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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心里文沫是想帮他们的,不完全是因为他们沾着亲带着故,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同情他们的遭遇。
别看文沫表面上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挺冷淡,不太上心,但是实际上她的内心世界情感是很丰富细腻的。记得她大学时的导师曾经说过,像文沫没这种性格的人最适合也最不适合当犯罪心理学专家。她的情感够丰富细腻,就决定着她可以站在多个角度去思考问题,既可以感同身受地为受害者鸣不平,又能够身临其境地体会凶手的作案意图,因此假以时日,她会成为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但同时,她太感性,这就决定她所经历的一切事情,不管好的坏的,都会被她深深压在心里,难以忘怀,平常看起来没事人似的,只要有一个契机,以前的事情带给她的影响、留给她的阴影就会一股脑地涌出来,后果远比没心没肺的人要严重得多。
每个人都有一个崩溃的临界点,学会调节,也许永远无法达到这个点,但是如果学不会,内心世界崩溃,只是早晚的问题,一旦心理出了问题,这份工作也就做到头了,不然那就是拿自己和同事的性命开玩笑。
导师说的话仿佛都在一一应验,她确实成为了这个行业的姣姣者,手头上结案率,在同行中全国排名第一,但同时,她也太过容易感情用事,那些没有侦破的案件,那些因为她而受到伤害的人,都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让她无法释怀。只要去看看她办公桌下,那一份份未能侦破的旧案,档案被翻得都起了毛边,就可见一斑。
她还是忍不住。她热爱自己的工作,她希望将所有的坏人都消灭,希望好人不受到任何伤害,她固执得想要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尽可能多地让这个世界安全一些。
她的茶几上,放着一张管秋红入学当天在齐市大学门前拍的照片。这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子,永远都没有机会从大学校园毕业走向社会了。文沫觉得,她应该得到公道。
劝了老两口半天,让他们在家里随意休息一下,文沫便匆匆赶去了李响岳家,希望能说服这个老古董,让他为自己破一次例。
李响岳没想到文沫会突然上门拜访,事先连个电话都没有,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李响岳嘿嘿笑着,心道这鬼丫头这回可是你自己自投罗网,忙引她进屋。
文沫还在琢磨着如何开口。李响岳对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得十分严谨,他们单位与地方同行的关系十分微妙,虽然他们单位的行政级别比地方公安局要高,但他们的工作太依赖地方同行的配合,因此他们下到地方的时候,一般都是怀得一颗和平的心,试图与他们搞好关系,以便于更好的开展工作的。李响岳是绝不会以势压人,要求地方同行必须主动配合他们的,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地方上的水很深,他们就再是强龙,也不能回回都压住地头蛇,要不然地方同行上一个不高兴,想要给他们穿小鞋就太容易了,耽误了破案,对不起领导的信任,也对不住家属的殷殷期待。所以每回他们出差,李响岳都要强调这一点,以免有人意气用事,耽误了正事,不然有一个算一个,他绝对不会姑息。
管秋红的案子,明显不在他们的职权范围以内,文沫这次来其实是希望李响岳能动用一些私人关系,与齐市的同行搭上头,给她行个方便,让她看一看卷宗,如果他们决定放弃这个案件的调查,文沫想接过手来,至少这样不会与地方同行生太大的冲突,李响岳有可能会答应,这老家伙的人脉可是很广的,到时候别想拿没认识人这样蹩脚的借口来搪塞她,哼!
文沫刚想斟酌的开口,结果一抬头才现屋里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她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来这?”沙上老神在在坐着,一脸笑意望着文沫的,不是程功又是谁。
“这话应该我问你啊!我在这坐了都快一个小时了,盯着你傻笑了5分钟,没想到您老先生压根儿没看见我。”程功无奈地一摊手,这丫头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坐在这她愣是没瞅着。
文沫尴尬地冲着程功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你来得正好,你婶子在厨房里做好吃的,中午就在我这吃了吧。”李响岳关上门,笑眯眯地冲着文沫说到。
还没等文沫答应,他就用眼神示意程功,赶紧接过文沫的手提包,招呼人坐下,休息一会儿。
李响岳挤眉弄眼,笑得一脸暧昧,饶是程功觉得自己脸皮厚,也有点招架不住。其实今天李响岳是特意约程功过来了,两人聊了近一个小时,中心意思只有一个:撮合程功和文沫。
按照现代人的标准,他们两个马上就要步入大龄剩男剩女行列,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原是自然规律,不知道现在年轻一代是怎么想的,要么早早同居,未成年生个孩子,要么老大不小了,皇帝不急太监急,都不让人省心。
在李响岳看来,程功和文沫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年纪相仿,工作相似,现在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腻在一起可以互相了解,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唉,当领导当到他这个份上也不容易呀,不但要管下属的工作,连生活都得一并操着心,不然就文沫那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睡的生理需求外万事不上心的性子,怕是等到他退休,都还得是单身一个人。有个伴儿陪着不好吗?一个人天天回家对着四面墙,那只能勉强算是活着,哪里是生活?
不行,这回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他也得做一次恶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