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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过世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京城。舒悫鹉琻
裴婉在接到家书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可仔细的打量了书信上的内容之后好几遍之后,她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泪水不知不觉的汹涌而下,模糊了她的双眼。“怎么可能。母亲怎么就没了…一定是搞错了,对不对?”
碧儿起初也不相信,可是那送信之人她是认得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捏造这样的谎言来欺骗小姐。“小姐,您可要保重身子…”
“我才离开蒲州没多久,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碧儿,我母亲她怎么会…”裴婉依旧没能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始终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碧儿满是心疼的看着眼前这愈发雍容华贵的主子,眼泪也抑制不住的往下落。“小姐…您一定要振作啊…逝者已逝,想必夫人也是不愿意看到小姐这般伤心憔悴的…”
“为什么,为什么…”裴婉喃喃自语着,根本听不进任何的劝慰。
碧儿劝了好半天,裴婉依旧木然的坐在贵妃榻上,表情呆滞。不得已,碧儿只能将屋子里的其他人打发了出去,静静地在一旁陪着。
同样,裴府的噩耗也传入了裴姈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尤氏那老虔婆死了?”因为屋子里只有思琪一个人服侍着,故而裴姈说起话来有些口没遮拦。
思琪喏喏的开口应道:“千真万确…奴婢今儿个早上出去摆脱门房的人帮忙送信的时候,见到了裴府管家的儿子。他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说要求见二小姐…仔细打听之下,才知道是大夫人殁了…”
听到这个消息,裴姈忍不住欢快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
“小姐,你快莫要笑了,否则叫人听到可就不妙了。”思琪见她笑得放肆,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麻,赶忙上前劝道。
裴姈一把将她推开,冷哼道:“我就笑了,怎么了?当初在裴府,那老虔婆可没少给我脸色看。如今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
“小姐…这些话往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思琪担心的四处打量着,生怕这些话传到裴婉那里去。
“就算被她听了去,又如何?难道本小姐还怕了她不成?”裴姈傲然的扬着下巴,对这个小丫头的畏头畏尾很是恼火。
跟着她这么久了,胆子还是如此的小,真是个不中用的。
思琪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再吭声。
裴姈得意了一阵,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来。“裴瑾那里可以消息传来?”
思琪愣了好久,才想起裴瑾为何人,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三小姐那边,尚未有任何书信传来。”
裴姈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你说什么?她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是…是的小姐…”思琪战战兢兢的答道。
“该死的裴瑾,居然敢耍我!”裴姈一急起来,手里捞到什么就砸什么。
思琪尖叫着躲开,却还是受了池鱼之殃。额头上被裴姈随手丢来的砚台砸中,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她的脸和衣衫。
“好痛…”
裴姈有些心虚的看着她,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很快便又冷下脸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小姐交待你的事情,没有一件能办成的,我留你何用?”
“小姐…”思琪委屈的抿着嘴,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
裴姈看着她这副没用的样子就心烦,挥了挥手,道:“还不滚出去,留在这儿也不嫌碍眼!”
思琪吸了吸鼻子,畏畏缩缩的退了出去。
裴府。福善堂
“蓉姨娘居然有喜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老夫人好不容易能歇口气,忽然听见丫鬟来报,眉头忍不住一皱。
吉祥小心翼翼的替她拿捏着双肩,轻言细语的说道:“据说今儿个在灵堂晕倒被送回去之后才查出来的,还不足一个月…”
子嗣绵延不断原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可是正赶上尤氏殁了,这喜讯一传出,倒值得玩味了。
“大老爷那边儿有何反应?”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没先问起蓉姨娘,而是问了那关键人物——大老爷。
吉祥手里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接下话来,道:“大老爷自然是欣喜异常,毕竟这府里好多年没听见婴孩儿的哭声了…”
老夫人听她这么一说,紧皱的眉头也跟着松懈下来。“大房子嗣的确是单薄了一些…”
“蓉姨娘倒是个有福气的,刚进门不久就怀上了…老夫人您看…是不是要赏些什么?”吉祥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又让老夫人心里的那点儿惊喜变得淡了。
“无媒苟合,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货色。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罢了,为男人生儿育女那是她的本分。”说了一通气话,老夫人渐渐地冷静下来,接着补充了一句。“等平安的生下来再赏也不迟…”
“老夫人说的是…”吉祥适时地闭了嘴,不再多言。
服侍老夫人睡下之后,吉祥便悄然的退出了福善堂。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她三两下就从后门穿了出去,轻车熟路的钻进了一个较为偏僻的院子。
“老夫人睡下了?”屋子里,隐隐的响起一阵交谈声。
“刚睡着…”
“可说了些什么?”
“老夫人对蓉姨娘并未另眼相待,甚至连赏赐都没有。”
“你做的很好。”
“能够为夫人效劳,那是奴婢莫大的福气。”
“你倒是个知情知趣儿的…放心,本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声音稍微停顿了片刻,才又接着交谈下去。
“老夫人没怀疑到本夫人身上来吧?”
