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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还来不来。不来的话才算是成功,我才能给你钱。”
阿土伯把干瘪的胸膛拍得咚咚直响:“都说了放心好了。我赶走的狐狸,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怎么可能赶不走呢?”
我指着文瑜说道:“看见了没?这可不是本地人,是美国人,跨洋过海来到这里的。人家美国人务实,必须要见到效果才肯给钱,而不会只听你说几句就给钱。钱都是她掌握的,你得问她要。”
阿土伯无奈,只好道:“好吧!那我再呆几天。狐狸大仙肯定是到别处去了,绝不会再来!”
先不说阿土伯,我问老爸村里谁有竹筏。老爸想了想,告诉我说,邻村八叔有,可以借。借不到给钱肯定能行。
那就行。我放下了心,拜托老爸修好文瑜房间的门窗,和文瑜去镇上置办各种事务。她去打电话和汇款给查理。我则去找桥头的铁匠打造一个像海船的铁锚那样的东西,再买了几根尼龙绳子,连接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有着100米长的绳索的铁锚。
这些事也不能一下办好,打铁的告诉我,要第二天才能打造好。我也无所谓,不急在一时。
文瑜忙完了她的事,回来的路上告诉我说,从香港托运东西到我这里,估计要半个月到20天这样。距离是不远的,直线距离也就几百公里,之所以要这么久,是因为要层层审查,而我们本地邮局的办事效率并不高,拖拖拉拉。
下午的时候,猪肉二也灰头土脸地过来了,说公安不但不相信,还把他骂了一顿,赶出门来。他情愿找我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弄清楚阿莲尸体的秘密,就算十天半月不能卖猪肉也无所谓。毕竟女儿年纪轻轻就死了,他这个做老爸的,当然是非常伤心。
我安慰了他几句,说道:“真要我们帮忙的话也没有问题的,我都是吃着你家的猪肉长大的,乡里乡亲嘛!”
猪肉二点头说是,掏出一包红塔山敬给我。我接过烟点燃,对他说道:“今天暂时是没事了,明天上午,你把猪肉卖完了,就来我家,我们要去做一件事。”
当晚,我睡到中夜的时候被尿憋醒,就起床去小便。当晚的星月仍然暗淡,我家的老房子的屋檐在暗淡天幕的衬托下,看上去有些像是蹲伏在黑暗中的怪兽。
我毕竟见惯了,也没当一回事,快步走到小便处解决了问题,然后回房。
路上是要经过文瑜的房间的。我之前憋着尿,也没有什么心思注意什么,现在一身轻松,路过文瑜房间外时,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以免吵醒文大小姐。
突然之间,我听到文瑜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那声音……不要想歪了,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互相摩擦而发出来的。
那是什么声音?
我愣了一愣,站定了脚步,伸手想去敲门,但又觉得不妥。半夜三更的,敲人家大姑娘的房门,不太好吧?
房间里再一次传出东西互相摩擦的声音,还伴随着短促而明显是吸气不足的喘气声,还有些很轻的东西落到地面上的声音。这声音好像很熟悉,只是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但绝不是让人想歪的声音。
我发了一阵呆,终于想起来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听过那样的声音——电影里有人在屋梁上吊时发出的声音!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都是一激灵,心底升起一阵深深的恐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大力敲门,大声叫道:“文大小姐!文大小姐!”
房里没人答应,倒是家里人听到响动,都醒了过来,纷纷出声询问。我叫道:“快拿手电来!”
家里人一时还没赶到。我心急如焚,后退几步,发劲冲上去,狠狠一脚踹在房门上。那房门之前被我们弄破过,白天老爸修了下,但肯定是不如原来的坚固,我这么用力一踢之下,临时订上去的门板再次破裂。
我再踹了一大脚,房门终于哗啦啦烂了,而弟弟也终于打着手电过来了。我一把抢过他的手电,直接冲进文瑜房里一看,顿时惊呆了——
我那美丽、温柔、聪明、理性的文大小姐,此刻只穿着内衣,悬吊在屋梁上。她脖子上套着绳圈,头发散乱地披在脸上,双目紧闭,双腿还在微微颤动。在她的身下,倒着一张椅子。
我大叫一声,冲上去抱住她的双腿使劲往高处抬,大叫道:“快!椅子!”
弟弟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够呛,好不容易才扶起椅子垫在文瑜脚下。老爸老妈也赶到了,七手八脚地把文瑜放了下来,放回床上躺着,顺手盖上了毯子。
文瑜脖子上被绳子勒出了一道暗红色的痕迹,看着就触目惊心。我心下怦怦乱跳,生怕已经来得太晚,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伸手给她搓着脖子上的血痕,给她舒缓喉头肌肉。
老妈惊叹说:“好好的怎么会想不开上吊?睡觉前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啊!”
我摇了摇头:“绝对不是自愿上吊的,肯定有东西在搞鬼!”
弟弟点亮了煤油灯,房里亮了许多。他到处看了看,说道:“奇怪,她要上吊的话,为什么要两个绳套呢?一个不就够了?”
我回头一看,果然见到有两个绳套,分别挂在两根屋梁上,还在那里晃晃悠悠。其中一根自然是文瑜刚才使用的,另一根呢?谁使用的?
我打着手电赶到窗户前。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没有从门里出去的话,那肯定就是从窗户里出去了。
窗户的窗棂之前也是被弄烂过的,老爸也是临时先用木板钉上的,但为了透光,并没有封死,还算完好的窗棂那边就没有钉上。我在窗棂上发现了几根黄毛。低头嗅了嗅,又闻到了一股骚气。
狐狸!
阿土伯拍着胸脯说已经赶走了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