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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回来,不过是因着这个城市,住着素心。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就带了几个人过来,点头哈腰地跟微澜一行人道着歉,“都怪他们几个没文化,眼皮子又浅,听说山里藏了什么好宝贝,就到镇上托人搞来雷管去炸山,结果……”
“给你们的工作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啊!”老实的村长一脸诚恳,“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石油开发带来的利益是可观的,这些村民不知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只要把山炸开一道小口,那油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到时拿个瓶子去装就好,这可是个好东西,能卖不少钱,大家不由得存了私下发点小财的心思,谁知道一不小心犯了大错。
“雷管?”微澜捕捉到关键字眼。
大家都不敢直视眼前这个气质高贵的女子,仿佛怕亵渎了她似的,何况她身后还站着一个高大冷峻的男人,一时间没人说话。
“问你们话呢,怎么个个哑巴了?”村长吼得眼睛都快掉出来。
一个稍微憨厚的中年男子说,“镇上拿的货,老王有个兄弟,专门搞这些。”
这不是微澜想听的答案,后面的事情团队里会有专人处理,她直直地越过人群走了出去。陆遇止见状,也赶紧跟上去。
“你在想什么?”
微澜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答案了。”
陆遇止一头雾水,又听她说,“他们的目标是我。”
“谁?”
“我也不知道。”微澜看向远山,她的眉眼仿佛染了一层青黛之色,“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的爆破失败,破了她的完美记录,这一次她的爆破精算图只需最后的细节确定便可实施工程,可中途却又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陆遇止经她提醒便明白了过来,大概旁观者清,他甚至可以冷静地帮她分析,“有得罪过同行吗?”
有的时候,你太优秀,对别人也是一种无声的冒犯。
微澜摇摇头,“可能性不大。”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陆遇止大概清楚这女人的性子,她不是恃才而骄的人,相反,怀一身才华却极为低调。
“既然原因不清楚,我们先看结果,一点一点来。”
“爆炸会产生什么后果?”
“山体发生改变,大部分数据都要重新测算,”想了想,微澜又补充道,“这项工作工作繁重紧密,极耗心神和时间。”
“还有其他吗?”
微澜垂眸想了一下,“对精算师的名誉多少会有点影响,不过不会太大。”
名誉上的损失倒是无关紧要,对大部分精而不通的爆破精算师来说,计算出现细微的差错再正常不过,虽然她叶微澜从来不在此列。
“测算数据会消耗你的大量时间?”
“可以这么说,”叶微澜点头又摇头,“不过,真正耗时的是验算各项数据。”
“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他们的目的?”陆遇止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们炸山很显然是要毁掉你手上原有的数据。”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把我困在这深山里?”
“真聪明!”陆遇止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间偷了一缕香。
“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微澜有些不解。
身后是青山远水,她红唇微嘟,全身散发着令人无法忽略的吸力,陆遇止看得几乎移不开眼睛,他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或许是不想让你去做什么事,或者……”语气突然一顿,“阻止你去见什么人?”
“你说的不对。”微澜出声打断,“我遵纪守法,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从事的也是正当职业,第一条可以排除。至于第二条更没有可能,我回国以来,认识的人都见过了……”她停了下来,“不,还有一个人没见。不过,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你就这么相信赵熙宁?”男人的目光晦暗不明地落在她腕间的手表上,语气稍有些不善。
微澜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是他?”
还真的是他。
陆遇止转过头不想理人。
微澜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刚想问他怎么了,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她捡起来仔细研究着。
“这是什么?”陆遇止本来生着闷气,可见她一脸专注,忍不住问道。
“炸弹碎片。”微澜随口答,她捏着那黑色小碎片,眉心紧蹙。
“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是雷管的碎片。”微澜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响了起来。
陆遇止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叶,我到了,你现在在哪啊?”
“山上,爆炸区域。”
“十分钟后到,么么哒!”
陆遇止问,“他是谁?”
“杰森。”
“他是你什么人?”
微澜奇怪地看他一眼,“助理。有什么问题吗?”
陆遇止觉得自己太反常了,怎么跟她在一起这情绪总是反反复复的?
果然没一会儿杰森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陆遇止正好在接电话,两人没打上照面。
微澜把碎片交给他,“回去查一下这碎片所属的型号和购买记录。”小事上她虽迷糊,但正经事却从不含糊。
杰森严肃地接过来,“我会尽快给你答案。叶,那个男人是?”
“陆遇止。”
杰森印象中不记得有这一号人,他面露迷茫。
“陆氏集团的这个。”微澜比了比大拇指。
杰森肃然起敬,“the biggest!”
他听说过这人的传奇经历,一家濒临倒闭的企业,他轻轻松松就让它起死回生,不过让杰森印象更深刻的是,他手段狠厉,令人发指。
杰森望了过去,“叶,他……是不是在瞪我?”
“好像是的。”微澜继续趴在草地上察看情况,连头都没抬。
“你有没有得罪过他?”那人的冷冽目光让杰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数不清了。”
妈呀!怪不得他怎么觉得这男人眼神好像要杀人呢!
“叶,我还有事,先走了!”没一会儿,杰森的身影就消失了。
“你助理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因为我告诉他山上有狼。”
陆遇止有点不相信,“真的有狼?”
有啊,微澜笑,不就站在我跟前?
两人下山的路上,时不时遇到一些挎着装满香烛的竹篮上山的妇人,原来今天初一,她们是要到东北角的一座老禅寺上香祈福。
陆遇止碰碰微澜的手臂,“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老太太礼佛,近年来身子骨一直不稳当,他想替她求张平安符。
“你信这个?”
陆遇止拉起她的手就往上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禅寺幽静,人们安静地上香,微澜被那香气熏得眼眶红红的,于是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就走出来。
陆遇止自然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前方有一口古井,井沿长着一圈青绿的苔。
“这位女施主,请留步。”
两人回头一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人站在不远处,灰色的衣袍随风轻扬。 叶微澜指指自己,“您叫我?”
“正是,”转眼间那僧人已来到跟前,细细端详了她一会儿,突然说出六字:“父缘浅,母命薄。”
微澜的身体起了轻微的颤动,许久后她才平复了情绪,“有生之年,我还有同他相见之日吗?”
“此乃父生之相。”老僧人执起微澜的左手,温和地说,“亲缘线浅,希望渺茫。”
父女缘分竟浅薄至此。微澜的泪立刻掉了下来,她鲜少在人前显露这种脆弱的情绪,可实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