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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季节草色已渐枯黄,打粮场院内已是谷堆如山,村人看到一年的口粮已经放到了家门口,真是从心里笑出声来,最不济明年老婆孩子不用饿肚皮。
昏黄的月光下,谷穗就在这月光下更显金黄。
忙碌的人早己走光,秋虫还是那么死命的鸣叫,似乎它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
我和张小翻过土埂,一眼便看到一跺跺如小山一般的谷秸和谷堆。
“咦,”张小微微侧起耳朵,似乎正在分辨着什么。
“怎地有女人声音。”他悄悄的附在我的耳边说。
“废话,场里怎地就不会有女人。”
“嘿嘿,”他今天的笑很特别,有一股走风失气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因为前天他和春生去掏雀儿时,被春生一个失手没吊住从土崖上掉落下来磕掉一棵牙齿造成的。
“是二老粗看场,如果有了女人,八成是这个大流氓勾来的。”
是呀,我突然想到秋场女人是不能来的,犯忌。一般场里碾谷时,队长多半把女劳力派到地里收土豆,或萝卜一类的收获物。
本来今天我才不和张小来场里的,可是晚上正准备回家睡觉时,他在巷口的街角处拦住了我。说白天他父亲把镰刀掉在场里,他要我和他做个伴,拿了就回来,今天绝对听我的,不在节外生枝。看到我一脸的不愿意,就搬出了从小一起玩,怎么也得讲点哥们义气,给他仗仗胆,被他缠不过,所以又跟着来了。
路上他从祆兜里掏摸半天,拿出一件法宝,说,“今天非把二老粗吓个半死”
我一看还以为什么法宝呢。原来是个搓皱了的猪尿泡,薄薄的皮上画着一幅女人脸的模样,其状惨然,两个三角眼,一条长长的红舌头都是用红墨水描画而成,就是一幅吊死女鬼的惨状吗。别说冷不丁看见,真能吓得你三魂出窍。
虽然我不愿节外生枝的惹祸,但是听了他的想法,倒觉得非常应该。
谁让他一看到我俩就说,“你俩胆子小得象个娘们,根本就不配长着爷们的家伙什么,两个字,没蛋。让个乱坟堆都吓晕了,看我天雷都不怕,还白捡个西瓜。”说这话那一脸的英雄气概,仿佛小村都放不下他了。
跨进场边我俩就小心翼翼的搜索起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片谷秸在声音中颤动。
那谷秸下扭动着一团抱在一起的人影。
“我说不来,不来,非得缠着叫来,可让你得着机会了。”一个细声细语婆娘的声音,娇喘的气都拉不勻。
“老天爷送了只鸳鸯给我,我,,,还能不咬她一口,再说二哥不在,你到能坚持得住。”此时那二老书粗说话倒也不粗,此时旷野中听来只是有一种含糊不清的感觉。
“给你咬吧,别卡了嗓子,”那婆娘一阵格格的轻笑。
张小诧异的看着我,似乎在向我询问那女人是不是疯了,真让那二老粗大嘴咬一口还不把你嚼嚼咽了。
我俩悄悄退出场院,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还是要吓吓他,省得以后牛皮。将那只猪尿泡吹足了气扎住口拴在一根长棍上,由张小插在他俩头侧的谷跺上。
插好之后,就听见张小捏着鼻子嚎叫一声,风一样得就窜了过来。
此时就听的女人长长的尖叫一声,却再无声息。张小一拉我的手臀,我俩如飞般的跑回村口,到村口时却想起,张小没能拿回镰刀,再想返回时却又听见二老粗的破口大骂声。
第二天才知道,昨夜里我俩惹了大祸了,那个婆娘是二老粗的二嫂,是他二哥在南方当兵领回来的南方婆娘,泼辣的很,当夜里就告到公社,她身为军属晚上给小叔子送晚饭时被人为吓得流了产,这是破坏革命的行为,更是阶级敌人的行为,坚决要求政府揪出破坏分子,进行阶级斗争。听说村里民兵都从枪库里发了枪了。张小这回吓得不轻,一大早就找到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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