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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约定的日期,约翰皇子和高文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和道路,朝着米利奥塞法隆城进发。他们的目的都是相同的,“调解法兰西王弟休遇害”的事件,其实刚开始时,约翰也曾发过书信,指责高文也是潜在的凶手。
但却被他姐姐安娜,在宫廷里用纸笔干净利索地否决了。
在米利奥塞法隆城外,两支队伍立下了各自的营帐,高文的身边除去三十名重甲的撒克逊、丹麦武士外,还有二百名携带弓箭和马刀的红手骑兵,负责营地的警戒事务,那边约翰皇子和一批扈从、官吏也是如临大敌——最终双方约定,互相立誓不加侵犯,并且营地间相隔一又四分之一古里,都掘出了环绕其外的壕沟,垒起了防御性的土垣,高文还下令在土垣上竖起了密密麻麻的狗脚木,而后每日下午第一个时辰开始,在营地道路中间位置的树林边,竖起了座绯色的帐篷,双方各自带十名随员进行交谈。其中约翰的副席是来自都城的著名语法学家毛普洛斯,而高文的副席则是自己的纹章官安德奥达特,还有代表法兰西岛的王宫总参事瓦洛。
得到父亲机宜指示的约翰,对于这场谈判成竹在胸,当高文方提出物证后,总是被他机智地驳倒。
第一日,高文方提出了君士坦丁堡可能存在的谋杀动机,但是约翰称自己的文书里,明确提出了对休热忱的欢迎态度,并且不管是父亲还是自己,都能对先前帝国没有出兵安条克战场做出合情合理的解释,根本没有理由节外生枝,杀死休来徒增烦扰。
“安德奥达特,记录。”绯帐对面坐着的高文,眉毛低垂,没能对皇子提出的看法和见解提出有力的驳斥,便只是叫纹章官做笔录。
但是王宫总参事瓦洛却按捺不住,他大声对这样的调查会议提出指责,说控诉方是帝国的大公爵,申辩方是帝国的皇子,怎么可能对休的惨死做出公平公正的裁决?
“可是高文阁下同时也是罗马城的圣职长上,他完全对此事有裁决的权力。还是说,贵方的各个王国朝圣者其实是各自为政、互相猜忌的局面。那我可得提醒所有在场的人,任何人都拥有杀害休的动机。”约翰的言辞,现在经过锻炼,明显比少年时期要精进得多,在他的侃侃而谈下,瓦洛也闭上了嘴,接着高文提出,可以让罗马城再派遣名全权的代表来,最好是法兰西地方的某主教担当。
次日,高文方提出了物证:散落在休惨死地点的辎车支架,还有片箭,其中最为有力的就是片箭。
高文举着片筒,对约翰说到,“据我所知,这种武器只有罗马的军队才会使用。”言毕,安德奥达特顿时记录起来。
约翰笑起来,他的头发乱蓬蓬的,面容还是黧黑丑陋的,就像是长满杂草的沼泽,而后他挥挥手,对身边的突厥奴隶阿克塞颇考斯说到:这种所谓的片箭你看清楚了没有?
大约很短的时间,阿克塞颇考斯就点点头,用希腊语对整个绯帐内所有人说到,我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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