“自然是没有的,夫人请宽心。”
“嗯…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少往来,免得惹人怀疑。”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阵环佩轻响,那年纪大的女声又开口说道:“这对镯子,还是戴在姑娘这青葱白嫩的胳膊上好看…”
“多谢夫人赏赐。那奴婢就先告辞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不一会儿,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偏门走了出来,很快便淹没在浓浓的暮色里。等到那人再次回到福善堂,一个鬼魅的身影才从一颗郁郁葱葱的树上翩然而下。
“没想到连老夫人身边的得力丫鬟也收买了,真是不简单啊…”夜色中,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可依稀可以看出是个身段玲珑的女子。
女子拍了拍手,似乎没什么值得留恋了,便转身蹦蹦跳跳走了。
瑾芜院
“哦…你是说那人的手伸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去了?”劳累了一整天,裴瑾却了无睡意,斜靠在美人榻上把玩着手里的珠子。
刚换下夜行衣的侍书连连点头,说道:“看的真真儿的…吉祥从福善堂出来,就直奔那边儿的院子去了…”
“她倒是做的隐秘。恐怕就连老夫人都不知道,身边儿的心腹之人早已忠于她人了吧?”裴瑾忍不住掀起嘴角,暗暗觉得好笑。
果然,这世上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有些人还是可以违背良心,背叛自己的主子的。
“老夫人虽然精明,可毕竟上了年纪,很容易忽略一些人和事。”尤其是她们这些卑微的几乎可以忽略的下人。
裴瑾将手里的珠子重新装回贴身的荷包,打了个呵欠,说道:“唔…困了,你们也早些睡下吧,明儿个还有得忙呢…”
翌日,裴府大夫人的吊丧日。
“裴大人,节哀顺变…”
“大公子,节哀顺变…”
以裴府在当地的威望,裴大夫人的葬礼办的不可谓不风光。前来吊唁的人也异常的多,裴瑾这个闲人居然也有被请出去帮忙招呼客人的一天。
后院的某个亭子里,几个官家夫人正聚在一起小声的谈论着。言语之间,无不带着惋惜的感慨
“裴夫人身子向来健朗,怎的说走就走了?唉…真是世事无常啊…”
“可不是呢…听说裴夫人的女儿可是嫁入京城太子府做了侧妃娘娘的,说不定有朝一日裴夫人母凭女贵还能封个诰命夫人什么的,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其中一位长相普通,扎在人堆里不怎么起眼的中年妇人却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呵…什么侧妃娘娘?我可是听说,那位进了京城之后,并不受皇后娘娘的待见,还未入太子府便被贬为了昭仪,一下子从二品降为了五品呢。”
“不是吧?你打哪儿听来的这些?”围在周围的那些官夫人皆是一愣,忙不迭的打听道。
那夫人脸上满是得意,故意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替大伙儿解疑道:“前些日子,我京城一个表亲家的闺女出嫁,我便去了趟京城。原本还以为裴家嫁女儿,肯定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呢,哪曾想到,就一顶轿子将人接走了,太子爷连面儿都没露过!”
“真有这样的事情?可当初上门提亲的时候,不是说要纳为侧妃的么?”
“是啊是啊…难道裴夫人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一病不起的?”
“我说裴夫人怎么去的这么突然呢,原来这里头的玄机在这里…”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些官家夫人们也不例外。
“还不止这些呢…”另一个微胖的夫人也插嘴道:“我还听说裴夫人之所以病倒,跟裴大老爷近来纳的一房美妾有关呢!”
众人的视线于是又集中到了那个胖妇人身上,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婶婶的干闺女的手帕交在裴府做事,可是亲眼目睹了裴大老爷为了那美妾而扬言要休了大夫人呢…”胖妇人讲的神乎其神,生怕别人不肯相信她。
众位夫人暗暗点头,毕竟妻妾之争素来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裴大老爷的做法,似乎也太过了一些。好歹尤氏也是他的结发妻子,就算再宠一个妾室,也不能抹了原配的面子,更何况还要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休妻!
“真是家门不幸啊…不过裴夫人也真是的,不就是区区一个贱妾,用得着这般动怒吗?私底下处置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与夫君大吵大闹,有些不像话啊…”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居然为了这么点儿小事而想不开…裴夫人肚量也太小了些…”
“她原本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哪里能够容忍一个妾室爬到自己的头上去?那小妾也真是好手段,居然好不费力的就将主母给除去了…”
裴钰原本已经够伤心了,没想到不经意路过此地,却听到这么多关于裴家的秘辛,大多还是诋毁他母亲的,双手不由的握紧。
他的母亲就算再有不是,那也是他的生生母亲。这些女人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在她死了之后还毫不留情的诽谤,真是该死!
“大少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老爷正四处找您呢…”梧桐满身是汗的寻了过来,瞥了一眼那些长舌妇们,才压低声音在他耳旁提醒道。
裴钰脸色冷如寒霜,却也知道不能任性的乱发脾气,只得暂时忍耐下来。“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这主仆二人悄然的离去,就放佛没到过这里一般。
那些说闲话的夫人们也不知道刚才有人来过了,还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裴家的后宅秘闻,根本忘了身在何处。
裴瑾从一个月洞门的转角处走了出来,将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尽收眼底。“还真是一群无聊的人啊…”
侍书侍画两人对视了一眼,自然也心知肚明。
这便是人性啊!活着的时候,别人都敬重着、奉承着,好听的话都说尽了。可一旦没了利用的价值,你便什么都不是了。
人走茶凉,果然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些人的嘴也真够缺德的。大夫人尸骨未寒,她们便在背后如此议论,当真没有半点儿官夫人的样子!”侍书的嘴巴也是厉害的,也爱打抱不平。
“这便是我们生活的世道。更何况,她们说的也没错。”侍画倒是看得深远一些,说的更为现实。
“随她们去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裴瑾的性子虽不至于凉薄,但对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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