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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牙朝那山头看去,就见山顶上飘起一阵红雾,像是棉花一样滚滚而出。
大牙看了看我,说:“这股红烟冒得有点蹊跷。”
我让大牙和柳叶赶紧收拾东西,过去看看再说。
过了叶赫河,斜对面山岭纵横,就是当年叶赫西城的旧址。看着山头离我们不是很远,但是走进来才发现,这望山跟死马真不是瞎说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山脚下。
山石纵横,一踩就往下滚,根本没有路,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用手拽着裸露的小树根,一点一点往上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算是爬到了半山腰。一块平坦的空地,再往上看,山势变得异常陡峭,坡度立陡,不好再往上爬了。
大牙冲我和柳叶摆摆手,示意先休息一会儿,吃些东西,补充补充体力再说,我们席地而坐,拿出火腿肠面包什么的,狼吞虎咽的谁都没少吃。吃饱了,各找一处地方,倚着背包开始打盹。
休息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到柳叶“啊”的一声,我和大牙直接吓得跳起来,下意识把匕首拿起来。
就看见柳叶脸色煞白地指着地上的火腿肠皮,结结巴巴地说:“有……有……有虫子!很大很大的虫子!”
大牙把柳叶拉过来,用刀小心地拨那个袋皮,就见从袋皮下面爬出一只虫子,这只虫子有五厘米长,背腹扁平,呈赤红色,表面油光锃亮,头很小向下弯曲,两只细长的触角,一节一节的像鞭子一样。六条短足粗壮,爬行得很快,翅脉清晰可见,也不知道是不是会飞。
看到这虫子我第一眼觉得是只蟑螂,但仔细看又不像。
大牙也吓了一跳,手起刀落,一刀就把那只虫子切成了两断,这下可好,花花绿绿的汁液淌出一堆,几条腿还一伸一伸的,把我恶心得直闭眼看不下去。
大牙把刀在地上来回蹭了蹭,突然冲我们吼道:“来亮,柳叶,不好了,捅了虫子窝了,哪儿来的这么多虫子啊?”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就见那午餐肉罐头盒上有十多只这样的虫子在里面进进出出,再往远看到一长排的虫子排成一条弯曲的队伍,都向这里汇聚而来,看得我们头皮发麻。
柳叶捂着胸口,盯着我紧张地问:“胡……胡哥,这是什么虫子,怎么这……这么吓人啊?”
“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虫子是东方蜚蠊。东方蜚蠊属节肢动物门,昆虫纲,这虫子的所有特征都符合,只是还没有听说过有这么大的,红色的东方蜚蠊,备不住是变异了。”
东方蜚蠊这名字我和柳叶都没有听说过,不过大牙说的头头是道。
大牙接着给我们介绍,这种虫子能分泌油状的液体,有特殊的臭气生活在温暖潮湿的地方,虫子本身能入药,通血脉,养阴生肌,提升免疫,散结消积,中医上甚至可以直接内服,对瘀血阻滞,胃痛出血,以及阴虚肺痨有奇效,只不过眼前这种东方蛮蠊具体属于什么品种,他也认不出来。
我对大牙的话一开始半信半疑,但后来听他说到这种虫子的药效,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东西在中医里可以入药,是种药材,所以他认得这种昆虫。
看了看有些发愣的柳叶,冲她点点头,示意大牙说的是真的。
我看着眼前的虫子,有种直觉,对大牙说:“施主,你就超度它们吧,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鲜艳的蘑菇有毒,鲜艳的虫子一样不是益虫,你就下手吧,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大牙一听这个,从包里掏出一瓶驱蚊虫药喷剂,对着那午餐肉罐头盒就喷,然后用火机点着,烧死了一大片的虫子,焦黑中泛着赤红,看着触目惊心,心里有种很不安的感觉,招呼大牙收拾东西赶紧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