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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技医巧食”五个大字。幽深寂冷的大堂,许多身着单薄青衣的女子如鬼魅般默默穿行。
那里的女子从不嬉笑玩闹,每日或是听教习师傅授课,或是埋首苦练。女子青春最盛的几年时间都耗费在此,将那些技艺习得精湛纯熟,有些人被宫中内侍府派来的人挑选入宫,大多数却只能一辈子留在尚秀堂中。
入宫的除了极少数得了贵人青睐,日子过得好些,待龄满还可出宫嫁人,大多都只是在漫漫深宫中的某个角落里默默无闻地苟活。
除了因家中获罪被贬入的谪眷,有些家道艰难的也会将自家女儿送入尚秀堂。待年长后或是由家人接回,无处可去的也可留任教习。
锦依淡淡笑道,“那里都是些命苦的女子,艰辛劳作,却无出头之日。”
锦轩望向她,她眼中有淡淡悲悯,面色沉静如古井无波。他的心里有些酸楚,她再不是从前那个快乐的小女孩,心中藏着许多隐秘,掩饰在恬静的笑容之下。自己仍是无力帮她,只能痛苦地看着她踽踽独行。
锦依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唇边抹上和缓的笑意,对锦如道:“我们去制面具吧。”
正月十五上元节的灯会,依惯例城中男女皆可出门游玩。世家贵族的女子因顾忌闺仪,便以面具遮掩容颜。起初的面具是以轻巧的木器制成,后有人仍嫌笨拙不堪,便开始以纤薄的金属或硬革制作。
巧薇这两日专门制了几张金箔面具,纤巧精致,眼角和额间部位装饰了华羽。
下人们将一张方案摆在耦香亭里,几人围坐案边,以彩油、金粉描绘,又着手制作花灯。
以竹篾编了骨架,高丽纸上绘了各种图案,花鸟虫鱼,水墨山水。锦轩在一旁帮着画画,锦依和巧薇将纸糊在上面,底下装有小小的油盒,盛了松脂,点燃即可放飞空中。
用蜡纸叠了许多荷花灯,待到那晚在青溪河上放河灯。
管家秦顺亲自过来回话,说忠义公府的祖小公爷派人送了些花灯来,说是给如小姐赏玩的。待将灯拿来一看,有八仙过海的自转灯,还有海棠花灯、梅花灯,各式各样,皆是工艺新奇的样式。
锦如红了脸,坐在一旁摆弄那盏梅花灯,也不说话,唇边的笑意甚是温馨。
一整日,众人都玩得不亦乐乎。
锦如见锦依这次过来带得衣服不多,便借口自己也想置几身衣裳,拉着她去了坊间的衣铺。
霓裳坊是城中最大的衣铺,里面绫罗绸缎、蜀锦、洋绉、闪缎……各色衣料制成的衣裳琳琅满目,衣上的绣纹精美独特,最是城中闺秀经常光顾之处。
锦依和锦如轻车简从地进来,不愿惹人注目,由伙计带着,到二楼挑选衣饰。足足选了一个来时辰,这才大包小包的由伙计们捧了,下楼往车上装。
锦依二人正从楼上下来,准备离去。大门外三四匹装饰华贵的骏马上,几个身着骑服的娇艳女子正从马上下来,脚上穿着绣金纹路的长靿软靴,神采奕奕地走进店中。
华贵明艳的骑装贵女,顿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旁观,那几人倒似见惯不怪,神色自若地笑语交谈。
当前一人,正是右相府的大小姐王梓晨,身旁除了桓府的三小姐桓媛媛,还有两人,锦依却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