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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澜‘本能’的推开了凑在自己脸颊上亲吻的施楠珄,后者显得不耐烦似的在意识到有人突然间闯进时,‘自然的’将被子一拉,盖在了怀中人的身上,然后蹙起眉心,转脸有些愕然的看向了门口的人。
施楠珄胸前露出来蜜色的肌肤,健康而性感,睡袍松散,犹如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事,整个人脸上都露出来餍足的表情来。
“顾兄?大清早的有何事指教?”
施楠珄起身,似是意犹未尽的看向安澜,还送给她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只见得安澜‘尴尬紧张’的躲在了被子下面,半个香肩裸露在外,此时此刻,何其风情妩媚,一个有着正常思维和判断力的人,都会联想到之前的火热与缠绵。
安澜紧紧的抓住了被子,抿紧了唇角,却是半倚在了床头,看着门口似乎岿然不动的男人。
“顾兄?”
施楠珄转身慵懒的走过去时,带着一种桀骜,还有淡淡的满意,和一种男人之间暗涌流动的胜利,成熟而俊逸的施楠珄,露出来一种天生好情人的模样,顺手打着了不知道何时拿在手里的打火机,然后点燃了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的香烟,自在的抿了一口之后,走到了酒店的房门口,顺手就准备关门。
但这一用力才知道门根本关不上,也知道看似平静的顾烶烨用了多大的力量。
“顾兄,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
施楠珄带着挑衅站在了顾烶烨的面前,刚好挡住了顾烶烨看向安澜的视线。
“顾兄不该这样看我的女人!”
施楠珄脸上露出来一抹严厉和认真,整个人都显得那么在乎起来,乍一看,似是风流不羁的他,却是眸子里有着不容人侵犯的威仪,与眼前之人,势均力敌。
“她不喜欢你!”
磨砂的声音,低沉冷静,仿佛陈述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样,他并没有刻意彰显自己的尊贵,但是此时那样静静的站着,却浑身散发着寒意,多的是不容忍侵犯和挑衅的雍容。
“那又如何,我喜欢她就成!真不巧,偶尔,我和顾兄的喜好相同!”
施楠珄眯起眼眸,认真的口吻,眼神里都是坚持,仿佛安澜他要定了一样。
“施总的喜欢,顾某不敢苟同,我与施总,不是同一类人!”
顾烶烨依旧平静,面对施楠珄的恣意,他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别样的情绪,只是眼眸微微眯起,唇角绷紧,说出来的话,让施楠珄晒然笑了。
“哦,那顾兄是哪类人,我又是哪类人?”
顾烶烨睥睨的目光,扫视着施楠珄,却是唇角微微的勾起,笑了起来,似是有些虚弱一般,轻柔的让安澜险些听不到他说话的内容。
“施总如果因为上一次我借用施夫人而阻拦你去乡下,怀恨在心的话,不必如此和我较劲,我不过是帮你善后了你所不能负责的事件带来的不良后果而已!”
顾烶烨这么说话时,语气虽然没有轻蔑,可是却让人感觉到了轻蔑,让施楠珄感觉到了轻蔑。
后者的脸上立刻变了,安澜虽然看不见,但是却从施楠珄的背影上感觉到了。
而顾烶烨的话,却让安澜恍然大悟,何以那次施楠珄陪她回C市X县乡下,中途仓促离去,后来问及施楠珄家人情况时,后者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很好,事实上施夫人安然无恙,只不过是怕施楠珄追随她而去罢了!
施夫人的阻止安澜可以想象得到,却不知道是因为顾烶烨中间阻挠。
那是因为顾烶烨背后在施楠珄的母亲后面告知了某些情况?
安澜心头一凉,万万没有料到顾烶烨会这么做之后,还能以如此的勇气淡然的蔑视施楠珄。
顾烶烨居然阻止施楠珄送她回乡下见姥姥最后一面?
内心波澜还是起来,顾烶烨他何以如此,谁给他如此的立场?
施楠珄送她回去,是不良事件?施楠珄送她回去,会带来不良后果?
“所以鼓动我母亲谎称心脏病突发,阻止我去护送自己心仪的女人,让她不能见自己的亲人最后一面?”
施楠珄显然比刚才火大多了,安澜甚至明白了何以施楠珄多次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只为让顾烶烨不爽,他果然是冲着顾烶烨来的,不是吗?
安澜不自觉的坐起来身子,看到了顾烶烨冷峻的脸,漠然成霜,眼眸里,都是清冷:
“如果你对她负不起责任,就放开她!”
顾烶烨没有看安澜一眼,可是他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安澜的心跟着一动,施楠珄不能对她负起责任?难道他能吗?
“顾总何以如此笃定,施某负不起这个责任!”
施楠珄的口吻里多了一份不容忍质疑的桀骜来,称呼和语气与顾烶烨针锋相对,从前称兄道弟的平和不见了。
“如何笃定?如果当时我不阻拦施总去乡下,即便施总获得一片真心,是否会和她白头偕老,生死契阔?”
顾烶烨这话说的有些沙哑,而生死契阔,说的沉重,安澜一直以为这样的词语,不过是书上才有,不过是在生命走到头时,才有的感悟罢了。
可是此刻由顾烶烨说出来,是何等的具有张力。
生死契阔,他想过与她生死契阔吗?安澜心头一颤,有一种悸动。
“为什么不能?”
施楠珄的话带着笃定,回答的如此有力,安澜看到施楠珄转脸看向自己时,那一向冷峻而审视的眸子里,多了一抹笃定。
“我是准备和她一辈子!”
安澜甚至从施楠珄的唇角看到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来。
“给她婚礼,给她尊严,给她一个妻子应该有的一切?”
顾烶烨的语气越来越平静,甚至从他的唇角,安澜能够感觉到他的睥睨来。
施楠珄的眼眸一闪,没有再看安澜,而是顿了顿之后,转脸看向了顾烶烨,似乎才意识到了问题的实质一样。
“你可以?”
施楠珄的问话,代表了他的答案,他可以喜欢一个女人,他可以在乎一个女人,但是他还不能因为这一点而去立刻娶这个女人。
他漂泊不定的心不允许,施夫人的身体不允许,施家豪门的门户观念不允许,安澜贪污犯女儿的身份不允许!
可以一辈子,却未必给的起一个‘妻’的头衔来。
犹如与林枚萱相恋多年,最终输在了长跑线上。
而顾烶烨却这么沉沉的问了出来,换来施楠珄本能的反问,和一股潜藏在骨子里的郁结!
“我可以!”
顾烶烨的答案似乎无须思考,简单铿锵,却掷地有声,震得安澜身心俱动。
“我与施总不同之处,我是顾烶烨!我可以!”
顾烶烨冷面如冰,却是睥睨的如同统治万方的神祗,他的声音一直不高不低,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安澜一眼,而是冷冷的看着施楠珄,然后转身。
顾烶烨说,他是顾烶烨,顾烶烨说,他可以!
顾烶烨,当安澜发现房门外再也没有那道雍容冷静的身影时,才发觉心头的震动和落差如此之大,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形中撼动了灵魂最深处的希冀。
我可以,我可以给你一世责任,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尊严,我可以抗拒所有如山的阻力,我可以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娶你!
顾烶烨,是这样一个人?
对吗?
他给得起刁难鄙夷冷漠疏离,也给得起责任关怀照顾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