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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微笑着扫了一眼十号屏风,道:“夫人,盈袖并没有限制顾客不可以多拍。只要这位夫人能够付出三千两的价格,那么此次拍卖就是成立的。”
那位面带不虞的夫人抱着手臂,咄咄逼人地道:“这京城之中,能够一口气掏出三千两的银子的女眷,可没有我不认识的。既然你们说对方给得起三千两的银子,拍卖才算成立。那加上之前的梅枝,一共是四千两,总要请她出来证实一下,自己能不能出得起四千两的银子!”
林微笑容的弧度丝毫未变,淡定地解释道:“盈袖为客人提供屏风,就是方便某些客人不愿意暴露自己身份的。我相信,区区四千两银子,我们盈袖老顾客们,不至于出不起。”
不少一旁看热闹的夫人们都暗自点头,她们谁手里没有拽个几千几万的银子的。不过,就算是有钱,四千两的消费也确实高了些。京城里的人家,彼此之间都熟识,她们转头看了看,见自己熟悉的女眷都在屏风外,也不由得纳闷起来,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十号屏风后,到底坐着哪家的夫人?
就在局面僵硬的时候,十号屏风后面的主人,柔柔地发了话:“我本来是过来看个热闹,不料竟然引得陈夫人不高兴了,倒是我的不是了。”
那面带不虞的陈夫人,一听这声音,也有些怔住。
屏风后的女人,扬手让一旁的下人抬走了屏风,终于把自己的真容露在了众人面前。
林微朝着那女子一打量,也同陈夫人一样怔住了。
女子约莫有二十来岁,面色含笑,头戴几支敕造的凤凰金钗,身着百鸟临朝锦绣长袍,手上戴着一只通透的翡翠手镯。一旁的茶桌上,摆的是宫中进贡的一整套儿海棠红钧瓷茶具,且不说那一整套的钧窑瓷器就值多少钱,光是那女子背后所站的几个仪态姣好的丫鬟,也让在座的夫人小姐们都吃了一惊。
陈夫人此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女子强行挤出了一个笑脸,颤声道:“长公主……您怎么会在这儿?”
长公主摆了摆手,丫鬟们训练有素地收起了钧瓷茶具,转而掏出几张银票放在茶桌上。长公主温和地笑道:“陈夫人既然害怕我掏不起这四千两银子,我便拿出来,让小东家验验银票吧。”
陈夫人整个人已经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颤声道:“是我口出狂言,万忘长公主不要与我计较。”
林微的眼神从那银票上扫过,有几分猜到了这位姑奶奶到底是谁,有心替陈夫人解围道:“安阳长公主大驾光临,是盈袖的荣幸!”
何为安阳长公主?当今皇上唯一的嫡亲妹妹,深受皇上和太后的喜爱,被封的属地是宣朝最为富庶的安阳城。这位年仅二十多岁的长公主,是整个宣朝最具分量的皇室宗亲之一。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几乎能够代表了皇上和太后的意思。
只不过,安阳城距离京城尚有一段距离。安阳长公主自从出嫁去了封地之后,唯有每年的除夕,才会回京与皇上太后共度家宴。
如今正是即将要除夕的日子了,如此说来,安阳长公主提前入京,也说得过去。
安阳长公主受了林微的礼,温和地朝着林微招了招手,道:“小东家,来,验验银票,这红尘是否归我了?”
林微方才记起正在进行的拍卖,只是安阳长公主的身份一揭开,显然不再有不长眼的人参与竞价了。安阳长公主最终以三千两的银子,将红尘收入囊中。
一场拍卖会就此结束,林微命人将买主请进了最后一间屋子,外面没有买到香水的夫人小姐们,却迟迟不肯散去,目光都锁定了房门,只盼望着自己能够在安阳长公主的面前混个脸熟,搏几分面子。
进了最后一间屋子的四位买主倒是十分平静,和林微钱货两清以后,安阳长公主才发了话,道:“能不能请几位夫人先行离去呢?我与小东家,有几句话想说。”
荣王妃一言不发,带着身旁的女子就转身离去了。狄夫人和杜夫人自然不肯多得罪安阳长公主,也纷纷托辞离去。林微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和这位长公主有什么交集。
当屋子里只剩下安阳长公主和林微的时候,安阳长公主瞧着林微道:“我听闻阿舒说,竹乐瞧上了一位姑娘。我就冒昧过来了,实在不好意思。”
林微内心警铃大作,能与谭瑾扯上关系的“阿舒”,只可能是江舒了。难怪江家无人过来了,只怕这位长公主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