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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皇上不少年了，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
宁陌笙……何以有这样好的身手？
“毁尸灭迹，太子殿下真是厉害了。”宁陌笙看向萧承钧，一字一顿地说道。
萧承钧的脸色很沉，良久方才道：“有人意图暗害本宫，宁大人护驾有功，当赏。”
“适才分明是太子给苏公公递了茶，这茶中毒性为微臣所察觉，太子这才转而换了方式。”宁陌笙轻笑了一声，道：“太子殿下，众目睽睽之下，刺客都逮住了，一查就知，这些谎话就不必了吧。”
萧承钧脸色愈发阴霾。
楼溪雪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
她本就是文官之女，而今看着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只能拼命忍住喉间的尖叫，恍惚之间却是想起，宁陌笙……也是文官的女儿啊。
按理说这都是温室里头的花朵，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些的，怎么宁陌笙看起来就这样司空见惯？
萧承钧冷笑一声：“你要如何？”
宁陌笙看了萧承钧好一会儿，这才淡淡道：“太子殿下，请随微臣入宫，想必您需要向皇上解释的，不仅仅是如此。”
萧承钧的眼神冷得慑人：“宁陌笙，”他的声音宛如从地狱里头传来：“你是想要让本官服罪。”
宁陌笙平静道：“太子殿下既然敢做，为何不敢当？”
萧承钧简直要笑出声了。
他静静看着宁陌笙，良久方才微不可察地微微颔首：“你敢与本宫作对至此，想必已经想到了结局。”
宁陌笙微微颔首：“自然，微臣虽然人微言轻，却也至少明白敢作敢为的道理。”
萧承钧静静看着宁陌笙，宁陌笙显得是如此无所畏惧。
他看得出来，却也觉得心底愈发堵得慌。
是不是……
倘若从最开始遇到宁陌笙的人是他，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倘若从最初，宁陌笙喜欢的人不是萧承景，而是他的话，是不是现在的他们早已经比肩天下，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
宁陌笙淡淡道：“太子殿下，请吧。”
梦醒了。
萧承钧冷着脸走在前面。
皇宫并不远，宁陌笙和萧承钧入宫时，就见萧启民正在御花园里头，旁边有三两妃嫔，见宁陌笙他们来了，萧启民的脸色当时就是一沉：“你们退下吧。”
妃嫔看到宁陌笙和太子入宫，倒是也识眼色，立刻就都散了。
明明没过多久，可是宁陌笙总觉得，现在的萧启民，脸上都显出些老态了。
宁陌笙行了礼，就听苏公公凑过去，将适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萧启民这才看向萧承钧，眼神带着仿佛看破一切的平静：“太子，你想如何？”
他不再叫萧承钧名字，而是叫一个冷冰冰的太子。
萧承钧径自跪在地上，开口语气恳切：“父皇，您不可轻信一面之词啊！定是有人藏匿于太子府，试图污蔑本宫，这……”
“你真让朕失望。”萧启民闭了闭眼，这才开口：“这是你四皇弟呈上来的，你自己看看。” 萧启民丢出去一个卷轴，萧承钧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铁青：“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