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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五月里。
端午节出嫁女归宁。王家家口大,需要关照到的人多,赏赐之类不能太马虎,因此初三那天阿狸就开始准备。开始时她还指望入了五月,司马煜顾虑到她怎么跟家里人说,能稍微跟她改善下关系,结果此人居然变本加厉躲着她,实在令阿狸无话可说。
阿狸真心怕他连她要归宁这回事给忘了,初四这天特地备下一桌好菜,差人去请他。
司马煜没有来。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在东宫。
往常他虽然躲着阿狸,但不在家时还是会差人知会阿狸一声。是借口也好,理由也罢,总之会让阿狸知道:我不来找你是因为我很忙,可不是故意冷落你哟!你可别乱想。
但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
阿狸真心不是个控制狂。
但是换成谁,才新婚丈夫就躲着她,眼看着连行踪都开始瞒她了,只怕都会起些心思。阿狸也不能超然物外。
她略微有些觉得,自己也许太安逸,太放纵司马煜了些。他居然这么快就开始有事瞒她,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阿狸在考虑,是继续观察一阵子,还是这就提杆把他拖出水来,让他睁开眼认清现实。
也不怪她犹豫。
如果比之于钓鱼,司马煜大概是那种容易上钩的。他逮着鱼饵就咬下去,不用你费太多心思引诱。然而他又爱折腾,精力充沛,明明咬实了鱼钩也死不肯就范。带着钩绳四处欢脱乱跑,毫无人在瓮中的自觉。你若不及时提上来,只怕他就这么玩脱了。可你若提得太早,他还有力气欢闹,又要抗拒挣扎,说不定反要把你拖下水去。
实在很不让人省心。
一周目里阿狸没垂钓的自觉,以为自己跟他一样是条活蹦乱跳的鱼,结果就被他玩脱了。
三周目里阿狸总算看明白,对待他就要像对一条鱼,否则你就只能被他拖着劳碌,看他咬别人的钩。永远也尝不到煎烤烹炸的美味。
但真开始钓鱼了,冷眼旁观时,对他的诸多不靠谱就看得越清楚,容忍度也会尤其的低。究竟何时是收杆的时机,反而看不清了。
天已经黑了。
阿狸用筷子拨弄着冷掉的菜,心里些微有些烦躁。
更樵响起来的时候,司马煜终于回来。阿狸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套出话来。
卫琅受征召,入阿狸叔祖、荆州刺史王骞府上任长史。今日动身。司马煜约了谢涟、沈田子、王琰一干人给他饯别送行去了。
阿狸沉默的听着回禀。
卫琅离京,司马煜去送行,这是多么正常的理由。可是司马煜偏偏在这件事上瞒着她。
她稍微有些摸不清司马煜的心思。只是想,莫非在司马煜的心里,卫琅的事是不能与她说的?
这种猜测令阿狸不快。究竟为什么不快,她却弄不太清楚。
阿狸就等在院子里。
仲夏夜里,风清水彻,星光流淌。满园花开馥郁,萤火虫时飞时停。
阿狸虽精心装扮过了,然而自忖节食还未见成效,她依旧不是个细腰绰约的轻盈美人。也并没指望数月没细瞧,一朝令司马煜惊艳莫名。
她也只是想老老实实拦住他,把弄不明白的事问一问。
司马煜没进院子就望见阿狸等在灯下。
今年新贡上来的昙花满展于架,大片大片的盛放,皎洁如月下飞雪。阿狸就站在花架之下,微微垂头沉思。衣服穿得薄了,就有些文秀清雅的楚楚可怜。那月精似的大盘白花开在她面容之侧,月下美人花面相映,沁着风里袭来的清香,入目便令人砰然心动。
司马煜差一步就要走进院里的灯火之下,望见她忙收回脚步,退到拱门那侧墙外。抬手嗅了嗅衣袖,面色就有些犹豫。
再探头向里望了望,心跳得一塌糊涂,血气上涌不止。
再嗅嗅衣袖,希望上面味道淡些,许能让花香遮住了,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可惜根本骗不了自己,那气味浓得他自己都要皱眉。
正犹豫着,就见阿狸望了过来——她也看到他了。
她漆黑的眼睛里映着灯火,就像夕阳落上了湖面。暖暖的,晴柔的,潋滟起波。令人移不开眼睛。
短暂的凝望之后,那明亮的橘色光芒里就有清亮的怒气一点点汇聚起来。
司马煜还蒙着,他有些不安:怎么,怎么就生气了……他就去送了送卫琅,喝了点小酒,没做旁的……真没做。
他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躲在墙外,偷偷摸摸的探脑袋进来看,摆明了不是躲着阿狸,就是在心虚。
阿狸当然不知道他是在心虚。
她就是在想“这次无论如何也跟他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不经意一抬头,就望见了司马煜——他自认为躲得好,却不知道夜里大片大片的黑暗里,就当门的地方点两盏灯有多显眼,简直就跟舞台上的聚光灯似的,就差明说“看这边”了。还敢躲门后!
再瞧瞧他的姿势,阿狸火气噌噌的就上来了。
他究竟把她当什么了?宿舍长?班主任?更年期老妈?
好吧……她确实在守门,也稍微怀了些抓奸的心思。
算了,她想,今晚肯定没法平心静气的谈了。既然他想躲着她,那就再成全他一回吧。
司马煜只见阿狸眼睛里橘色的明光就像落日销熔了黄金,那火气简直能将人烧化了。但是下一刻她睫毛一垂,就将那火焰遮掩了。
她什么也没说,仿佛就像没看到他一样——或者说厌倦了他一样,安静的,淡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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