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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间颇有些不满。
高清欢冷冷淡淡地开口:“你们不按约定好的方法去做,倒来怪我?”
灰衣男子掸了掸衣袖,不屑地说:“我原本只想绑了那个小姑娘逃走,可我家王爷一看便说,这丫头是皇帝的心头肉,比原来选定的诱饵好得多,既能让他送命,又能让他在死前感受到心爱的人一点点没了气息,岂不是一举两得……”
话没说完,高清欢忽然从石墩上站起,一把掐住了灰衣男子的脖子,声音冷得像在漂着冰碴的水里浸过一样:“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管他打什么主意,不准他再动冯妙一下。不然的话,就一拍两散!”
那灰衣男子原本身手不弱,高清欢却并不擅长手上的功夫,可他这一下起得突然,又用足了力气,光是那股迫人的气势,就让灰衣男子愣了一愣,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转告王爷就是。”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灰衣男子用风帽遮住了脸,沿着小路快步走远。在转弯处,他回声看了虚掩的房门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不过是高家养大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对王爷呼来喝去?!”他眼中显出几分鄙夷神色,要不是王爷还要靠他探听皇帝的动向,还怕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中朝官?他拉紧风帽,迅速地翻过行宫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没过几天,拓跋宏就以方山气候阴冷为名,起程返回平城,连太皇太后也一并送回平城休养。冯妙跟随在始平王的车驾中,也悄悄返回了平城。
皇帝刚刚回到平城禁宫,太史令便上书称,近来出现了“客星见离宫”的星象,是大凶之兆。
客星出现,原本也算是常见的天象,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可偏巧此时太皇太后病重,太史令便趁机危言耸听,说此次出现的客星是妖星,代表着宫闱之内有不祥之人,危害到太皇太后的凤体。
拓跋宏原本就不信这种无稽之谈,当即斥责了太史令。就在当晚,太皇太后的病情加重,太医令亲自入奉仪殿诊治。六名最好的御医一直忙碌到清晨,还是无济于事,太皇太后已经吃不进任何东西,连喂进去的药都吐了出来。
太皇太后的病情,原本就在意料之中,可那些反对新政的宗室亲贵们,却趁机大作文章,借着孝道的名义,要皇帝彻查宫闱中的不祥之人,严加惩治。
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无意间发现,本应在青岩寺养病祈福的冯妙,并不在青岩寺内。她妖媚惑主的旧事,又被重新提了起来,甚至有人言之凿凿地一口咬定,夜空中突然出现的客星,就该应在她的身上,她才是导致太皇太后患病的不祥之人。
拓跋宏心里清楚,这些人并非像他们说的那样,一心记挂着太皇太后的安危。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逼迫皇帝屈服,皇帝在驾驭着臣子,臣子却也在想方设法地掌控着皇帝。
苦苦支撑了三天之后,太皇太后终于还是合上了眼。拓跋宏昭告天下,太皇太后薨逝,辍朝两日以表示哀恸之心。他在太皇太后灵前长跪,不吃不喝,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在前来祭拜的任城王劝说下,进了一碗米粥。
失去了太皇太后的压制,也同时失去了太皇太后的支持,拓跋宏真正亲政之后,面对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压服这些心思各异的亲贵朝臣。权衡再三,他还是发了话,选立冯清为皇后,入主中宫,等到大丧之期过去,再按照祖制,由冯清手铸金人占卜吉凶,完成册封大典。
他记得自己在万年堂内留下的字迹,“吾妻佳妙,六宫无妃”,那是他对冯妙没有说出口的郑重承诺。可他更是一个帝王,本该绝情灭爱的帝王。在这种矛盾交织的心情下,拓跋宏当着重臣的面发愿,为太皇太后守孝期间,不再召幸任何后宫嫔妃。
冯妙回到平城后,一直住在始平王府。她大病了一场,始平王又刻意瞒着她,冯妙对那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妖星惑世之说一无所知。
她从婢女口中听说了太皇太后薨逝的消息,既没有如释重负的喜悦,也没有哀伤悲恸,她只觉得,那个在深宫中挣扎了半生的女人,终于解脱了。因为太皇太后生前的坚持,她并没有与文成皇帝合葬。九泉之下,她仍然不愿意与丈夫见面,不知道是因为世人传说的无颜相见,还是她心里根本就怨恨这个改变了她一生轨迹的男人。
太皇太后的客星风波还没过去,夜空中再次出现了状如蓬絮的客星。太史令刚刚上表禀告皇帝,宫中二皇子拓跋恪便突发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