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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茶社,缱绻的古琴声丝丝入耳。顾念和陆叶声静默地坐着,谁也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平静。
顾念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陆叶声,她对他充满了内疚。
当三首歌曲结束,顾念终于开口,酝酿了许久的话说出口不过一句,“你最近还好吗?”陆叶声牵动嘴角,目光深远,顾念看的不真切。“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放弃出国?”
顾念微微握紧了手,她怔默着。如果她去了国外,他很快也会过去的。
顾念咬牙,“我挺好的。”她叹了一口气,“过去这几年我太累了。”
陆叶声眸子如深海一般沉,“你原谅他了?”
顾念握着面前的杯子,指腹滑过杯子上的痕迹,“我只是放下而已。”原谅不原谅早已没有了意义,她只想简单地生活,等着父亲出狱,一家团聚。
陆叶声笑了,笑的有些难堪。“有时候我觉得宋怀承运气真好。”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眼里闪过顾念不解的情绪。
顾念以为他是在想她放下对宋怀承的怨恨,她捧着杯子的手动了一下,杯子的水洒了出来,她闷声说道,“我没有想到宋怀承会放弃追究这件事。”
陆叶声挑了挑眉,微微嘲讽,“他不会真心愿意放过我的,可是他不得不。”陆叶声也不想多说什么,“顾念,我还是原来的我,这一点不会变的。”
顾念沉默,她早已不是最初的她了。“叶声,谢谢你这些年对我和盼盼的照顾。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友情就是友情,我很感激你。”
“好了,别说我,我都懂。”陆叶声满脸的悲凉,“顾念,从始至终我只是输给了宋怀承。”
盼盼来到宋家之后,宋家人都围着她,好吃的好玩的准备一大堆。桑云彤也特地赶过来,希望能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毕竟她是盼盼的亲奶奶。
“到奶奶这里来。”桑云彤怜爱地说道。
朵朵看到盼盼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小不点,我是你爸爸的妹妹,你得喊我姑姑。”
盼盼仰着头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她咧嘴一笑,“姐姐好。”
桑云彤噗嗤一声笑,“盼盼,要喊姑姑。”
盼盼撇了撇嘴角,眸光扫过一旁的周好好,她有些印象的。
周好好还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孩子的长相,这就是顾念为他生的女儿。她掐着掌心。“盼盼,你好。”她努力的微笑着,不让自己流露出失落的情绪。
顾盼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灵动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桑云彤一手温柔地搂着她,“盼盼真是和怀承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保姆倒了一杯新鲜的水果汁,盼盼喝了大半杯。
桑云彤越来越喜欢,孩子这个年纪正是最可爱的时候,“盼盼,你妈妈呢?”
“妈妈去工作了。”盼盼说道。
桑云彤沉吟道,“这样啊。”
顾盼对于这些冒出来的家人还很拘束,倒是对这个小姑姑很亲昵。朵朵带着盼盼在一边玩,几个大人若有所思。
桑云彤陷入沉思中,半晌后,她沉吟道,“怀承,毕竟这是你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盼盼接回来吧。”
宋怀承眉心一蹙,“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顾念早已有了决定,你又何必执着呢。”她叹息一声。
宋怀承抿着薄唇,“孩子自然跟着母亲比较好。”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转身上了楼。
晚上,盼盼洗澡,保姆和桑云彤都来帮忙。宋怀承卷了卷袖子,“我来吧。”
盼盼没有拒绝,比起其他人,她似乎更喜欢与他在一起。
宋怀承动作笨拙,洗一个澡,浴室到处都是水。好不容易洗好,宋怀承身上也湿了大半。
他把她抱到床上,盼盼在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不过没多久,小姑娘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我要妈妈——”
“我要回家——”
宋怀承从来没有和孩子相处过,哪里知道孩子的情绪就和夏天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他板着脸看着那小团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相劝了。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明天去动物园看大熊猫的吗?”宋怀承苦思冥想。
盼盼这时候哪里能听得进去,“不要——不要——我要我妈妈——妈妈——”
桑云彤和朵朵听见孩子的哭声上楼来,“怎么了?哭成这样?”
