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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指头肚的距离。
“你……你先坐下。我慢慢……慢慢跟你说。”靳斯真是活了百年，却没见到这么痴狂的女人，当然遇到林珊，虽说林珊本人也有点花痴，但还是干着急坐着流口水的一个状态，骨子里多多少少还有些矜持少女的感觉。
但这个霸占林珊身体的鬼灵，尤其说起灵婆来，整个人似乎都要燃烧起来，都能感受她散发出浓浓的高温。
这让靳斯觉得奇怪，在他的印象里，灵婆是冰灵公主的贴身侍卫，再加上冰灵公主为了救靳斯险些丧命，灵婆竟然甘愿舍弃自己的妖灵，救了冰灵公主的命。而自己却命丧黄泉，最后冰灵公主也希望能够与灵婆再续前缘，共同轮回，结伴踏入阴魂之缝。
可见两个人虽生时，就已经日久生情，只是并未表明，但还算是有一个好的结局。可能靳斯并不了解冰灵公主和灵婆错中复杂的关系，两人在这古旧的墓穴群生活这么多年，自然发生过许多外人不自知的事情。
但他看出来，眼前附身在林珊身体里的鬼灵，似乎与冰灵公主有一段很大的恩怨，而与灵婆又似乎又不一样的情缘。
“灵婆……其实已经……死了？”靳斯想了许久，也被我逼得不得不说出口。这是个残忍的结局，不知道这会让这个鬼灵，开心还是难过。他说完，便看向身旁的鬼灵。
我显然被这句话惊讶到了，不可相信这是真的。他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为了找回身体的原来主人，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灵婆……灵婆怎么会死呢？我还没有报仇，我还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那些问题似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时破裂碎成细细的碎片，飞散得四处都是。
这个瞬间似乎心里的仇恨问题的答案，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变得可有可无。我不知道我为何在发抖，整个人的身子从脚到头，都在抖动。我后退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直到腿触碰到了石凳，才又重新坐下。
我要说什么，我该说什么？
“他……怎么会……他是猫啊！猫灵九命，你难道不知道吗？哈哈哈哈，你是在骗我对不对。灵婆是在让你骗我对不对！他不想看到我！不想解释我的问题对不对！”
我在笑，笑到眼泪从眼眶之中飞飚了出来，那些大滴大滴的泪，砸在手背砸在地面，似乎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胸腔内的那一颗心脏，似乎也在一点一点裂出细纹。
“我知道。但你也要知道，这已经很多年了，猫灵也是有年限的。而且还很短，九条命最多也就只是百年，而不是不老不死的。”靳斯当然知道猫有九命，但猫本身的命限就比他人要短上许多，一条命也就十几年的样子。
是啊，即使化作人形，妖灵还是妖。也会死，也会老，即使有九条命，还是逃脱不掉人世间最可恶的生离死别。
我来晚了，来得太晚。我顿时明白为何当初冰灵公主告诉我，不老不死是人世间最美好且最恶毒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身边的人，一点点衰老死去。而整个世间就只留下我自己，一个孤孤单单的我，一个没有其他人陪伴的我。
或许有人会说，悲伤是一时的，岁月会帮你抚平那些痛苦的伤疤，到时候你可以重新踏入新的生活，认识新的爱人新的朋友。
但其实你们都忘记了，那是刻骨铭心的疤，那是挫骨剥皮的伤，即使过了多少年，那些东西依旧还会藏存在我们自己的心里，即使岁月将你一时的蒙蔽，但你不经意间看见那道疤痕，你还是会想起。
当你吃着你们爱吃的食物，当你走过你们走过的街道，当你看见路人眼熟的眉眼，你就会想起那个人，会想起那些事情，忘不掉的，根本忘不掉的。
“他……为何？是因为冰灵公主吧。”我不傻，其实我在当初被冰灵公主锁进永世锁之中便知道。
灵婆爱的不是我，或者说他给我的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或许就是兄妹间的亲情，或者是朋友间的友情。他爱的是冰灵公主，与我一样的，只是他也是在初见便爱上了，根本无法自拔地爱上，猛然间就坠入了爱河，那甜蜜得如蜜糖一般的爱河。
他也像我一样，觉得我们都不配。不配爱上这样一个人，就如灵婆觉得自己不配爱上冰灵公主。她是强大的鬼灵，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妖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