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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没把江总照顾好,所以你这么快就要急着走,非要让我来送送你。”
江临岸头皮发麻,费力整理话中的意思,立刻拒绝:“不用,不用这么麻烦!”
可李艺彤像是听不懂话似地,干脆整个人黏过来,手臂一下缠住江临岸的脖子。
“江总这是不想艺彤送你吗?还是怪艺彤招待不周?”
江临岸吓得直往一边闪,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
“请李小姐自重!”边说边挣,可李艺彤缠紧不放,原本披在肩头的披肩也滑落下去了,露出大半个背和酥胸,江临岸眼看形势不对,立马想去开车门,可手刚伸过去,李艺彤便朝前面使了个眼色。
“师傅,开车!”
司机居然很听话,直接踩下油门将车子从酒店门口的坡道上滑了下去。
车子很快驶上大路,江临岸也不是傻子,知道今晚这情况应该是提前策划好的,于是他也不挣不动了,以免挣动显得自己矫情,更何况车厢就那么大,他要躲也没处躲,所以干脆端正坐着任由李艺彤胡来。
李艺彤见他不反抗,以为是默许,胆子越发大起来,干脆缠住他的脖子翻身直接跨坐到他膝盖上。
“江总,我知道前段时间我们俩的绯闻对你造成了困扰,我也承认有些事是花姐单方面搞出来的,她想利用这些绯闻来提高我的关注度,但是我去拜访伯母是真心的,我喜欢你也是真心的……”小姑娘突然开口表白,边说边用手指揪着江临岸的领带,越缠越紧,越紧她便贴得越近,表情更是一改刚才在庆功宴上的欲语还羞,变得魅惑不堪。
江临岸也不吭声,任由她作,任由她说。
李艺彤见他不“抗拒”,更加放肆起来,甚至顺势将手指探到他的衬衣里去,触到他胸口温热的皮肤和肌肉,如此亲密的接触让李艺彤变得更加热烈奔放,不觉自己扭了下腰肢,将后背微微弓起来,轻轻吟了一声,微舔唇,再配上一双大胆又迷离的眼神,俨然化身暗夜里发情的小野猫,缩在江临岸怀里肆意撒欢。
就连司机也忍不住偷偷从后视镜看,大概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只是好奇后座上的男人会有什么反应,可惜江临岸只是端坐着,微微眯着一双眼,车里四下黑暗,偶有路边的灯火窜进来,可以让司机隐约捕捉到他眼里似有似无的光。
李艺彤自己扭了一会儿,没收到任何回应,于是暗自又加了一把劲,把脸凑到江临岸眼前,轻轻吹了一口气。
“当然,你肯定会觉得我是想攀上你这根高枝儿,可是我想说的是,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甚至搜集了你所有的信息资料,包括你平时的爱好,生活习惯,也知道你很多以前的事,所以我敢说我很了解你,也懂你,而你也正是我喜欢的类型,是我理想中想要嫁的男人。”
小姑娘跨坐着咬唇倾诉,表情言语间像极了一个陷入情网而无法自拔的女人。
江临岸也不否认,甚至真的定下心来死死盯住眼前这张脸,化了精致的晚妆,大眼睛,红唇,假睫毛扑闪扑闪,两腮饱满的皮肤上撒了一层金粉,路灯映照下美得动人。
往下看是天鹅颈,浑圆的肩膀,曲线美妙的胸和手臂,因为挨得近,江临岸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诱人的香水味,以此看来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躯体,年轻,鲜嫩,娇媚而又深情,可是他突然觉得头昏脑涨,他想自己真的是醉了,不然怎么会在如此美人坐膝的情况下,脑子里想的全是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化妆,不用香水,甚至不穿颜色艳丽的衣服,她冷淡,清寡,总是言语中伤人,可是他清楚在她冷清的外表下到底藏了多么深重的感情。
何况这世上真有足够了解他的人吗?
他已经孤独了很多年,而且必将继续孤独下去,但是他心里又深知,有,肯定有,这世上肯定有那么一个人,知晓他的无助,他的脆弱,他光鲜外表下有一副多么腐坏的灵魂。
江临岸突然一手扣住李艺彤的手腕。
李艺彤:“江总你……”
她羞涩地低下头去,以为这个男人总算有了反应,可江临岸只是唇稍泛笑,问:“你真觉得自己了解我?”
“啊?当然!”
“有多了解呢?”
“就是……”女人轻咬唇,脑子里飞快转,可又一时凑不出合适的说辞,于是干脆挑了下眼睛,“反正就是很了解,大到你一路创办公司的经历,过程,小到你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甚至知道你经常去哪几间餐厅。”
“所以你觉得这样就算了解一个人?”
李艺彤又想了想,万分肯定:“对!”
“好,那我问你,我现在这里在想什么呢?”江临岸将李艺彤的手从胸口缓缓往旁边移,移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如此暧昧又主动的动作弄得李艺彤有些杵,但很快反应过来,在黑暗中细看眼前男人的神情,他眉眼没有变,但眼神里好像流出一丝探究和迷离。
李艺彤立刻了然于心,娇嗔着捶了一下江临岸的胸口。
“讨厌,你坏死了…你现在心里还能想什么,肯定在想待会儿怎么把人家骗到你床上。”
女人以为这是他欲拒还迎的把戏,所以干脆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
孤男寡女,醉意阑珊,车窗外人影浮动,这个美好又堕落的夜啊,自然有他该有的模样,可是有些事她还是想错了,或许连江临岸自己也想错了。
他忽然抽开李艺彤的手,连带她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也一并甩开。
“你猜错了,我没想把你怎样,而你也并不了解我……现在在你眼前的人,你说你知道很多他以前的事,那你知不知道,曾经他逼死过一个女人,又为了一时利益娶了自己并不爱的人,结了婚,却不愿承担丈夫的责任,白白耽误了她几年青春,而自己想要的,发疯一样希望得到的,总是一次次……”
江临岸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脑中回想起数日前沈瓷站在大雪中的模样。
其实这些年梦过她无数次,在各种场景和人事中,或远或近,而除夕夜那晚,她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也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他连抬手触碰一下都好像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