盼盼嚎啕着,嘴里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
“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桑云彤给她擦着眼泪,“奶奶和爸爸都在,盼盼不哭。明天让小姑姑陪你去动物园。”
奈何桑云彤根本就哄不住。
宋怀承拧着眉,“不行的话,我送她回去吧。”见她哭成这样,他已然心软。
盼盼的哭声稍稍减弱了一些。
“这么晚了,何必那么折腾。你再劝劝她。”顿了顿,“你也要和盼盼多处处,不能她哭你就把她送到顾念那里。”
朵朵点点头,“盼盼就别哭了,姑姑明天带你去买好吃的。”
盼盼撇了撇眼,她又不是吃货。
宋怀承给顾念打去电话,顾念正在画室赶画稿,“喂——是不是盼盼出了什么事?”
宋怀承听见她担忧的声音,“她没事,只是她想你,闹着要回家。”
顾念微微抬起头,脖子酸涩,“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送她回去。”宋怀承迟疑地问道。
顾念想了想,“我现在在画室,你把电话给盼盼。”
“好。”宋怀承把手机放在盼盼耳边,对盼盼说道,“是妈妈的电话。”
盼盼立马止住了哭泣,“妈妈,我想你。”
宋怀承桑云彤一瞬不瞬的看着盼盼,盼盼的哭声瞬间就止住了。
“盼盼,今天玩得开心吗?”顾念一一问道。
“开心。太爷爷教我下棋了,奶奶送我好多礼物——明天我要去动物园玩的。”
顾念扯着嘴角,顾盼这么大了,她还没有带她去过动物园。“那怎么要回来了呢?”
“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顾盼突然可怜兮兮地问道。
宋怀承十指一紧,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父亲去世几个月后,桑云彤毅然离开,当时他问了一句,“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桑云彤也注意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她暗暗沉思,等着宋怀承的决定。
“怎么会。妈妈永远和盼盼在一起。”顾念赶紧保证。“你要是想回来,把电话给——”她顿了一下,“给爸爸——”
爸爸,她终于第一次口头承认了。
盼盼递过手机。
宋怀承拿着手机走到走廊上,听着她沙哑地声音,“那就麻烦你送她回来。”
“好。”
“我现在也回去,我在楼下等你们。”顾念看了看时间都十点了。
夜色宁静,寒夜冷冽。顾念一路走回去,在楼下等着。
宋怀承带着顾盼下楼时,桑云彤的脸一直沉着。
宋怀承开车到达时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纤瘦的身影站在那里,天气冷的缘故,她一时在搓着手,不停地走来走去,嘴边呼出团团热气。
宋怀承只觉得心被拧了一下,闷闷的疼。
顾念看到他的车停下来,她大步走过去。
宋怀承下车,把盼盼抱出来,“她睡着了。”
顾念刚准备伸手接过,宋怀承说道,“你手有伤,我送她上楼。”
顾念没说话,跟在他的身后。
走廊的灯暗沉沉的,三楼的灯还坏了。顾念一直拿着手机照明。
暗夜里,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
顾念从来没有觉得五层楼的高度竟然如此难爬。她一直握着钥匙,到家时,她快速地打开门。
宋怀承轻轻地将孩子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子。这样的宋怀承,顾念觉得太陌生了。她的眼神恍惚着。
宋怀承回头,“我回去了。”
顾念快速地收回心绪,“路上小心。”
宋怀承暗暗皱了皱眉,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还是尽快换一套房子吧,这里的治安不是很好。”
“谢谢,我会的。”
大门关上,顾念勾勾嘴角,笑容凉凉的。
宋怀承一步一步走下楼,每一步都沉沉的。他上了车,静坐在车上,目光看着五楼的窗户,眼睛一动不动,只是注视着那一处。
顾念第二天早上下楼买早餐时发现宋怀承的车竟然还停在那儿。她的脚步微怔,从他的车旁走过,只见他歪着头似乎还在睡觉。
小区的路本就窄,他的车还那么霸气地停在要道上,挡住了别人的出行。有个女车主气呼呼地上前敲着他的车窗,“这位先生,你把车停在这里让我们怎么走!”
