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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骆心安的碎碎念一个“你”字还没有说完,就被聂暻突然搂住脖子堵住了嘴巴。
旁边的小太监和几个宫女惊呼一声,羞红了脸赶紧背过身去,骆心安睁大了眼睛,看着聂暻高挺的鼻梁和浓密的睫毛,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唔唔唔……”她赶紧往后缩,嘴里念叨着“这么多人看着你干什么啊”,可是全都被聂暻堵在嘴里,变成了一连串闷哼。
聂暻攫住她的舌头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如果不是现在周围有太多的宫女太监,他一定要站起来把眼前这个人狠狠地搂在怀里。
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的洒下来,映照着周围的皑皑白雪,照的人头昏脑涨,一片眩晕,御书房不比其他地方,老皇帝马上就要上朝,随时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撞见跑到他院子里来亲吻的两个人,到时候会不会大发雷霆都是未知数。
骆心安的心怦怦的跳,可聂暻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箍住她腰的手越缩越紧,逼得骆心安不得不前倾,半坐在聂暻身上才能维持平衡。
他紧紧缠绕着她的舌头,急切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她吞下去,骆心安不知道他怎么了,刚想开口的时候,聂暻却突然对着她的舌头狠狠咬了一口。
“嘶!”
骆心安疼得闷哼一声,这个时候聂暻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嘴唇仍然贴着她的嘴唇,胸口剧烈的起伏。
骆心安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聂暻摇了摇头,盯着骆心安的脸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没事,就是想你。”
骆心安被囧到了,这才分开多一会儿啊,就说这么肉麻的话,不过碍于聂暻的臭脾气,她也没好意思回击,失笑着说,“行了行了,我也想你,真不知道你一大早又发什么疯,外面怪冷的,赶快回去吧。”
说着她把斗篷盖在聂暻身上,聂暻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下。
这一下比直接亲嘴唇还要让人脸红心跳,骆心安的脸不自觉地红了一层,下意识的把手往回缩,聂暻却紧紧的攥住往自己怀里一拉,把骆心安抱了个满怀,也不顾周围脑袋羞红的一圈宫女太监,把脑袋埋在她脖子里,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在他心里最没有底的时候,骆心安就这样突然出现了,她不是为了别人,也不是恰巧路过,而是陪了他大半夜,一直守着天亮就是为了给他送一件斗篷。
她才第一次来皇宫,人生地不熟,甚至都没有宫女和太监领路,不知道走了多少弯路才能找到这里,而这些都只是为他一个人。
在他心里最后怕的时候,骆心安就这样突然出现了,就像一颗定心丸,让他慌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肚子里。
他并不畏惧聂毅的任何所作所为,但他害怕骆心安会先放开他的手,可这一刻骆心安给了他足够的信心,让他明白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也深深地爱着他,就像在冰天雪地里突然钻进热被窝一样,他的一颗心在这一瞬间被骆心安熨帖的滚烫起来。
换上朝服,老皇帝闭着眼睛问道,“两个人都回去了?”
“是的陛下,太子殿下出了宫之后就立刻按你的吩咐缉拿喀什人了,至于靖王爷也回了祥和殿。”
老皇帝“嗯”了一声,微微地叹了口气。
旁边的李公公忍不住轻声问道,“……陛下,还在为太子和靖王爷的事情担忧?”
“方才你也听到了,暻儿其实比毅儿更适合当个皇帝。”
“那陛下刚才还采纳太子殿下的意见……”老太监脱口而出,结果意识到自己竟妄言讨论了储君之事,赶紧闭上了嘴巴,跪地磕头,“奴才失言,请陛下赎罪。”
老皇帝淡淡一笑,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眯着眼睛沉声说,“这两个孩子刚才说的都各有千秋,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对事的态度不同,这为君者要心思深沉手段老辣,但更要有一颗仁者之心,前者决定你适不适合当个皇帝,后者决定你适不适合当个好皇帝,朕这两个儿子无论谁其实都是帝王之才,但……”
提到这里,老皇帝叹了口气,“但太子到底是毅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朕不能偏颇,这两兄弟之间本来就矛盾重重,朕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再激化两个人的矛盾,只盼这两个孩子能明白朕的一片苦心。”
说完这话,老皇帝走出了大殿,老太监默默地跟在后面,扬声喊道,“皇上起驾,上朝!”
