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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冯氏怎么也没想到,杨二夫妻会藏在南城。所以他们遍寻西府没有找到人,就算知晓岑二娘将人藏在了府外,也没再去找。主要是弘安府太大,府城占地百多万顷,人口数以十万记,根本没法找。
岑二娘在立柏的带领下,来到藏匿杨二夫妻的那个小院时,天已黑透。
看管杨二夫妻的那几人,是立柏在南城结识的弘威镖局的几个镖师,身手好嘴紧,颇为可靠。
立柏将岑二娘送到关押杨二夫妻的厢房,拿了几锭银子,一个镖师塞了一锭,将他们请了出去,让他们站到院子里守着。他自己则陪岑二娘进屋,关上房门守在门口。尽管杨二夫妻都被绑了绳子,但立柏仍旧不放心。
时隔几日,杨二夫妻再见岑二娘,顾不得感慨什么,只一个劲地以头抢地,拼命告饶:“二姑娘!二姑娘,我们知错了,是我们被猪油迷了心,干出那等缺德事儿,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们一命!”
这几天,他们被关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每天只有一碗饭两碗水吊着命,手脚被绑了许久,从最初的麻痛难忍,到后来痛到极致,失去知觉。最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是,拉撒都在身上,每天只有入夜,才会有一个又聋又哑的婆子来给他们清洗身体换衣物。
从前杨二一家最艰难,被赌坊的打手欺负得连家都不敢回时,也没有这么悲惨过。
看守他们的那几个彪型大汉,平时对他们不闻不理,只有当他们大声呼救或者吵闹了,才会对他们又踢又揍的当沙袋打。
是以,此时一见着岑二娘,杨二夫妻不禁喜极而泣,用尽全身仅余的力气勉强翻个身,把头磕到地上,趴着不起,一个劲儿地求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岑二娘叹口气,将身上的香包凑到鼻前,屋里虽刚被哑婆收拾过,但仍有股难闻的尿骚味,刺鼻得很。
岑二娘皱皱眉,打断那对又哭又叫,把头粘在地上,不断求饶的夫妻:“都闭嘴!吵得姑娘我头疼。再多说一个字,我便让人马上将你们杀了,丢到北郊荒野暴尸。”
杨二夫妻顿时息声。
“我时间不多,耐心也不好。有些话,我只问一遍。”岑二娘快被那股子霉臭尿味熏晕了,她有些不耐:“我问什么,你们说什么。不要试图敷衍或者欺骗我,否则,我便把你们那还在麓山书院的儿子抓来陪你们。明白么?听懂了就点头。”
“很好。”岑二娘见那夫妻俩不要命似的点头,接着道:“放心,鹏儿如今还在麓山书院,好好的呢。我祖母和大伯母最近焦头烂额,忙着赶走我们一家子,暂时没腾出手来收拾鹏儿。”
“不过,等过几日我们离开岑家后,等着鹏儿的是个什么下场,你们应该明白。我祖母对待背叛她的人,从来毫不留情,还喜株连。”岑二娘瞧着杨二夫妻一脸惊恐,想说话给鹏儿求情却怕吵到她的焦急模样儿,冷笑道:“你们夫妻虽不是个东西,但起码还算好父母。”
“现在,你们儿子的命运便掌握在你们手中。若是你们能答出让我满意的东西,鹏儿的命,我替你们保住。若不然……”
“二姑娘,”杨二嫂子在杨二开口前便急急道:“您问吧!我什么都说,只求您护着鹏儿,让他好好活着!”
“对!鹏儿不能有事呀!二姑娘!求您了!”杨二也涕泗横流地号叫道。他和妻子求神拜佛,四处求医问药,将近三十才得这一独子,鹏儿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个念书的好苗子。他老杨家就只剩这么一个文曲星的根儿,可不能出事!
“我问你们,祖母和大伯母除了叫你们换我母亲的药,寻找那庄园的地契外,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没了!”杨二夫妻异口同声。
“那你们俩为她们办事期间内,可还听说过什么大房的秘事?比如,我大伯母怀的那胎,究竟是怎么回事?”
岑二娘一直觉着,她大伯母怀的那金胎,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而她安插在大房和汀兰院的几个丫鬟婆子,都不知此事。她大伯年岁已高,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两年前甄大夫也曾说过,他难以令女子有孕。
为何三年后,他忽然令冯氏怀上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