宋怀承刚刚醒来,他在车里将就了一夜,浑身酸疼,皱了皱眉,“不好意思,你等一下。”
他也看到了顾念。目光交汇地那一闪那,两人都定住了。
顾念瞥开眼,拎着早餐上楼去了。等她回到家站在阳台上,从楼上往下看,已经看不到他的车了。
顾念去法国前将盼盼交给方栩栩。
“你放心好了,保证你回来时把盼盼养的又白又胖。”方栩栩信誓旦旦地保证。
顾念舍不得,“辛苦你了。”
“你一个人出行注意一点!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方栩栩嘱咐着。
顾念点点头,“我知道。”
这次出门估计要去半个多月的时间,她的心有些不踏实。尽管梁景深利用他的人脉帮她安排好了,而且顾念也联系上了一位在法国的同学。可到底人生地不熟,她还是有些不安。
顾念离开那一天,宋怀承也知道,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天空。黎贺发现他老半天不动,“她这回了是出名了,以后啊说不定就越飞越远了。”
黎贺慢悠悠地说道,“心动不如行动。”
宋怀承回头,拨了内线,“帮我订一张去巴黎的飞机票,尽快。”
黎贺轻笑。
正说话间,秘书引着人进来。
“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黎贺惊讶。
曹硕点点头,“我有点事。”他拿出一张照片,“顾念和我说过四年前她被人追债的人和这次打砸画室的人很相似,我们查了一下。根据顾念的记忆,应该是这个人。”
宋怀承拿过照片,照片上的人脸上有一道吓人的刀疤。
曹硕又抛出一句,“我们进一步查了发现那不是表面上的追债那么简单。是有人故意给他钱让他去伤害顾念的。”
宋怀承眸子瞬间满是阴霾,“是谁?”
曹硕抿抿嘴角,“周群。”周好好的堂哥,竟是周家人做的。
在宋怀承的印象里,周好好是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子。
那时候他的父亲刚刚去世,有一段时间,宋怀承都不开口说话。那段时光于宋怀承来说是一段艰难黑暗的日子。
失去了父亲,如同一个晴天霹雳,让他的人生瞬间满是黑暗,
周父带着她来看他,小小的她一脸的同情,却用着拙劣的谎言安慰他,“怀承,你不要伤心。宋叔叔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也会永远陪着你。”
半个月后,宋怀承才去学校。当初那个阳光的男孩顷刻变了一个人,作业不写,和谁也不说话。自闭的任谁都不理。
宋老爷子没办法,只得把他带在身边。那个时候宋老爷子又要忙于公司,又要照顾孙子,周家那时候倒是帮了宋家不少。
周好好每周都会来看他,给他带作业,和他说老师教了什么,同学又在玩什么。可是宋怀承都不开口。
周好好却依旧耐心地陪着他,“怀承,你什么时候回去上学啊?我可是天天帮你擦桌子的。”她拉着他的手,从包里拿出一包麦芽糖,悄悄说道,“我在学校门口买的,嘿嘿,留给你的。你吃了就会开心了。”她舔舔嘴角。“你尝尝,可甜了。”
麦芽糖的味道他至今都记得。
那时候周好好两颗门牙大大的,很突兀,像兔子,可是宋怀承一辈子都记得,她带给他的温暖。
周好好就如她的名字一般,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好。
宋怀承的脸色沉下来,曹硕明白,周家和他的关系在那儿呢,而且周好好曾经是他的未婚妻。
“查到是周家谁做的吗?”宋怀承沉声问道。
“画室的事和周群的手下有关。”有些事不言而喻。
曹硕思索着。“这件事我们还不知道周好好有没有参与。”他自然知道宋怀承最不想见到这那样的结局。
宋怀承绷着脸,“这件事帮我查清楚。”
“如果这件事和她有关系呢,你准备怎么办?”曹硕也担心这样查下去会不会好。
毕竟隔了四年的事,顾念也只是宋怀承的前妻。他不明白,宋怀承怎么还对这个前妻这么上心。这么多年,D市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宋怀承目光沉寂,久久没有开口,嘴角抿成一道薄线。
曹硕勾勾嘴角,他站起来,“你放心吧,我尽快给你答案。”
黎贺倒是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个牵扯,“难道真是好好让人找顾念麻烦的?”他惊愕着,他想到顾念的右手,握笔的时候,她的手还会颤抖。
见宋怀承一脸的惨白,他干干地笑了笑,“也不一定啊。好好人挺好的。”
周好好自从上次受伤之后,台里正好又有一档新的节目,便由她担当女主播。很多人都说她是因祸得福,她不做评价。
周好好看到新闻消息时也是一惊。谁也没有想到顾念的画在国外受到了那么高的评价与追捧。不是说她的手废了吗,怎么还能得奖。难道国外画家眼睛有问题吗?
