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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汉名,换汉姓,还有学汉话。这个都是教里的规定,不存在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不想改的,那就只能下地狱了!而杨阿喜的杨姓本就是汉姓,自然不必改了,名字稍稍改动了一下,拿掉了“阿”,就叫杨喜。不过认识他的人还是习惯叫他“杨阿喜”,因为杨阿喜也是汉人的姓名,只是土了一点,便没有什么人计较了。
塘沽之战中第一个登陆的沈夜星现在也披上了黑衣黑甲,以正黑旗大义教官兼随军道人的身份跟着杨阿喜一起行动。大义教官兼任随军道人的制度是八旗军的特有的。和本来就是汉人的士爵军不同,八旗军中的将士,哪怕是有了汉人、士爵身份,也有点徒具其名,面子是汉人,里子还是鞑子。
所以必须加强教化,而教化的手段不是宣扬大汉族主义这对刚刚归还的汉人没有什么效果,搞不好还会让其中一部分人产生女真或是别的什么民族的民族意识。
因而陈德兴便选择了继续以宗教迷惑鞑子人心的办法,反正塞外的各种鞑子本身就迷信鬼神,跳大神的萨满巫师都能迷惑不少人,何况神迹昭彰的天道教?
于是,被派往八旗军中担任大义教官的军官,全都接受了为期几个月的天道教道人训练,成为了“政委”加“牧师”的特殊存在。而他们在八旗军中的威信,自然也是极高的对于蛮荒之民来说,人间正道是听不懂的,谁要跟他们去说孔孟的道理,那用不了一会儿听众们就该打呼噜了。不过神谕法旨却灵光的很!
而天道教里的上层人物,大多是草莽出身的人物。要他们马上想出什么富含哲理的高深教义,那种搞脑子的东西,那是不行的。天道教的哲理基本上就是陈德兴那一套科学神教的东西,所以很难吸引江南士大夫。
但是要这些人拨弄下层,却是再拿手不过了。自古以来,宗教对上层知识分子而言是哲学思想,而对下层来说就是搞迷信。儒学在哲学思想方面可以说是博大精深,但是在迷信方面却搞不过佛教、天方教、基督教,自然也不如吸收了明教经验的天道教。
而且,天道教还是个一神教!所有的一神教都有一个特点,因为相信一神所以专一,信徒被洗脑后很容易从心里上排斥异教。所以在历史上,多神教和一神教的斗争中,基本都是多神退避。
而被一神教迷信蛊惑,又有北明军功贵族制加成,还装备了相当优质的钢铁兵器的八旗兵的战斗力,那真是没话儿说了。
这两千人的黑旗骑士从平滦开出来,一路上便是势如破竹。蒙古人或是蒙古汉军、色目军的小股部队,根本就是一触即溃。哪里是这些黑旗精锐的对手?至于大股的敌人,却是影子都没有。
仿佛蒙古人已经放弃了野战而准备退缩去守燕京城了。这样的状况要是出现在宋军身上倒也正常,可对手却是野战著称的蒙古人。却实在有些反常了!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两名黑衣骑士飞奔而来,在杨阿喜和沈夜星跟前才勒住缰绳,就在马背上大声汇报:“协领、教官,正西二十五里开外发现一个新建不久的城寨,有约2000步周长,已经被完全遗弃,内中空无一人。”
“什么?2000步周长的城寨被遗弃?”沈夜星愣了一下,“怎么可能?”
杨阿喜却是大喜,哈哈笑着:“看来蒙古人是怕了俺们北明的威风,要弃燕京而走了!”
“弃燕京?”沈夜星一想,的确如此!孤城不守是兵家常识,一座孤零零的燕京再坚固也是守不住的。必须有周遭一系列的支城支堡做掩护,相互支援,形成体系才能守下去。若是只一孤城,敌人大不了掘个长壕把城池圈起来,饿也饿死了。
所以在北明军登陆塘沽之后,燕京的蒙古人就防着北明来攻,驱使民伕在燕京城周遭修建了十八个支城,将燕京城牢牢拱卫遮护起来。
而这个距离燕京大约五十里的城寨,应该是这十八个支城之一。如此重要的据点在遭遇敌人进攻之前便自行放弃,只说明一点燕京城本身也要被放弃了!
杨阿喜兴奋地对沈夜星道:“不如让弟兄们加把劲儿,今晚之前走完这25里,就在那个堡寨里面过夜。明日就去燕京城下打探虚实。”
沈夜星也在马上拍了拍手,“行!明日就去燕京看看,若是蒙古人真的走了,这份泼天功劳就是我们的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