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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不要这样。”丘胤明揽住她的双肩道:“这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现在还有我。”故作玩笑又道:“我下半辈子的身家性命全都托付到你家了,当然也不想交到别人手里。现在说什么或许都还早,留心就是。”
“你要加入西海盟的事,现在都有谁知道?”
“除了你父亲,没人知道。”二人继续缓步前行,快到入城的官道了。“我和他商量了一番,目前西海盟多有树敌,还有像春霖山庄那样的强劲对手,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人耳目。而我如今只是个江湖上什么名头都没有的小帮会头目,没有人注意,也没仇家,做什么都方便。不如暂且不将此事张扬出去,以免人多口杂,旁生枝节。祁先生那里,今天没来得及和他说,改日再告诉他不迟。”
“那就好。不过你也要小心,大师兄一定会盯上你的。”
“放心。我看得出来。”
行到岔路口,丘胤明道:“天快黑了,你回去吧。”才要上马,又问:“最近人感觉还好吗?这么冷的天,我看你还是只穿这么点衣服。”恒雨还道:“没事。药还在吃,身体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就是容易累些。”低头用脚尖拨弄了几下地上的枯草,又摸了摸黑马的鬃毛,轻声道:“不该说的,胤明,我……我不知道能陪你多少年。但是……”她浅浅的笑容在暮霭中显得极美,鬓发上染着一层琥珀色的微光,迎风颤动。“我会努力活得长久一些。”
温言如春水般既刺骨又动人,丘胤明轻叹一声,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抓着她的脊背道:“不管多久,都是一辈子。”
恒雨还闭目片刻,忽而笑言:“好啦,我没什么想不开的。”抬头朝他看道:“从今往后你该会很不容易的,我能做点什么?”看她一本正经的眼神,丘胤明倒被问住了,略微想了想,道:“什么也别做,一切照常。”见她不置可否,似乎别有他意,恍然问道:“你说为我?”恒雨还点头。丘胤明开怀而笑,“不用。”忽又附首在她耳边轻声道:“要不,早点嫁给我?”也不待她说什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才放手牵了马,道:“自己小心。”
二人简言作别后,恒雨还独自沿小路回去,走了好一会儿方才听见马蹄声从大道上渐渐远去。
天不久之后就完全黑了,尚未到庄园大门,忽听前面有马疾驰而来,她心中忽地诧异,这时候会是谁从里面出来?不及多想,下意识跳进树丛,敛息静侯。片刻后,两匹快马一前一后从树边掠过。虽然光线极暗,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马上二人是霍仲辉和石磊。
他们怎会在一起,恒雨还不解。转念一想,听说二师兄身体不适,这里剩下的人肯听他差遣的也就五师兄石磊。有自己的亲信手下不带,却找五师兄,到底去干什么呢?此时二人早已去得远,想跟上也不可能,恒雨还只得胡乱猜想着继续往回走。
进入园中,正是摆饭的时候,恒雨还径直去了父亲那里,见他没有别的安排,便留下一同吃饭。待侍从退下后,恒雨还等不及,有些焦虑地说道:“刚才我看见大师兄和五师兄似乎走得很急,不知到哪里去。好生奇怪。”恒靖昭却笑了笑说:“看你这一脸紧张的。没事,我都知道。仲辉听说杜羽走了,想去和他谈谈,早间听说他已和春霖山庄的龙绍一起到了杭州,方才和石磊一同去找他了。”
“有什么可谈的。”恒雨还皱了皱眉道。
恒靖昭给她夹了些菜,又道:“毕竟你们都是同门,当初誓言共同进退,如今各自有了心思,他做大师兄的想去了解一番,确也合情理。他还和我说,这两天正值大会前夕,你们七人又都在,机会难得,该好好聚一聚。”恒雨还吃了一小口,心中尚觉不妥,放下筷子说道:“我看他可不是为了聚会才大老远的过来。爹,你难道就不觉得,他别有用心吗?”
恒靖昭面色微微一沉,沉吟片刻,道:“你可是指他暗地里帮着管赤虎杀掉了马正的事?”恒雨还稍稍惊愕,原来父亲早知道了,于是点头道:“你说如果他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岂不是野心昭然?”恒靖昭若有所思地端详着她道:“谁都看得出来他想做盟主。现在我也奈何不了他。你们七人,若要单打独斗,恐怕只有你是他的对手。管老爷子后继无人,与其让偌大的家业断送在管赤虎手里,还不如……”说到这里,心里却也觉得不妥,轻叹一声道:“这就是养虎的难处啊!”见她低头不语,柔声轻道:“当年父亲对不起你。让你如今担上了这样的烦恼。”
恒雨还温柔一笑道:“不要这么说。再怎么,也没有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抬头看向父亲,“我们七人之中,只有二师兄同他最为亲近。二师兄脾气直,我看未必会做出对父亲不利的举动。三师兄是个不服他的,既然走了一定不会回心转意。四师兄和师弟二人极可靠,绝不会反叛。所以,大师兄再厉害,要想独吞西海盟,恐怕没那么容易。”
恒靖昭道:“实话说,从前我是想,倘若你和仲辉能在一起,我就能高枕无忧了。谁知,人事终非天定呵。”恒雨还不知如何作答,只能低头吃饭。父女相对无语片刻,忽而恒靖昭眉间一松,道:“算了。现在这个也还可以。”恒雨还听得不好意思,只是微微抬头朝父亲撇了一眼。恒靖昭继续说道:“这个丘胤明,心机又深,人又世故,原先我很怕你吃亏,没想到他竟真心得很。有这样的人来为你卖命,我这个爹应该高兴才是。”虽这么说,脸上却似笑非笑的不知是什么表情。
正此时,有人敲门,继而传来恒子宁的声音道:“我可以来一起吃吗?”话音未落,人已经推门进来了,三两步上前拉了凳子坐下,说道:“不好意思,来迟了。”恒靖昭数落她几句,又经不住她娇言示乖,很快由佯怒转了笑脸道:“以后再迟来,就罚你面壁打坐去。”
子宁一来,方才的一席谈话随即搁下。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多,此时随意说些家常,将烦心的事先抛在脑后,倒也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