***
半日后,十名偷偷潜入京城的喀什探子被一网打尽,皇上连审都没审,直接将几人打入了死牢,并在整个京城张榜,三日后将处决十名喀什国奸细。
此事在国内一石激起千层浪,就在第三日马上要问斩十人的时候,喀什国使者团突然将原定十日后的访问提前了整整七天,赶忙给大晟送上了使者信函。
果然事情跟聂暻预料的一模一样,如果喀什国此次偷偷潜入是图谋不轨,在知道十名探子已经被抓的消息之后,肯定会进一步的隐藏自己,而不是这样急匆匆的在张榜第三天就送上了出使信函,所以他们这一次前来的目的,多半是为了求和建交。
老皇帝吸取了聂毅和聂暻两个人的意见,来了个先礼后兵,逼得喀什国不得不提前暴露意图,老皇帝龙颜大悦,决定来个先兵后礼,准备次日在宫中举办盛大的迎宾大宴,欢迎远道而来的喀什国人。
既然是第一次迎接喀什国的使者,大晟的迎宾大宴自当隆重而豪华,早在日子敲定的前两天,整个宫中就忙碌起来,大晟附属国众多,受四方朝拜,自然要拿出大国天朝的气度和风范,无论是皇子公主,还是五品以上朝廷官员,全部都要出席,聂暻当然也包括在内。
因为聂暻身为整个大晟唯一一个封王的皇子,所以礼仪规范和各种吃穿用度都要精心准备,再加上为了这次大宴,皇上日日都会召他去御书房议事,他忙的分-SHEN乏术,只好暂时先住在了宫中。
骆心安一开始听这消息还暗自偷笑,觉得这死瘸子在宫里忙的顾不上她,她就可以趁机溜出皇宫了,谁想到她都做好要出宫的准备了,聂暻却说什么都不放她走,嘴里还有各种各样的歪理邪说。
比如:“你都是本王的人了,不跟本王住在一起,是想让别人以为我们夫-妻-生-活不和谐吗?!”
又比如:“你出宫也只能在靖王府一个人独守空房,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本王在外面沾花惹草,你就是想毁掉本王的清誉是吧!?”
再比如:“你死了这条心吧,洛家收了本王的聘礼已经不要你了,你回去就等于被本王休了,到时候看你还有没有脸进那个家门!”
……
诸如以上例子,真是不胜枚举,骆心安最后败下阵来,如果再让聂暻这家伙继续说下去,没准接下来什么“不守妇道”“红袖出墙”“私会野男人”……之类的话都要出来了,她只好举白旗投降。
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聂暻“同居”了十几天,骆心安除了每天晚上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能看见聂暻,其他时候根本就见不着人,聂暻好不容易中午有空回祥和殿吃顿饭,还当着一屋子的人摔了筷子抱怨道,“天天忙得连上-床的时间都没有,这群喀什国的野人,早晚带一队人马去灭他们!”
呛得骆心安一口米饭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去不,差一点一口气憋死,顶着张大红脸,就当没看见周围一圈宫女太监羞红的脸蛋,有气无力的哼哼两声,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了百了。
当然,大多数时候聂暻是不在祥和殿的,骆心安就自己一个人在大殿里转悠,她不喜欢后宫,总觉得这种地方充满了尔虞我诈,所以平时也不出去,每到闲得无聊快发霉的时候,都无比怀念当初在洛家有宝珠和宝珍陪伴她的日子。
为此她也跟聂暻说过,但要把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在这种宫里忙的人仰马翻的时候送进来显然不现实,只能等回到靖王府再作打算。
终于迎宾大宴这一天到了,聂暻早早的回来,骆心安还在睡觉。
他不管不顾的钻进暖洋洋的被窝,带着一身寒气吧骆心安抱了个满怀,“醒醒,跟我出去。”
骆心安被冻得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含糊道,“天都没亮去哪儿啊,我再睡一会儿,别抢我被子。”
说着她把脑袋缩进被子里,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蛹,聂暻蹙起眉头,王妃竟然敢拒绝本王,太不守娘子准则了。
他硬扯开被子钻进去,在黑乎乎的被子里,把手伸进骆心安的里衣里面,贴着她光滑的皮肉揉了几下,黏着她细细密密的啃咬着她露在外面的脖子和锁骨,冰凉修长的手指掀开下摆钻进胸前,在软肉上捏了一下,骆心安也不知是被凉得还是刺激的,当即闷哼一声,“嗯……你往哪儿摸啊……喂喂……别碰了!”
她按住他作乱的手,却不小心把他的手更用力的贴上她的胸口,聂暻很淡的笑了一下,“别碰哪儿啊?这儿吗?”
他手上又是一阵作乱,骆心安死死的咬住嘴唇,“你他妈……到底要干嘛,别捏了!”
“现在醒了?”聂暻笑意更浓,把她箍在胸前,一条腿横在骆心安两腿之间,这是他惯用和喜欢的姿势。
“醒了就赶快换衣服,我时间不多,要是耽搁了,丢人可就丢到喀什国去了。”
换衣服……喀什国……?
骆心安醒是醒过来了,可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都顾不上聂暻在脖颈里煽风点火了,疑惑地问,“你是说喀什国的大宴吗?那你时间不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要跟我一起去啊。”聂暻理所当然的开口,说着他掀开被子,像是恋恋不舍似的,又在骆心安嘴上偷了个香,从旁边的托盘里拿出一件极其华美的流苏锦缎纱裙,猛的看上去流光溢彩,星星点点,煞是华丽逼人。
“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速度快一点,别笨手笨脚耽误我的时间。”
这是他才像是终于想起正事似的,不情愿的掀开被子,叫来小太监帮他更衣。
骆心安惊讶的睁大眼睛,半响才回过神来,“你……疯了吧,这种事你怎么能叫我去,咱俩没名没分的,说好听一点叫共宿,说难听一点叫非法同居,你让我跟你一起去见外国使者,就不怕皇上撕了你的皮?”
