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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动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社会关系,黑道白道都有。虽然有边平的帮助,但是大多数人都对此事讳莫如深,所以,从官方获取的信息少之又少。
金永裕和彭忠才表面上都是当地的商人,各有自己的业务活动。但是,从警方掌握的情况来看,二人都有涉黑背景,且都为头面人物。聚源钢厂一战后,以金永裕和彭忠才为首要分子的组织基本瓦解。但是,所有的线索到这里都戛然而止,两人背后的老板仍然无从知晓。
老鬼提供的消息虽然未经证实,但是仍然比警方的资料更有价值。根据他的说法,金永裕和彭忠才虽然分别在C市和S市,但是有一个共同的大老板。此人手眼通天,在黑白两道皆有极深的根基。而且,两人在本地的势力,也都是在这个大老板的扶植下建立起来的。但是此人行事与其说低调,不如说神秘,能和其直接联络的不过寥寥数人,大多数组织成员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不曾亲眼见过他。不过老鬼的多方打听还是有点效果,据称,这个幕后大老板的确姓梁,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具体营业项目不明,只知道和运输有关。
“运输”这两个字提醒了方木。无论是把被害人送到龙尾洞还是转移到境外,都需要大型并且安全的交通工具。他第一次到陆家村的时候,就遇到过陆大春和陆三强驾驶的一辆货车,当时,车厢里正是那几个被拐卖的女孩。
从拐卖儿童的整个流程来看,大致可分为拐骗、绑架、收买、贩卖、接送、中转几个步骤。其中,运输是最关键,也是最容易发生意外情况的环节。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梁老板”是个极其谨慎小心的人,所以,他一定会对运输最为关注,甚至可能亲力亲为。
省高速公路管理局信息处的魏处长挂断电话,看着面前这个脸红脖子粗的年轻人,心中不免好笑。
“你就是边处长的外甥?”
“嗯。”方木从包里翻出两条软包中华香烟,放在办公桌上。魏处长假意推辞了一下,就塞进抽屉里。
“哎呀不用客气,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怎么不算大事?”方木的表情显得羞愤难当,“魏处长,咱们都是爷们儿,什么帽子都能戴,就是绿帽子不能戴!”
“别生气,别生气。”事不关己,魏处长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吧,我怎么帮你?”
“我就想知道那贱货是不是开车带着野男人去S市了。”方木咬牙切齿地说,“还跟我撒谎说回娘家了。”
“这好办。”魏处长摁灭烟头,起身带着方木去了监控室。
他一边指示工作人员调取视频监控记录,一边问方木:“你老婆的车号是多少啊?我们帮你查。”
方木面露难色,“魏处长,我自己查行不?”
“也行。”魏处长暗笑,都当活王八了,还挺要面子。
方木找到自己第一次去陆家村那天的监控录像,又推算了一下那辆货车经过收费站的大致时间,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起来。
由于当时并没有留意货车的牌照,出山时更是被陆大春用外套蒙住了脑袋,所以方木只能根据货车的外形加以筛选。在前后四个小时的时间段内,共有三十六台外形相同的货车经过收费站前往S市。方木逐一记下车号,心情稍有好转。虽然排查范围仍然不小,但是最起码有了一些线索。
就在他即将关闭监控录像时,忽然觉得一台从S市折返的货车看上去很眼熟。方木急忙记下这台车的车号,再去翻看手里的车号记录,果真是不久前经过收费站的一辆货车。
方木皱皱眉头,从时间上推断,这辆货车不可能抵达S市后折返。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中途转入国道,而那条国道,就是通往龙尾山的必经之路。如果这辆货车就是方木当时乘坐那辆,仍然有疑问。货车上了国道,开进龙尾山直至陆家村,再把被拐卖的女孩送往龙尾洞———这一过程所需的时间远远超过视频监控所记录的时间。
也许,这是两辆牌照完全相同的车,在中途的某一地点换车?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它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折返。
方木在那个号码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这段日子里,梁四海仿佛老了十岁。不仅身心倍感疲惫,似乎思维能力也差了很多。彭忠才在他面前激动地说着什么,梁四海却时不时地走神。
这半年究竟是怎么了?各种麻烦一股脑地找上门来。先是被警方安插进一个卧底,幸亏有内应,但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摆平他;原以为废掉那个姓邢的老警察易如反掌,可是花了一大笔银子,至今仍没有彻底了断;百鑫浴宫不能再用了,城湾宾馆也不能再用了,现在,就连最隐秘的龙尾洞也暴露了……
想到这里,梁四海瞄了自己的手机一眼。就在刚才,陆天长气急败坏地打电话过来:他儿子的手已经完全残废了,罪魁祸首就是梁四海送来的枪。梁四海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对这件事的确考虑欠妥。他原本以为陆天长他们根本用不上枪支,也不想冒风险去买走私入境的军用手枪,于是,就在黑市上买了几支隆化制造的黑枪。没想到,就是这支枪在关键时刻炸了膛,既彻底毁掉了他和陆天长之间的信任和合作,也让那个一直搅局的人侥幸逃生。
对,就是那个叫方木的警察。他的出现,不仅让梁四海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而且损兵折将。尤其是聚源钢厂一战,死伤数人姑且不论,梁四海不得不拿出一大笔钱来上下疏通,方才令自己脱身。这一下让梁四海元气大伤。然而,这还不是最让梁四海恼火的事情。钱可以再赚,人也可以再找。发财的路一旦被阻断,可就不能轻易再打通了。梁四海和陆天长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修补,必须再找一个可以当做“笼子”的地方;境外的买家对这次事故也极为不满,大有在境内重新寻找代理人的趋势。
现实就是这样。平安无事,大家发财。一旦出事,境外的买家抛弃自己,自己抛弃陆天长。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警察!
梁四海的表情骤然阴冷起来。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金永裕急忙起身阻止仍旧喋喋不休的彭忠才。他自认为很了解梁四海,在这个当口儿,还是别惹怒老板为好。
其实对于彭忠才的抱怨,梁四海压根就没听进去。不过即使不听,他也知道对方纠缠的主题是什么。
一个是钱,另一个是对将来的许诺。
梁四海拉开抽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个信封,扔在桌面上。
“这里有两张卡,每张五十万,过几天我安排你们出去躲躲,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
彭忠才看了看金永裕,瘸着一条腿抢上前来,抓起一个信封揣进衣袋里。
金永裕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拿了一个信封。小小的一张银行卡,却重似千斤一般。
等风声过去,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是十年八年。到时,即使能回来,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哥,也只能看着别人的脸色混饭吃。
彭忠才没想那么多,开口问道:“老板,我这一走,我的儿子,还有我那几个老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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