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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真能卖这么多银子,所以就没留种子,五十亩八旗福寿膏全被割了汁,侥幸逃过割汁刀的八旗花结出来的种子,还不够明年再种一百亩。所以老安家很不客气的再次向卢胖子伸手再要种子,同时希望卢胖子也给老禄家土司种几千亩地的种子。
“安兄弟,你知道现在民间偷卖出去的八旗花种子是什么价吗?”卢胖子气急大吼,“三两金砂一两种子!几千亩地的种子,你把我家抄了算了!”
“卢大人,我们不白要。”安世显的娘家舅舅禄昌仕大土司读过书,还考过秀才,有文化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一句话就让卢胖子火气全消,“我们用金砂买,民间不是三两金砂一两种子吗?我们也出这个价格买三十斤种子。”
“禄大土司太客气了,也太见外了。”卢胖子换了一副笑颜,赶紧说道:“谈钱伤感情,安世显兄弟是我烧黄纸的拜把子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是安兄弟的长辈,那也是我卢一峰的长辈,千万不要见外。这样吧,看在安兄弟面子上,我去找合伙的王兄弟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把卖给禄土司的价格降一降。”
“谈钱伤感情?那你就别收我们的金砂啊。”禄昌仕、安民和安世显一起嘀咕。
平彝大地头蛇龙阔也亲自跑来买了一些种子,他虽然留了一部分种子,可是看到八旗福寿膏这么值钱,打算明年多种一些八旗福寿膏的龙大土司咬着牙齿拿出家族珍藏多年的金砂,从卢胖子这里买走了一批比黄金还贵的种子,卢胖子之前白送给两大土司的种子,也连本带利的加了几倍捞了回来。同时卢胖子严肃表态,“我是真的忘了提醒安家和龙家留足种子,可不是向鬼子学的缺德招数——先免费赠送设备,然后再收维护费、零件费和升级费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卢胖子这招饮鸩止渴还真在穷得太久的曲靖城起到了一些作用,也正因为如此,九月下旬的深秋季节,吴三桂亲自率领着平西王府的大小走狗来到曲靖城视察时,曲靖城的变化之巨大,让平西王府上上下下都大吃了一惊。
康麻子二年重新建成后就一直没有拨款修补的曲靖城墙修葺一新,当时无钱修建的护城河也开始动工挖掘了,挖河的全是外地流民饥民,享受的伙食虽然不算太好,可也足够让一个成年人正常吃饱,所以这些流民饥民干活都十分卖力,工程进度也极快。
另外卢胖子还介绍说,修完护城河后,这些流民还将到八达河东岸去兴修水利,便于来年开垦那边的荒地。等水利修完了,春天也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曲靖又需要大量的人手种植八旗福寿膏,另外还有开矿、挖煤、烧琉璃和造一些小玩具什么的,有的是工作岗位等着这些流民饥民,自然也就用不着担心他们在曲靖无事可做尽捣乱了。
听到卢胖子的这些介绍,吴三桂当然是连连点头,满面笑容的赞不绝口,其他陪着吴三桂来曲靖参观学习的云南地方官员却个个心里冷哼,心说只要有银子,或者不用为银子发愁,这些事我们照样可以干。同时也因为这点,在场的云南地方官员也个个心里痒痒,盼望着能从卢胖子这里弄走一些八旗福寿膏种子和种植技术,让自己治理的地方也富足起来,自己也方便更快更好的捞银子。
真正让吴三桂等人大开眼界和云贵地方官们羡慕妒忌的还是在曲靖城里,经过卢胖子半年多来的悉心打理,半年前还是肮脏破旧的曲靖城街道已经涣然一新。首先大街小巷的干净卫生程度,就远远超过了省城昆明,各种各样的商业市场也规范干净了许多,百业兴旺,繁华似锦,街道两旁随处可见正在翻新加盖的民居店铺,老百姓们的穿着也明显干净和体面了,纠缠了平西王府多年的汉彝争斗在这里也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各族百姓彼此之间友善相处,交往间态度也十分和蔼,与其他城里的各族百姓互相仇视蔑视形成了鲜明对比。
也不奇怪,当百姓生活看到指望和开始丰衣足食的时候,谁还吃多了到处找麻烦惹官司,精神文明是建立在财富基础之上的!
更让吴三桂连连点头还是百姓们对待他的态度,他的车驾所到之处,路旁百姓不用招呼就主动跪下,连连磕头道谢,感谢吴三桂给他们选派了卢胖子这样爱民勤政的好狗官,清廉如水还能点石成金的好狗官。并且由衷的恳求吴三桂把卢胖子多留在曲靖造福几年,态度诚恳,恭敬与感激发自内心。以至于吴三桂忍不住学大儿子拍着卢胖子肩膀夸奖起来,“一峰,你真是上天赐予我平西王府的无价瑰宝啊!”