聂暻没听懂什么叫“非法同居”,但骆心安的话还是让他不悦的皱起眉头,“怎么没名分,本王聘礼都下了,谁敢说没名分?”本王携王妃伉俪夫妻携手出席,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话是这么说,可这是你认为啊,皇上和今天在场的所有文武百官可不这么认为,她要是今天真的厚脸皮以“王妃”的身份跟着去了,明天整个后宫乃至全京城估计都得把她当成笑话。
这就跟维尼大大带着夫人访问外国似的,谁敢没结婚就给外国人介绍这是我们的第一夫人?万一闹了笑话,可是直接丢人丢出国了,这种厚脸皮的事情她可绝对不能干。
“皇上知不知道你要带我去?”骆心安试探性的问道。
聂暻挑了挑眉毛,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需要提前知会父王,若是我连带什么人在身边都要被约束的话,这王爷换人来做也罢。”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就聂暻说得出口,旁边的小太监真是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听不见他的话,骆心安就料到他一定是先斩后奏,在心里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说,“皇上既然不知道,那我就更不能去了,你若是缺个随身宫女啥的我可能还跟着混进去,要是以王妃身份进去还是算了吧。”
她可就一颗脑袋,经不起这么个折腾,虽然她在这宫里呆的实在是无聊的快疯了,恨不得跟着去凑热闹,但是眼下还是保住小命比较重要……
一听这话,聂暻的脸都黑了,他的王妃怎么能当用宫女的身份出去见人,这不仅轻贱了他,更是轻贱了她自己。
“宫女你连想都不用想,你是宫女,那本王是什么?是不是直接要变成太监?”
这话把骆心安一下子逗笑了,正巧这时外面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王爷,大殿那边来人催了,说大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您现在马上过去呢。”
“听见了?还不管快换衣服?”
聂暻斜了骆心安一眼,旁边那个小太监一听这话,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王爷……您要带贵女一起去吗?”
聂暻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他是又如何,小太监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缩着脖子说,“可……可大殿那边已经来人说了,王爷您的位置只有一个坐席,恐怕并没……没有贵女的位置,您要是带着贵女去,贵女怕是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先不说陛下那边不好交代,单是在那里一站就是一天,贵女这身子恐怕也……”
这话一出,聂暻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因为他一下子想起整个大宴的现场布置就是聂毅的手下负责的。
果然是连这个都算在里面了!
聂暻在心里冷笑一声,紧紧绷着嘴唇,聂毅肯定是知道他会带骆心安一起去所以才故意这么安排,不过如果只是这样他还真无所谓,就算当着喀什国的人,他都敢正大光明的拉着骆心安的手,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的王妃。
可刚才这小太监的一句话提醒了他,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带骆心安出席,可是却不能不考虑她的身体,这大宴从一大清早就开始,会一直持续到天黑,这整整一天,他绝对不能忍受让骆心安一直站着。
想到这里,他整张脸都黑了,死死地攥紧拳头,这时又有一个小太监跑进来,“王爷,咱们可快些吧,所有人都到了,就差您一个了。”
聂暻不为所动,骆心安拽了拽他的袖子。
“好了,你看天意如此,再说不过就是个宴会,也没什么了不起,你赶快去吧,万一在这祥和殿里耽搁了时间,皇上追究起来,没准又得怪罪到我头上,你忍心么?”
骆心安扁着嘴,眨眨眼看了聂暻一眼,聂暻最受不了她这个眼神,深吸一口气,撂下一句“我会早点回来”,脸色铁青的一甩袖子,快步走出了祥和殿。
大队人马很开就没了影子,望着聂暻离去的背影,骆心安长叹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都快成闺中怨妇了,明明还没成婚,就天天憋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那些古代女人有什么区别?
她使劲抓了抓头发,烦躁的转身进了内殿,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正好这时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太监跑了进来,急匆匆道,“贵女,该用早膳了,您是现在吃还是先给您热着一会儿吃?”
骆心安摆摆手,吃什么吃……又要在屋子里憋一天,她哪里来的胃口。
心里这么想着她一抬头刚要开口,结果目光一下子扫到小太监的衣服上,脑袋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
以王妃的身份她去不了,宫女的身份又容易被人认出来,那她完全可以装成小太监混进大宴啊!
反正她就是躲在角落里看看热闹,也不到处乱跑,这宫里认识她的人一共没几个,等看完热闹她再偷偷溜回来,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这样一想,她顿时坐不住了,那小太监被她盯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贵……贵贵女……您要干嘛?”
骆心安挑起眉毛展颜一笑,冲他勾了勾手指,“来来来,小兄弟,我们来打个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