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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公河能给巨蛇带来充足的食物,炎热的热带雨林气候,也给了巨蛇良好的生长环境,加上这里荒无人烟,生态基本上没有遭到过破坏,还真是完全符合巨蛇产生的条件。
小马从小就是听着澜沧江巨蛇的传说长大的,对这些事情深信不疑。
他相信,在这浑浊的湄公河下,一定隐藏着一条巨大的巨蛇,而那些在湄公河上遇到的水怪事件,其实都是这条巨蛇在作怪。
我们都有点紧张,前方要是真潜伏着这么一条巨蛇,我们几个岂不是自投罗网。
更可恨的是,我们几个就算是全被它一口给吞了,恐怕也只能算是一道开胃菜,根本不够它塞牙缝的。
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了选择。
这时候,即便我们想退回去,都不一定能找到路,只能继续往前走,找到景老再说。
就这么继续往前走了一天一夜,在我们走到筋疲力尽,基本上丧失了对于生命的渴望,只是由于惯性,还勉强拖着两条腿,疲惫地往前走,没有目的,也没有希望,就是一直朝前走着。
晚上睡觉时,心里甚至会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念头:就这么睡着了,永远不要醒来好了。
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
开始是懒,这个可以理解,后来竟然发展到亢奋。
不光是我,连一向沉稳的小马和赵大瞎子也变得越来越懈怠,拖着懒洋洋的步子,甚至连食物都不怎么吃了,人还不觉得会饿,精神反而很好,有时候一整夜都不怎么合眼,就这么对付过来了。
情况有些不对劲。
我们几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现在是不是人太累了,导致回光返照了,为啥我们不怎么吃东西,也不怎么睡觉,精神反而越来越好了呢?
小马说,他在做和尚时,也有过这种经历,不过那是因为对于宗教极度的虔诚和亢奋,别说不吃不睡,就算用香火烧掉指头都不觉得疼。
赵大瞎子则肯定地说,这种感觉跟抽了鸦片烟一样,亢奋得不大正常。
“鸦片烟?”我一愣,接着就让大家四处找找,看看这里会不会像是神山一样,种了许多罂粟?
没想到,大家找了一会儿,又找了一会儿,周围全是大片大片绿油油的草叶,并没有罂粟。
虽然没找到罂粟,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我们开始强迫着自己按时睡觉,定量吃饭,却发现情况越来越糟糕。
我们现在每天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吃多一点儿,反而会觉得恶心,甚至想吐出来。
虽然几个人不可避免地迅速瘦了下来,但是我们的精神越来越好,情绪越来越激动,可以整晚上不睡觉,而且胸腔里像是憋了一堆火,总像拼命喊出来才过瘾。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小马一句话描述得特别到位,就像是吃了摇头丸。他解释,在一些舞厅、歌厅,会看到一些衣着暴露的小MM特别兴奋,在台上拼命摇
着脖子跳舞,一次能摇一晚上,也不觉得累,这就是嗑药了,要“HI”出来,不然会出人命。
我们现在的感觉有点像是药嗑多了,有点“HI”。
在这种荒蛮原始的地方,我们几个人全“HI”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HI”到阎王殿里去了。
这天晚上,我们很早就睡着了,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也搞不懂自己到底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后来实在难受,索性走下床,去外面撒尿,顺带走走。
月光如水,清凉凉照在地上,一切都恍恍惚惚的,河水哗啦哗啦响着,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看不到河水究竟在哪里。
月光下,雾蒙蒙的水汽漂浮在半空中,如梦如幻,仿佛梦境。
信步走了几步,我踩断了一根树枝,树枝落到河水中,惊起了一群萤火虫,萤火虫在河边低低飞着,成千上万只不知名的虫子在密林中突然率性叫起来,四面八方,到处到处都是,人像置身在一片稠密的虫雨中,让我几乎忘记了一切。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嘶嘶的鸣叫声。
回过头去,就看见一条巨大的蛇,从树上探下半截身子,吐着血色红的芯子,嘶嘶叫着,朝我滑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转身就跑“瞎子!瞎子!”
没有人说话。
又跑了几步,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爬起来一看,地下是一个血糊糊的人,还剩下最后一口气,正努力朝我伸着手。
忍不住回头一看,那个人竟然是瞎子!
我一把抓住他:“瞎子!瞎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