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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出狱以来,我的人生经历的最‘奇妙’的颠簸。
人心惟危……一直是这几天以来萦绕在我脑海里的词。我去了澄州,大伯一定会为我守口如瓶的。大伯还告诉我,老家拆迁拿钱了,一定会将钱打到我的卡上。
我不是孤独的,我还有坚强的后盾。大伯一家就是。
到了澄州第一天,我就赶紧找房子先租下。然后,我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找工作。我做过会计,找来找去,结果还是找的这一行当的工作。我在闹市区一家规模挺大的玉器行当了一名会计。
我和同事们的关系淡淡。每天上班了,打上一声招呼。下班了,说上一声,都是点头之交。玉器行的经理杨姐也是招聘来的,真正的老板我从没见过。
杨姐三十出头,比我大上几岁,她是一个单身母亲。
隔了几天,大伯就给我打电话,说拆迁办的人发钱了。我老家的房子拆了六十万。大伯建议我不如在澄州买个房子,老是租房住,也挺麻烦的。
我表示同意。澄州的房价不贵,不能和一线城市苏城比,六十万在澄州能买一个五十平方左右的小公寓。玉器行附近就有新开发的楼盘——丽水湾。公寓是开发商装潢好的。只要交了钱,领了钥匙,就能拎包入住。一周之后当我带着简单的被褥乘坐电梯上了十二楼,拿着门卡进入房间时,扭亮灯,看着窗外的灯火点点,我还觉得不可思议。
我的人生,为什么就这样了?一个弯子一个弯子地绕个不停?
我不想去回想,回想和霍耀廷的种种。这种男人,疑心极大,而且睚眦必报。他说他要改掉身上某些缺点,可他只是说说而已。锢藏了三十年的性格,怎么可能三天两天地就全部摒弃掉?
当他囚禁我、掠夺我、折磨我时,在我的眼里,他真的是一个变·态。我也会想起许晋阳,想起楚红。我不知道许老爷子知道了会作如何感想。但是许晋阳我永远也不会原谅。
至于楚红,在关键时刻戳我一刀子,也让我心寒。虽然我自诩经历了许多,自诩人性比别人看得通透,可我还是低估了人性的丑陋。
我很厌倦。很烦。幸亏在澄州的这些天里,借着工作的繁忙,让我能暂时忘记这一切。
大伯经常和我联系。他关心我。我也曾数次试探性地问他,到底霍耀廷有没有疑心过他,找过他的麻烦?毕竟,我不可能去挖那样长的地道,我能顺利逃出去,是因为有人帮我。
我真的担心霍耀廷会怀疑大伯。
可是,每一次,大伯都斩钉截铁地告诉我:“大侄女,咋可能呢?这没凭没据的,他不敢胡来!”
这一天,我快下班了,杨姐就对我招手,要我在下班后,顺路将一件玉器交给一位重要的人。“槿楦,你家不就住在丽水湾嘛?这是老板要的。他人在扬子江酒店……”杨姐告诉了我具体的酒店房号。
杨姐说本来这样重要的事,该她出面送的。毕竟,老板一年也来不了玉器行几次。来了,也就是看看账目,看看盈利该交多少税什么的。可她孩子感冒了,从幼儿园接出来,得赶紧去医院挂水。杨姐叹了口气,说工作固然重要,但女儿是她的心肝宝贝,自她离婚后就一直跟着她,她不能委屈女儿。
“没事的。杨姐,你交给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