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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公主之物。宗政谨就将重点放在鼻烟壶和黑珍珠钮扣之上。
他先将鼻烟壶仔仔细细察看了一番,脸色便非常不好看。等他拿过那枚黑珍珠钮扣,对着阳光贴近眼睛对视之后,更是眉关紧锁——这黑珍珠初看并无奇异之处。可被阳光照耀,它的表面便会出现一个个细小斑点,就像繁星密布于夜空一般。
众人见宗政谨面色难看,方才还稍微松缓的情绪又再度紧张起来。那桂知府更是直冒冷汗。不停地擦拭额头。沉默片刻,宗政谨问昆山长公主:“殿下,请恕微臣冒昧,您从前是否得罪了东唐人氏,或者是从东唐而来的人?”
昆山长公主先是茫然。随后脸色微变,不太自在地问:“你问这个作甚?”
“自然因为这两件东西与东唐有关。”鱼川亲王接话,也皱紧了眉毛,问宗政谨,“宗政大人,可是如此?”
宗政谨神情凝重,颔首道:“鼻烟壶颇新,应该不是陈年旧物。它虽然只是普通款式,但壶壁的内画分明是东唐境内名满天下的银海大瀑布。据微臣所知,银海大瀑布乃天下第一瀑。是东唐人的骄傲,所以广泛出现于东唐国大小使唤器物之上。”
说到这里,他举起黑珍珠钮扣向众人示意,胸有成竹地说:“再加上这枚银海特产的繁星黑珍珠,哪怕不能断定遗失此物的人来自东唐,那人起码与东唐关系菲浅。去查查近来进入鱼川和附近郡县的东唐和邻近东唐的诸国商队,也许能有收获。”
鱼川亲王连连点头,又忍不住问昆山长公主:“你刚才心虚什么?莫非你真的得罪了哪个东唐人?事关你两个女儿的清誉和性命,你要想清楚。”
昆山长公主倒也坦率,对宗政谨道:“不瞒宗政大人。本宫从前与东唐琅琊的王氏子有些不睦,那人对本宫一直记恨在心。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可也难说那人会不会报复本宫。”
鱼川亲王的脸色黑得吓人,气得浑身发抖。脱口就道:“早就劝你们不要再对顺安紧追不放,你们偏不听!王家是顺安生母的娘家,那王七郎是顺安嫡亲的表兄,如今做到了东唐的骠骑大将军。他要是一门心思给顺安报仇,你怎么办?”
昆山长公主掩面痛哭,抽抽答答回嘴:“我哪里知道王七郎会有如此大的出息。他分明。他分明……”
当年那倔强清冷的美少年,分明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若非王七郎爹娘都早逝,他的嫡亲姑姑——顺安公主的亲生母亲又何至于遭了算计,被迫顶替东唐公主和亲天幸国朝?
王爷与长公主情绪激动之下,似乎吐露出什么了不得的皇家秘闻。但从裴驸马到宗政谨,再到桂知府、宗政两兄弟,以及其余人,都仿佛失了聪,个个儿面无表情,全当自己是聋子。
鱼川亲王方才一时失言,立刻就反应过来不该说这些。他见昆山长公主哭得可怜,便长叹一声道:“先按宗政大人说的去办吧!妹子,你最好祈祷此事与王七郎无关,否则的话……”
昆山长公主喉中呃呃两声,两眼翻白,竟然被鱼川亲王话里可能的意思给吓晕过去。现场立时大乱,鱼川亲王亲自将昆山长公主抱回马车里,再对宗政谨和蔼可亲地道过谢,命人送宗政三父子先回家歇着,等那些查证之事有了消息再来接人议事。
而此时已经过午了,一干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各自散去。
宗政谨回府没多久,宗政恪便悠悠醒来。李懿送来的药丸效力竟这般神奇,她起身运转功法,立时觉得一直干涸的丹田有了几许滋润之意。徜这药一直服用下去,修为尽复是迟早的事儿。不仅如此,她的武道根基恐怕也会如李懿信中所说,破而重立!
只要一想到能够有希望真正地攀上九品修为高峰,饶是宗政恪再心如止水,也兴奋有加。前世她凄惨无助,曾经无数次地想过,若她能有飞檐走壁、飞天遁地的神奇本领,肯定能逃出那令她窒息的樊笼,奔向自由自在的广阔天地。也不知这世上,有没有人能理解她对于武道的执着。
不过她没料到,服药之后,她会出现类似风寒高热的症状,还昏睡了数日。也终于惊动了祖父,请了杏霖堂顾老太医的大徒弟张大医士亲自上门给她看诊。
后来,当宗政恪听说那天夜里辛王妃和娄恭人上门的事儿,又产生一种歪打正着的奇妙感觉。至于祖父答允了援手寻人,她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儿。左不过,她派些人手暗中相助祖父,务必让祖父立些功劳就是了。
想到这里,宗政恪便让明心去将圆真请来。发生了公主被掳的大事儿,圆真肯定会去探个清楚。谁让那俩人是从宗政家离开之后出事的呢?要防着昆山那蛮横女人发疯。
片刻,圆真便赶了来。她显然早就来探过宗政恪,也肯定知会了徐氏明心明月等人,所以大家才并不那么着急于宗政恪表露在外的症状。一见宗政恪能安安生生地倚着迎枕坐着,圆真便合十笑道:“恭喜师叔,这是修为有望回来的好兆头啊!”
宗政恪含笑点头,对此也感到非常愉快。这段时间,她服用了不少药丸,都是出自大势至和东海佛国的上佳丸药。但除了能维持她根基不溃之外,没有什么再多的药效。她本人倒不如何焦虑,反倒暗暗急坏了身边的人。
对此,圆真就在捎往大普寿禅院的信里曾经提过。此时见师叔有了好转的迹象,她深为欣喜,不禁问道:“却不知师叔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师侄也好再去寻来给师叔服用。”
宗政恪笑道:“是我一位朋友送来的,他自会为我寻药,不必再劳烦你费心了。你给神尼和师姐们的信里大可言明此事,免得她们依然为我悬着心。”又扭头对明心道,“你给师兄去个信,就说我的伤势见好了,让他再送些药材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