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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你,我没有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他对我还没重要到这份上,我只是很难过,我最好的朋友跟着他一起背叛我……”
“这样的朋友就算了吧。”
“可她每天都在微博上晒幸福呢,我亲手布置的婚房成了她炫耀的资本,你觉得我能淡定吗?”我没好气地蹾了下杯子。
一说到这事我就来气,我原想着米兰是逢场作戏吧,我也就不跟她计较了,哪知道她当真了,婚礼后就死皮赖脸地搬进了雅兰居,我存放在别墅的私人物品她打包收拾后让樱之交给我,樱之气个半死,还跟她吵了一架。可是米兰根本无所谓,现在以耿太太自居到处显摆招摇,工作也不找了,没事就在家晒微博,从早到晚各种晒,洗个泡泡浴也要晒,在花园里晒会儿太阳也要晒,她知道我一定看得到,她故意的!所以我才这么气!
祁树礼瞅了我一会儿,推推眼镜,很谦虚地问:“微博是个……什么东西?”
我愣住,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瞅着他,连微博都不知道,他还是地球人么?不过转念一想,霸道总裁日理万机应该很少有时间上网,不知道也不为怪,于是我耐心地跟他解释,“哦,就跟你们美国那边的脸书差不多,也是一种社交网络,我们中国人普遍用这个。”
“Facebook?”
“Yes!”谢天谢地,他还知道Facebook。
这位先生想了下,果断建议,“那她晒,你也可以晒啊。”
我瞪着他,“我能晒什么?”
“她晒什么你就晒什么。”
“嗯?”
“回头我也注册个微……那什么东西,你加我,我帮你一起晒。”
“……”
我以为祁树礼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晚上我登录微博,果然见有陌生人加我关注。他可能怕我不认得他,不仅放他的照片当头像,还给我发了条私信,“考儿,加我!我是Frank!”
好吧,看在他这么热心的分上我关注了他。
后边的情形就开始失控了,这位先生把我所有近期发的微博都转发一遍,然后顺带再评论两句,他中文不大好,评论时多用英文,洋范儿十足。
慢慢地,他开始把微博用得得心应手了,学会了怎么艾特,怎么发照片,怎么在限定的字数里把要说的话说完,后来我听他说,都是他的秘书教他的。
最让我肝儿颤的是,在祁树礼微博里仅有的几个关注对象里,耿墨池赫然在列!耿墨池的微博还是我在上海时帮他注册的,他并不常用,一个月都难得发条微博,而且鲜有文字,大部分是照片什么的,耿墨池关注的名单里只有我和他的经纪人韦明伦。
好吧,笑话来了,某天我无意中点进耿墨池的微博,发现他关注的人里多了一个祁树礼,换句话说,这两男人相互关注了。我当时就魔怔了,什么情况这是?
我再点进祁树礼的微博,好家伙,这位先生隔三岔五的就发条微博,艾特下耿墨池,比如:“我早上路过考考的楼下,看到很新鲜的百合,就买了一束给她。考考很喜欢,她拿着花的样子让我感觉到很幸福。”先解释下,“考考”是祁树礼一时兴起给我取的昵称,我让他别这么肉麻,他说这样方便晒……
耿墨池对此没有任何回复,他的微博最后一条更新是在婚礼前,此后再无动静。我跟祁树礼说耿墨池不怎么上微博的,他看不到,叫他别晒了。
祁树礼回我:“晒,必须晒,他一定看得到,否则他不会关注我!”
我败给他了!不止这,祁树礼有时还会评论下米兰的微博,当然都没什么好话。有一次米兰晒她新买的蒂芙尼钻石项链,祁树礼在她微博下用英文评论道:“女人的美不是来自钻石,而是心灵,如果内心不够纯粹,就是浑身贴满钻石也是个低档货。”
我英文不好,只知道大意是这样。我必须承认,我看后十分爽!没过多久,祁树礼就问我,为什么他在米兰的微博里不能发言了,我大笑,“她把你拉黑了!哈哈哈……”
某天晚上,耿墨池终于更新了微博,是张朦胧的月亮的照片,没有文字。我仔细辨认照片,不像是雅兰居拍的,像是在他上海的宅子墨园拍的!
耿墨池回上海了?米兰早上都还在雅兰居晒微博,他们没住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在床上用手机登录微博,发现祁树礼在耿墨池发的那条微博下留有评论,“昨晚我在考考家楼下散步,看到的月亮比这要清楚!”
我窝在被子里笑了半天,马上回复祁树礼:“下次你来我家的阳台上看,可以看得更清楚!”
发完微博我神清气爽,心情好得不行,洗脸的时候照镜子,发现困扰我许久的黑眼圈也淡了许多。这些日子还真是多亏了祁树礼,时常开导我,带我出去吃啊玩啊,又不遗余力地在微博上帮我晒,不管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我至少想开了很多。
不想开又怎么办呢?我总得活下去才是。即使我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沦为全城的笑柄,我也还是要活下去的。我如此平凡渺小,即便是现在就从广电大楼上跳下去,顶多明天在娱乐小报上占个豆腐块儿:某某电台某某主播坠楼身亡,原因不详;或者在某个论坛发个帖子,某某电台某某主播自杀啦,快来围观云云……两天,顶多三天,随着我化成火葬场的一缕青烟,一切又会恢复平静,就像我从来就没死过一样。我既然活得轰轰烈烈,怎么能容忍自己死得悄无声息?
不,我不甘心,我咽不下这口气!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真是太小看我白考儿的意志力了。我声名狼藉地混到今天,我没心没肺地活到今天,唾沫淹不死我流言笑不死我雷劈不死我一个耿墨池就能气死我?我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活得名声败坏。我既然已经丢光了祖宗十八代的脸,我反而什么都不怕了,勇者无畏,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去他妈的耿墨池!
这天是周末,中午我约了李樱之一起吃饭,吃完饭又上平和堂去血拼,买了一堆的衣服鞋子。樱之瞅着我刷卡的时候直叹气,“作孽,这不是你自己的钱啊?”
“当然不是,是耿墨池给我的卡,我不刷爆它不解我心头之恨!”
事实是,这张卡的确是耿墨池给的,是张副卡,主卡在他那里,在上海的时候他就给我了,筹备婚礼期间他打过一大笔钱到上面,现在剩了多少我也不知道。
我拿着这张卡陆续办了健身卡、美容卡和数不尽的会员卡和VIP卡,我每天坚持去健身房练瑜伽,还报了舞蹈班去学拉丁和肚皮舞,此外什么插花班、钢琴班、布艺班等等这个班那个班。我的笔记本上记得密密麻麻,每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周末我还会去做美容,因此认识了很多跟我同样生活不甚光彩,钱来历不甚明白的太太小姐们。有个姐妹拉我去整容,我差点儿就被说动了,准备隆胸来着,钱都交了,手术时间也定了,结果刚好那几天有媒体报道外地有个女的因为隆胸死在了手术台上,我吓坏了,我想变妖精但我不想玩命,这才退了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