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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她眉微趸,眼底微红,好像哭过了,她淡淡的一抬手,身后的几个人恭敬的退到门口。
她说:“让首相久等了。”
哈贾身子微躬,双手奉上画轴。
女人接过画轴,打开,看到题诗末端落款上“永淳”两个字时,眼底溢着泪,呼吸渐窒,手微微颤抖着:是他的字,没错。
这画,是当时他们新房外的景致,他还记得吗?她心里酸涩难当,苦笑,她都不明白,明明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还要执意让哈贾拿幅画去让他题词。
没错,她,就是今笙。
哈贾迟疑之后说,“他看到你画上你的印鉴,还特意问了的。”
今笙唇畔苦笑,他还会记得她吗?
当她看着画上题的词“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时,脸色微恙。眼底微微一酸。
这是《蝶恋花》里的词,新婚时,她坐在窗前读过这首词。当时,她指着窗外的拂柳,对埋头写字的他说:“三哥,咱们现在坐在这儿,跟这首词里的意境好像。”
他扔了毛笔,顺手就弹了她一个绷,微恼着:“像什么像?你知道这词的意思吗?”
她揉揉额头,生气不说话。
见她生气了,他低轻搂着她轻哄着,“这是写一个女人独守空闺,”他低头吻了吻她,“今笙,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
……
想到曾经,她心微微收紧,疼得难受。他曾说过,不舍得她一个人,可他呢,后来又对她做了些什么?让她几次差点丢了性命,而他转眼便娶了别人……
回到久违二十多年的故土,今笙不曾想,竟然会遇见他。
原以为,她已经忘了他,可目光相遇那刹那,她才发现,不管当初他对她有多狠,她有多么恨他,怨他,可实际上,她却从未真的忘记他,甚至,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想到了当年……
“那块玉,有了消息。”哈贾的话,打断了今笙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惊喜的问,“找到了吗?”
哈贾点头,“明天一大早,蒙达就会把那块玉送过来。”
“人呢?”今笙问。
哈贾沉默之后说,“那块玉,是在一个男人身上找到的。”
今笙颇有些失望。
“您放心,既然玉有了消息,人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哈贾说。
她落漠,忐忑不已,都已经二十二年了,还能找到吗?她复低头,看着那副画轴。
“您……要见他吗?”哈贾试探的问。
她摇头,她今晚,已经见到他了。再见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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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宋轻歌醒来照了照镜子,幸好昨晚冷敷得够久,除了唇角的裂口还有点疼外,下巴没有淤青。
吃过早餐后,她背着琴盒,拉着行李箱去了机场,她今天要赶去A市,参加明天晚上的音乐会。
到了A市,她联系上黄书慧,到了入住的酒店,确定了晚上彩排的时间后就直接打车去了市郊的女子监狱。
到了约定的时间,她见到了宋雅茹。
不到半年时间,宋雅茹老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生了重病,瘦弱,精神状态不大好,萎靡不振,与以往神彩洋溢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姑姑,”宋轻歌看到她的样子,心疼,忍不住泪眼婆娑。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宋雅茹皱了皱眉,不悦的说。
宋轻歌擦了眼泪,“姑姑,你还好吗?”
“你说呢?”宋雅茹微叹一声,自入狱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就开始急剧下降,可偏偏又达不到保外就医的条件。
“我给你买了些日用品,在你的帐户上存了钱,”宋轻歌看着她,说,“姑姑,我现在在做大提琴演奏,收入还不错,以后每个月都会汇钱给你。”
宋雅茹看着她,眼底神色不明,“轻歌……”
“嗯。”
“我如果突然出事了,”宋雅茹脸色坦然的说,“肯定和桑兰琴脱不了干系。”
呃!宋轻歌吃惊,“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就是跟你说一声。”宋雅茹竟一脸平静。
“姑姑……”
看她紧张的样子,宋雅茹淡淡的一笑,“傻丫头,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还当真了。”
宋轻歌松了一口气。
“轻歌,”宋雅茹交待说,“我在庞律师那儿留了一份文件,你回Z市,就去找他。”
“是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宋雅茹看着她,眼底,是久违了的温柔,“那是姑姑唯一能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