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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嘉王道:“回去告诉你们那起阉竖与你下次小的每②,休要再到我弟弟府上要东要西。要是借东西,放出去的银子都得有利。管他一分还是一厘,都要给我算清楚了才能来,要是你们算葫芦账,本王可不是葫芦提的,听到了吗?”
冯仙文朝嘉王一个大躬,拜了一大拜道:“是,是,是,奴婢听清楚了。”
嘉王随即呵斥:“还不快滚!”
冯仙文这才骨碌碌蜷起身子,赶紧一溜烟跑了。显弘才赶紧说:“我也是吃了官司,现正烦着,也没个解方。”
嘉王便问:“是什么官司?我今儿早上隐约听人说起什么广济王打残了人,我这才来你府上看看呢!”
显弘便把冯太监传的话说了。嘉王一听,拍案道:“这一定是那些阴谋小人想陷害你。你也真是,刚刚被降等的时候早该料到这些人冲着你来,你就该来找我,我虽不比太子大哥,多少也能在朝廷里说两句话,不至于他们这样作践你的清誉。”
这话听得显弘难过,琴袖便在一旁说:“王爷岂未听闻俗话说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我们一家景况艰难,左支右绌,也顾不上与王爷联络了。”
嘉王这才定睛看了看萧琴袖,数日不见,她形容比早前更清瘦了一些。嘉王素来欣赏她,因而从不信她背弃弟弟之说,只觉得有人害她,所以看她不复当日盛容,内心慨叹不已。就说:“萧承徽,孤看你这个样子,还是照顾好身子要紧。孤那里的医生都很好,不比太医院的差,你若有什么不适,尽管来我府上要人。”
琴袖忙谢道:“我与王爷不过一面之缘,王爷这话正是担不得的。”
嘉王摇头道:“你是怎样人,我心中有数。上下哪个不看重你的才学?我听诚阿姨说,你诗词歌赋无所不精,就连四书五经也很通晓,是个十分明白之人。我虽与你不过一面之缘,御园之中,我见你那一种气度,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惜,可惜。”
琴袖听他寥寥数语,暗自猜想嘉王如今的心境:他虽是个富贵闲人,但因卷进与太子党的争斗,如今多少有身不由己之叹。他身边那些大臣看太子党气焰嚣张,恐怕也并不心服。所以说不定是想借广济王被人诬告一事,搬回声势。
可琴袖并不顺他的意思,只说:“王爷高看妾身了,只不过事情既已过去,我们王爷也十八岁了,京中开支甚大,王爷又不善言辞,与大臣交往甚是困难。所以正打算提前请去封地的事。”
显弘被琴袖这堆话给说蒙了,自己什么时候要打算去封地了?他不禁转盼琴袖,琴袖却朝他使了个眼色。显弘虽不懂,但他知道琴袖这话一定有道理,便附和道:“是啊,留在京城也没甚意思。”
这便让嘉王难以回话了,只能说:“若是如此也罢了,也是,终究一片烟花伤心之地,留在这里做什么呢?”嘉王说时,一声蝉鸣忽然从窗外叫起,如泣如诉,乱了众人心意。
二王又说了一些闲话,方才互别。
待嘉王一走,显弘才问琴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琴袖就说:“借重嘉王的确也不失为一策,可朝廷正在纷乱之时,王爷一旦卷入,恐怕亦无法轻易脱身。利弊相权,还需要细细斟酌,所以妾身先以就藩为借口,并不直接答应嘉王,静待时局,看可否有变。”
陈氏也说:“妹妹说的很对。我看朝廷里鸡飞狗跳的,今天他做东,明天我做庄,风水轮流转,王爷也不要太灰心。”
显弘笑道:“我得了两个女参谋,有什么可灰心的呢?”这话说得三人都笑了,正此时,又有人来报说李沛李翰林来了。
琴袖不禁笑道:“他总算来了。如今我们倒要靠着他了。”
原来,李沛过来说案子被压下了。
他结交了一个同年中进士的好友,今年正好发到刑部做观政进士,这人气性极高,嫉恶如仇。李沛一听说张松诬陷广济王之后,就把张松何时出走说了,叫这个朋友赶紧上书说明。
江阁老派人轻轻那么一查,张松早在今年二月就离了广济王府在许王府当差,哪里又可能被广济王打残了腿,分明是想诬陷他人,这才把冤屈洗清了。张松反而被安了一个刁民作乱之罪,连同哥哥一块儿被刑部抓去了。
广济王与陈氏闻之大喜,唯独琴袖在旁点头道:先种善因,方结善果。养兵千日,用兵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