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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这个女人打扮时髦得体，不像是在说胡话啊！
“老太太！”仆人惊恐的闯入餐厅，所有人筷子一停。
“怎么这样冒冒失失？”顾老太太不悦斥责。
“有，有客人！”
“我没听管家说今天有客人预约上门，这种不请自来的，不见！”
仆人左右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急得满头大汗。
还不等奶奶说些什么，方小糖问仆人：“你想说什么，说吧。”
“少奶奶，来的客人，是个女人，还声称，怀了少爷的孩子！”
方小糖侧着身子，手里捧着吃剩的半碗饭，仆人话音落下后，方小糖不可自制的手一抖。
“嗙——”碗落在地上应声破碎。
“堂哥在外面有女人？”顾余安看热闹不嫌事大。
“都给我闭嘴！余生我亲眼看着长大，他不是这种人！在事情没搞清楚以前，你们一个个都不准乱说话！”
顾老太太一个眼神杀，扫过去，餐桌上所有人都噤了声。
顾老太太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小糖，握住方小糖的手，冲仆人点了点下巴，冷冷的开口说：“去！请这个女人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她凭什么造谣怀了我孙子的孩子。”
……
不到一分钟，一个穿着名牌孕妇装、气质典雅的美孕妇，落落大方的被仆人搀扶着进了客厅。
方小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好看的孕妇。
怀胎四五月的样子，普通孕妇都蓬头垢面，要么因为妊娠而肥胖，而这个女人，孕期也身材苗条，足以让好多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妒忌，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闺秀才有的风范，眼角眉梢更是透出浓浓的魅惑气息。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位教养良好的十足的大美人。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是一个上门挑事的疯婆子。
可看到这女人，哪里有半点疯癫的样子。
一时间，所有人都半信半疑了起来。
方小糖心头忽然涌现一层自行惭秽，低了低下巴。
顾老太太将方小糖下巴抬起来：“年轻人，别低头，皇冠会掉。”
方小糖很想笑，可嘴角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顾老太太好。”女人很有礼貌，冲顾老太太弯了弯眸子，声语温软。
“你是孕妇，别站着说话了，坐吧。”顾老太太一边语气不温不热照顾客人，一边扭头吩咐：“去，叫顾余生那混账出来，给我对峙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顾余生很快就来了。
操控着轮椅，目光先是捕捉到了脸色苍白的方小糖，刚想上前问她怎么了。
顾老太太执起拐杖，敲了顾余生一记，“混账东西，你过来，给我解释清楚，这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顾余生顺着顾老太太视线，看到了美孕妇，他脸上露出一个愣住的表情，似是想了片刻，才不确定地问，“荣蓉？你怎么在这？”
被称为荣蓉的女人，笑道：“余生，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顾老太太皱眉盯着他们。
“奶奶，荣蓉是我在美国读书同班同学。”顾余生道。
解释完，顾余生笑着客气跟荣蓉打招呼：“你怎么来安城了，像是要做妈妈了？恭喜啊！”
荣蓉抿了抿唇角，笑了，说：“余生，也恭喜你！孩子的父亲，是你。”
顾余生淡淡地笑了两声，笑意不达眼底，“好久不见，你变得幽默了。”
“余生，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腹中的孩子，的确是你的亲骨肉。”荣蓉端正了神情。
仿佛察觉到了不对劲，顾余生嘴角一点点沉了下来，俊脸迅速覆上了一层阴霾：“荣小姐，说话也要讲道理，我和你两三年没见，你腹中孩子也就五个月大？这顶绿帽子，你未免扣得太大！”
被顾余生这么一说，在场所有人这才回神。
对啊！
他们几年没见，这个女人怎么会怀上顾余生的孩子？
“不会是想要敲诈勒索顾家的吧？”
“人心不古，现在的人真是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方小糖脸上这才有了点血色，她差点就真的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还没等方小糖松口气，荣蓉听着非议，一点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摸了摸圆滚滚的孕肚，有恃无恐的抬头说：“是你的，错不了，这个孩子，是我用了余生你在美国一家医院精子库里冷冻的精子，做了试管婴儿，后来植入了我的子宫，现在小baby还有五个月就要临盆待产了。”
什么？
试管婴儿？
仿佛一颗惊天巨雷砸下来，砸得众人震耳发奎。
还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荣蓉又语惊四座的开了口说：“噢，对了，我来安城前，做了B超，孩子是个儿子，很健康。”
还是个儿子？
顾老太太也不淡定了，眼神下意识地看了看荣蓉的肚子，又转眸看了一眼轮椅上淡定的孙子，眨了眨眼睛。
所有人都身陷震惊骇中无法自拔。
唯有方小糖，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热了一圈。
看着荣蓉的肚子，视线被一层水汽模糊了。
顾余生觑了眼方小糖，看到她死咬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小可怜模样，他比她还难受。
“荣蓉！”顾余生再度开口，声音已经没了一开始和荣蓉打招呼的亲和，渗出了零下几十度的气温般，能冻死人的冰寒：“我从未冷冻过精子，你这番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