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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楠轻拍了拍我的背，长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也是听我朋友说的，我朋友，也就是……以前薛家渠的朋友，我们都认识，他也认识你奶奶，那天看你奶奶独自一人到医院，觉得很奇怪，一问之下才知道……”
“再说了，你奶奶你还不了解么？她恐怕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更不想让你知道。”话语间，秦楠轻抚过我的头发，语调温和，“放心吧，你奶奶还不是晚期，做个手术，以后好好休养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做手术……我记得秦楠之前跟我说，做手术需要十万块。别说是十万，我现在就是两万块的存款也没有，就算立刻卖房子，也一下子拿不到那么多钱啊，那房子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卖出去的。
而且，我心里很清楚，秦楠说我奶奶做了手术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其实不过是在安慰我。胃癌这种病我是知道的，在我上高中那会儿，班里有个女同学就是因为得了胃癌，人逐渐消瘦，最后跳楼自杀了。
我奶奶得的虽然是早期，可她毕竟年纪大了，后期的休养，只怕要花不少钱。以我现在的经济能力，根本承担不起，至于我二叔和婶婶，他们怕是有也不肯拿出来。我就是把房子抵押了，也未必能够承担得起。
这一刻，我产生了一个肮脏的想法，我想我干脆就做秦楠的情人，跟他做交易。可是当我抬头看到他那张英俊而温润的面容时，我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肮脏。
可我，现在也确实很需要钱，我……能管秦楠借么？
我犹豫片刻，支支吾吾的问秦楠，“秦先生，你之前说，我奶奶的手术费需要十万块，我……没有那么多钱，那个……你可以先借我吗？你放心，我会慢慢还你的！就算还上三十年，我也会还给你的。”
“乔诺……”秦楠将我搂得更紧了些，说话的声音也更低了一些，顿了半秒才又继续道，“今天在你家附近，我说的话有点儿太过分了，对不起，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绝对没有，轻看你的意思……”
他……他在跟我道歉？在这方面，秦楠是从来不会道歉的，听到他的话时，我不由惊了一下，抬眸凝望他，不禁苦笑，“没关系，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
“秦先生，你……能先借给我十万块么？我真的……我会还你的。”我看着他，又说了一遍，支支吾吾，“如果……你要别的，我……我也可以给你，只要能救我奶奶，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医生说了，我奶奶的病，今天稳定了，最好是在近期内做手术。我就是卖房子，一时之间也拿不出那么多钱，而且……我要是卖房子，恐怕我二叔和婶婶还会大吵大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掉。
或许，秦楠可以帮我卖，我顿了顿，接着又道，“秦先生，我们家的房子，你看值得了多少钱，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和我奶奶的名字，如果可以，我可以把房子抵押给你，你帮我卖掉……”
明知我在秦楠心里，跟许多女孩儿都没有太大差别，可是在这一刻，我还是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基本的羞耻心都没了。
我刚才说的那番话，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得出是什么意思。只要他能借钱给我救我奶奶，我……我做什么都可以，包括……陪-睡！
于是说完这些话，我便觉得很羞耻，缓缓从秦楠怀里挣脱出来，与他隔出了一段距离，低声道，“秦先生，可以吗？”
“跟我还说这些？我没事要你家房子做什么？再说我给你拿去卖了，你住哪儿？”秦楠坐了过来将我拉进怀里，说话的语气略有几分责怪，“还有，别说那些莫名其妙的，我之前说的是气话，我就是气不过你跟许默走了，我这不才说了那种混账话么？别放在心上。”
“放心吧，你奶奶会没事的，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挡住呢。”秦楠说着，将我抱得更紧。
滴……随着抢救室的灯熄灭，几名医生将我奶奶推了出来，走在前面的医生拿下口罩一上来就冷脸教训我，“你是高女士的孙女吧？你说你怎么回事，你奶奶都病成那样了现在才送过来，要是再晚一步就抢救不过来了。幸亏现在脱离危险了，先送去普通病房输血，你可好好注意点儿。”
“好，我知道，谢谢医生。”我对着医生点点头，赶紧跟了上去，秦楠也急忙跟了上来。
我奶奶还是没有醒来，不过身子暖和了很多，气色也好不少，只是还得输液。
我看我得要在这儿守上一夜了，于是等病房里的人都散去了，我赶紧转过头去催促秦楠，“秦先生，你先回去吧，时间已经很晚了，早点儿回去休息，今天谢谢你了。”
“我在这儿陪你。”秦楠拉了一根凳子坐下，又指了指旁边一张空的病床，近似命令的语气，“你去睡觉，我在这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