“多谢王爷谬赞,下官实不敢当。”卢胖子谦虚说道:“下官能有今日政绩,除了托皇上洪福、王爷和大小王子栽培之外,还有就是感谢王爷麾下的各位大人和各位将军帮助配合,还有下官的一点点运气,实际上其实并没有尺寸之功。”
“有功有功,谁说你没有尺寸之功?你有大功!”吴三桂大笑,说道:“如果不是你钻研西洋学问,发现在云南种八旗福寿膏可以造福百姓,曲靖那来这么的繁荣稳定?孤可是亲眼看到了,自打进了曲靖县县境,这一路上经过的村子,可每个村子都有百姓在新盖房屋和开垦荒地,这可都是你给他们带来的运气啊。”
“卢兄弟,你带到云南来那个八旗福寿膏种子,种下去以后,长出来不是八旗福寿膏,是银子啊!”长驻楚雄又死皮赖脸跟着吴三桂一起来曲靖的前镇总兵马宝打着哈哈,说道:“这次来,卢兄弟你起码得给我也弄上几十斤种子带回楚雄,让楚雄的百姓也跟着沾你一点光吧?”
“马军门说笑了,说起这八旗福寿膏,下官这会还心惊胆战呢。”卢胖子假惺惺的说道:“为了把百姓种出来的八旗福寿膏都收购上来,下官可是向王爷借了五万两纹银的,这八旗福寿膏运到广州和京城能卖到银子还好,要是卖不出去,下官可就要向王爷自刎谢罪了。”
“少来。”马宝哼哼道:“别以为我真不知道,前段时间不光是你收八旗福寿膏,云贵两省的药材商也象苍蝇闻到血一样扑过来,从你这里收走了两万多两八旗福寿膏?要是八旗福寿膏真的卖不掉,他们疯了,来帮你收这八旗福寿膏?”
“一峰,你用不着自刎谢罪了。”吴应麒也说道:“四天前,广州六百里加急快报,你运到广州那五万两八旗福寿膏,刚到广州就被西洋商人以三两八钱一两的价格抢购一空,你小子赚翻了!”
“八旗福寿膏在广州卖了三两八钱银子一两?这么高?!”在场众人无不动容,无不质疑吴应麒的数字真假。可是看到吴三桂不动声色的表情,还有联想到吴三桂是在三天前才决定北上曲靖视查的,众人又无不暗暗点头,暗道:“假不了,否则王爷那会急着来曲靖?”
“三两八钱?”卢胖子暗暗欢喜,也悄悄夸奖自己的舅舅会做生意,卖的价格比自己估计的还高了三钱。
“这还不算。”吴应麒是个大嘴巴,又抖出了卢胖子的一些老底,说道:“听说那些商人对你舅舅说了,夸奖我们云南的八旗福寿膏品质好,比天竺产的还好,就是熬药的工艺有好有坏,还说以后熬药的工艺上去了,价格还可以商量,云南这边产多少,他们就买多少。”
“二王子教训得是,今年是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很多地方还有不足。”卢胖子苦笑答道:“下官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等到了明年,下官打算直接收生药汁,然后统一熬制,这样熬药工艺就上去了。”
“很好,就这么干。”二王子指示道:“我在陆凉那块封地,明年就全部交给你了,全给我种上八旗福寿膏。另外再给我弄上一千斤种子和几个懂种八旗福寿膏的人,我带回昆明去,把我在滇池那边的封地也种起来。”
“一千斤?”卢胖子瞪大了眼睛,苦笑说道:“二王子,那你直接砍了下官吧,下官今年收上来的种子,总共还不到一千斤啊。”
“那我要五百斤。”吴应麒斩钉截铁的答道。
“我要三百斤!”马宝竖起三个指头。
“卢大人,大理是你老家,你总不能看着你老家的百姓继续穷下去吧?”已经无比后悔推辞调任曲靖知府的大理知府崔甦站了出来,拉着卢胖子的袖子哀求道:“卢大人,这次你起码得给我带走两百斤种子,让我造福你的老家。”
“卢兄弟,我也要三百斤!”常驻武定的云南左镇总兵沈应时也竖起三个指头。
“前镇和左镇都是三百斤,我们后镇也该有三百斤吧?”常驻洱海的后镇总兵杨武更不客气的问道。
平西王府四大军区的前、后、左三镇总兵都伸出了手,惟独右镇总兵王辅臣没有说话——因为他的驻地就在曲靖,但也正因为这样,卢胖子才益发的哭笑不得,说道:“三位军门,你们每人三百斤,加起来就是九百斤,下官手里的种子都还不够你们分的,还拿什么分给二王子和其他地方州府?”
“你怎么不多留点?”吴应麒埋怨起来。其他的地方官员则一涌而上,这个拉着卢胖子的袖子套交情,那个拉着卢胖子的肥手拉关系,争先恐后就是想从卢胖子这点多捞一点种子。还好,平西王府的老大吴三桂在场,开口给卢胖子解围道:“好了,好了,都别为难一峰了,种子的事情,等到了行辕安顿下来再说吧。”
喝退了众人,吴三桂又瞟了卢胖子一眼,看似随意实带威胁的说道:“你们都急什么?一峰是孤的人,又是孤的儿子亲手提拔的人,孤就不信了,八旗福寿膏种子——我们云南土地上长出来的宝贝!他还会拿去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