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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常远兆转头看向他,淡淡抛下一句:“随你高兴。”
为保证这次突袭的严密性,常远兆在入府前,命令一众弓弩手将潘家大宅包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人都无法通风报信或是搬救兵,打扰他这次的搜查。宁静安谧的潘家大宅,今夜被密如星斗的火光和军靴雷鸣般的踏地声叨扰得片刻不宁。家仆们早已陆续被惊醒,跌跌撞撞的从睡塌上爬起来,跑出睡房,惊慌失措的簇拥在一起,沉默着在心里猜测着各式
各样的原因,互相用眼神和表情动作传递着彼此的紧张与惊惶。
将士们受到的命令是找到潘竹青,其他人一律不得伤害分毫。所以他们只是举着火把,沉默着从一群又一群家仆们身边擦身而过,同时一个个的仔细辨认这些家仆们的面孔。
潘府再大,也经不起这么多军兵翻天覆地的搜查,没到一个时辰,将士们就陆续回到常远兆面前,向他报告一无所获的事实。
“所有地方都搜到了吗?”常远兆眉头微蹙,语气严厉。
“是的将军!咱们已经仔细搜查过这里每间屋子,彻查过花园每个角落,确实不见潘大人的踪迹。”
潘恶少在一边如打了鸡血一般:“我就说了他不在他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聋了!姓常的你玩儿这么疯,等着蹲大牢吧你!”
常远兆恍若未闻,低头沉默思索了一阵,忽然抬头问他:“你大哥有没有别苑?”
潘恶少见他如此锲而不舍,气得五官都纠在一起:“什……什么?别苑?我说你有完没完?他是清官儿!俸禄少,没那玩意儿!”
常远兆定定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他看得浑身发毛,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你……你想干嘛?想打人?”
“谁是潘竹青身边的人?”常远兆不再理会潘恶少,转身对着周围的一群奴仆问道。
起先是没有人回应,大家都低头沉默不语。军队中忽然有个大嗓子吼了一句:“不说话就都捆了!”有几个士兵应声向前虚跨一步。
奴仆们吓得一个个缩成一团,有几个人指着其中一个抖如筛糠的痩小子:“是他。”
常远兆走到那人面前,扫了他一眼,表情虽阴冷,语气却温和一些:“潘竹青的别苑在哪儿?”“回……回将军,小的,小的不知道啊。”在他印象中,常远兆温和得像一只大白兔,无论对谁都是有礼有节。但是今天,自己却连抬起头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只是站在身边,就能感觉到从这个年轻将军
身上蒸腾出的阵阵煞气。
“你叫什么名字?”常远兆的声音响在他头顶,淡得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他不敢怠慢,支支吾吾的回答:“回……回将军,小的……小的叫莫雨。”
“莫雨。你家住哪儿?”常将军的语气忽然间更加温和,让周围人都诧异万分,谁都沉默着,等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小的……小的是孤儿。”
“嗯,既然你没有亲人,那更好办了,我会将你厚葬的。”夏夜闷热,常远兆温和的嗓音却说出令在场的人不寒而栗的话:“来人,把他扔到井里。”说完转过身不再看他。
几个士兵应声而出,架起莫雨的胳膊就往井边拖。
莫雨在常远兆身后撕心裂肺的呼号:“啊?啊!将军!常将军饶命啊!小的真不知道啊!啊,救命啊!二少爷救我啊!二少爷!”
潘恶少眼见小白脸今天动了真格的,早已惊得呆立在场,额头上冷汗直流,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周围的奴仆们,也都吓得浑身发颤,都怕自己会是常远兆下一个点到的人。眼见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伙伴被活生生的架到了井口处命悬一线,他们都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忍再面对。
就在自己半个身子已经被按进井口时,莫雨的防线彻底崩溃:“我说我说!将军!我说!”
常远兆转过身对那几个驾着他的士兵点了点头,他们将他拉下井口,又驾回将军面前。“我听着呢。”将军低头望着瘫在他脚边的莫雨,淡淡的说。
“大少爷……大少爷其实没有别苑。”莫雨刚说完上半句,便瞥见常远兆的脸爬上了不耐烦,赶紧接着说:“不过……他曾经替他奶娘徐妈妈置办过家业,他自己也偶尔也去陪伴一段日子。”
“在什么地方?”
“在西郊风雨桥廊,湖中间儿。”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那个站在一边,汗流浃背的潘恶少。自己的哥哥惹了这么个疯子,还真如踩了地雷一般难以收场了。
常远兆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离开,副将赵亮走到莫雨身边,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递了一包银子给他:“那……这是咱们将军的一点意思,你拿去喝酒压压惊。”
潘府上下,都被常远兆今夜的铁血手腕吓得惊魂难定。这可是号称洛阳城最好的公子爷呀!他温润如玉,纤纤君子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大家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他今晚这幅杀将面孔。可是军队的将士们,却丝毫没有觉得奇怪。他们跟着常远兆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他在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和逼问俘虏时的圆滑手段。这对于一名合格的武将来说,太正常不过了。更何况,谁都知道
他们将军生性善良,对付战俘尚且尤不忍心,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小莫雨痛下毒手?配合常将军一起装疯吓唬人,已经是常家军们熟能生巧的技能了。
眼尖的何勇,看出常远兆的步伐越来越吃力,有些不忍心:“常将军,让我跟您一块儿去吧,您的伤还没好呢。”
常远兆疲惫的跨上马,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有了方向,我自己去就行了。”
何勇实在不放心,将军今日的举动实在太异常了,忍不住追问一句:“到底那潘竹青怎么得罪将军了?为何……”
常远兆嘴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不要问了,带他们回营吧。大家今天都辛苦了。”走那么多路,又站了许久,他腿上的伤口又作痛起来。目送军队被何勇赵亮带领着渐行渐远,他心中一阵酸楚,轻声自语:“今晚,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带领你们了,兄弟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