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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没错,她娘就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把爹爹迷得颠三倒四,如今她跟她那不要脸的娘一样狐媚!”姐姐的那些话像尖刀刺进我耳里,但我像被定身一般没有离开,继续听她在屋内发火。
原来我曾经珍视的姐妹情分不过是一厢情愿,她喜欢与我玩耍是因为我的丑能衬托她的美;对我好也不过是表面的施舍,她心里也是一直嘲笑我的样貌。自小到大都是无盐女的我,有一天变得比她还貌美,这恐怕是让她接受不了的,以至于她崩溃如此。
她边咒骂边砸东西,我只得离开。那些话让我很难过,真相总是难以让人皆受,所以有的人宁愿活在假象里。所以她才不愿理我,原来女人的嫉妒心是这么可怕。
几日后府里丢了东西,是那块石头,爹爹非常生气,本是要追查美人石的下落,但是看到我时却又想开了,笑着说,反正我的云儿已变回原有样貌,那块石头丢就丢罢,留着也无用处。
对别人来说那不过就是块普通石头,偷走它的人定然是知道其用处的,不然是偷走磨刀?我心中对于盗窃者,隐隐有个猜测,但终究是没说出来。
时已入冬,北方的冬天很冷,爹爹因要下江南拜访友人,便带我和姐姐一同去了。
苏州天气比北方温暖,但却湿冷,不似北方那么干燥。爹爹的朋友是姓齐的,他家的府邸在苏州城东边,占地宽阔,江南园林的景致不似北方宅院,可谓一步一景。
齐老爷和齐夫人很喜欢我和姐姐,但感觉多偏疼我些,齐夫人总说姐姐生性活泼又娇憨跋扈,终日里跑来跑去像只小鹿,她觉得我的性子温婉安静,所以喜欢让我陪着她。
齐家有个哥哥,我不知他的全名,听齐夫人唤他常天,不知道是他本名还是字,听说齐家的生意现在是他打理,所以平日少在府上瞧见他。他也是少说话的,记得第一天晚膳时,两家人都在聊天说笑,他只不过在旁听着,偶尔听到觉得有趣的便莞尔一笑;他身材颀长,不似北方男子粗犷,更多了一份江南书生的儒雅。
有一次午后经过他的书房,听他正在吟诗,声音低沉,带着苏州特有的口音,江南话语念出的词句我大多听不懂,但却觉得好听的紧,在门外听着听着便入了迷。后来他似是要出门,我慌忙找了就近的假山躲了起来,心中紧张的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才从假山后出来,那时候觉得自己脸上发热,不知是不是红了脸。
即使到了齐家,姐姐也几乎不理我,只在齐老爷和夫人面前时才装出与我亲密的样子,若无外人在她便对我横眉冷面。我总觉心中对她有愧,只任她对我如此。
姐姐到了齐家总是闲不住,常跑来跑去的,有一次听齐家下人说姐姐和齐家哥哥出去游玩了,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概我这样的性子只是长辈喜欢,姐姐的性格是齐家哥哥喜欢的类型。
过了半个月是齐老爷寿辰,请来许多宾客,我们做客齐家,自然也是被邀去赴宴。到厅上时齐老爷一家已经在主位坐下,姐姐当着许多人不顾颜面的抢着坐在齐家哥哥身边。我见他很快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表情如常,只是身体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姐姐。爹爹脸色很不好,觉得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姐姐如此行径实在有失大家闺秀的身份。
那天我喝了些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酒,没喝多少就醉了,头脑发热,晕晕乎乎的,看所有人都是模糊一片,但总觉得有人盯着我,我醉眼朦胧的四处环望,只看见齐家哥哥似乎对着我看。后来宴席散了,我被丫鬟扶回房里,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