可是当她知道顾念要去法国时,她突然有些高兴了。
一直以来,她都希望顾念能离开这里。也许,这就是一个契机。
晚上,她和台里领导参加一个饭局时,没有想到会遇到宋怀承。原来他的公司也是赞助。怎么会?这是他对她的补偿吗?
她看着他,她按耐住靠近他的心情。
台里这位节目编导并不知道两人分手的事,依旧热情地和宋怀承打着招呼,“宋总,好久不见了。”
宋怀承的目光略过一旁的周好好。
周好好脱下淡蓝色的羊毛大衣,里面是一件修身连衣裙,衬着她玲珑身段,依旧风雅。
“好好,晚上和宋总多喝几杯,这次台里的赞助都亏了宋总了。”
周好好勾着嘴角,浅笑温柔,“他一向大方。”话语不痛不痒,听在别人耳朵里也不觉得有什么。
落座后,大家有意安排周好好坐在宋怀承的旁边。周好好泰然自若,熟练地帮他放好碗筷。
宋怀承眸子扫到她的无名指上的订婚戒,眉心捻动。
包厢气氛热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似乎还不错,只是宋怀承和周好好完全没有交流。周好好难受的,喝着酒,胃焦灼的难受,席间去了洗手间。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发现宋怀承站在走廊上,手里点燃了一根烟。其实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吸烟,不过烟真的是个好东西。
周好好出来就看到他,“怀承——”
宋怀承抬眼,眉眼毫不掩饰的探究,“好好,方栩栩的画室是不是你找人砸的?”
周好好感觉被人狠狠地打了耳光,“你什么意思?”她的脸上瞬间浮上了委屈。
宋怀承冷着脸,没无表情,“我朋友查到了有人故意找来那些混混的。”
浮光掠影扫过,周好好一脸的悲痛,她虚晃了几下,“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质问我?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周好好在赌,她赌宋怀承没有查到,她抱着一线希望。
“宋怀承,我不就是爱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意的践踏我的感情?”泪水滑过脸颊,周好好声声质问着。
宋怀承脸色阴沉,“顾念的手也是小混混弄伤的,她记得那个人。”
周好好掐着手,一直哭泣着,她没有抬头。
宋怀承眉心紧锁着,“我会找出证据的。我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周好好咬牙,“宋怀承,你对我太不公平了!”她抬手拳头用力地打在他的胸口。她用自己的愤怒掩饰着不安。她怕。
男人一旦爱上了别人,对于其他女人何来公平可言。
何况,他宋怀承已然陷进去了,无法自拔。
宋怀承任由她打了半晌,等到她没力气了,他坚定不移地拉下她的手,脸色冷冽,“我希望不是你。好好,不要让我失望。”
他放开她的手,周好好空洞地瘫坐在地上。
周好好失魂落魄回到家,周母看到她这样,“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妈!怀承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周好好大哭起来。
周母咬牙,狠狠地掐了掐她,“你哭什么?不是有我在吗!到底怎么了?”
周好好抓了抓头发,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四年前,我找人找过顾念的麻烦,顾念的手就是在那时候废的。”
周母震惊着,却很快冷静下来,“你还和谁说过这件事?”
“没有,我谁都没有说。”周好好红着眼,脸色惨白。她不敢去想宋怀承今晚对她说那些话脸色流露的表情,她有些害怕了。
“你找的是什么人?”周母紧张的问道。
周好好摇着头,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那天,我看到顾念从医院出来,后来我就一直跟着她。那时候我大脑乱的很——”
周好好在街上晃悠了半天,顾念和宋怀承已经离婚了,可她还是没有离开D市。她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却在路口撞到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恶狠狠地敲着她的车窗,一脸的不善。她突然间萌生了一个想法,“你要多少赔偿?”
男子没有想到她这么好说话,“五千。”
“你帮我做一件事,我给你五万。”
“什么事?”男子冷眼扫着她。
“帮我教训一个人。”那一刻的周好好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冷血凶残。周好好根本记不得那个小混混的样子了。
那个晚上,她一直在路上。等待着,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身体中隐藏的黑暗分子张狂地跳动着。
她害怕,不安,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手心都冒着汗。
当小混混再次出现,她打开车窗。
小混混伸出手,周好好看到他手指上的已经干涸的血迹,“办好了?”
“划断了她的手筋,就算警察查到也只会以为是抢劫而已。给钱吧!”
周好好将卡递给他,“这里面有五万,密码是112233。”
小混混接过,没再说什么酒走了。
周好好想这样也好,再不相见。这件事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呢?周群怎么会找到这些人的。
“妈,我只是喜欢他,怎么就成了过错呢?”周好好痛苦地呢喃着。
周母恨铁不成钢,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你别想太多,你都不记得那个小混混了,他也不见的记得你。再说,有我和你爸在呢。那个顾念呢?现在做什么?”
“她去国外了。”
周母呼了一口气,“怀承也不见得能和她在一起。你不是说,他母亲现在对顾念也不满吧。唉,那么多人你怎么偏偏就喜欢他呢。”
周好好只觉得浑身都在疼,她哪里知道原因,大概是自己魔怔了。
爱,有过。
恨,有过。
而今,于她更多的是爱而不得的执迷。
今晚上,宋怀承只是试探而已,他不确定周好好到底有没有参与。
那天曹硕问他,如果周好好参与了,他会怎么办?他没有回答他。
因为他觉得其实最可恨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可是他也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二十一个小时的飞机,从机场大巴到了巴黎市区,顾念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无力。陌生的环境让她感到些许迷茫。
梁景深说会有人在酒店等她,可是半天,她也没有见到什么人。
顾念咨询了一下酒点前台,英语都丢了这么多年了,这会说起来,一点都顺口。“你好,请问有没有一位叫阮远析的先生?”
她给前台看了证件之后,前台交给她一张纸条,“阮先生让我交给你的,上面有他的电话,这是他给你准备的手机。”
顾念点点头,还好。这位朋友还算靠谱。
顾念放下东西赶紧给国内打了电话,“栩栩,我到了。”
“我和老梁刚刚还在说你,你见到阮远析了吗?”
“没有。不过他考虑挺周到的,给我准备了手机。”
“那就好。他是老梁一个故交的儿子,对画画有些兴趣,有什么事你找他。”
顾念应了一声,“盼盼怎么样?”
“还不错,只是念叨了几句想妈妈。她聪明着呢,知道我们不能带她去找你,竟然给宋怀承打电话,不简单啊。”
顾念一愣。
“顾念,我觉得宋怀承说不定真会去找你。”
“怎么会。”她的神色微微凝固了一下。
方栩栩笑。
这时候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通话。
“有人找,我去开门。回来再和你联系。”顾念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外。男子一米八几的身形,穿着精致剪裁顺手工西服,风度翩翩。
“顾念?”男人问道。
顾念点点头,“你好,阮先生。”
阮远析挑了挑眉,“我今天有些事就没有去机场接你。”
“没关系的。”
阮远析笑笑,“明天晚上画展主办方会举办一个晚会,到时候我来接你。我住楼上28楼6号房。”他说,“你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或者打我电话。”
顾念微微仰着头看着他,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很漂亮,“谢谢。”
阮远析抬手看了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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