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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可以。”拿了钱不干活,唐方不是这种人,想了想给陈易生还是先画了个大饼。
一刻钟后,不要脸的陈易生发了文字消息来,一长串的菜名。
想到这家伙一个人吃个外卖能点六样,唐方想了想回复他:“嗯,你叫上赵士衡一起。我这边有周道宁。四个人我再加几个菜。”
“你放心,你男朋友蹭我的饭没关系的,我这个人其实超级大方和善好相处。”陈易生的声音明显不那么热情了。
鬼才信咧。
按下自己的生日数字时,唐方心跳得十分厉害。周道宁说随时欢迎她去他家,但真的没和他说一声就跑来,还是很紧张。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唐方觉得自己像个小偷。
三室的户型看起来像样板房,水晶吊灯上一尘不染,欧式丝绒沙发上一溜整整齐齐的靠垫,丝绒纤维被软毛刷刷向同一边,规规矩矩地没有色差。大理石地面照得出她的影子,穿着袜子也觉得冷冰冰的。靠近阳台的地方放了几个行李箱,显示的确有人来过。
大抵事业型男人都很难在房子里留下居住的痕迹?唐方草草参观了一圈,看到卧室里的四柱双人床,黑色的床品明显是刚换的,折痕还在,她的脸就红了,差点被地毯绊了一跤。主卫的毛巾架上,一条崭新的大浴巾突兀地挤在白色浴巾旁,上面龙猫的肚子上躺着熟睡的小梅。
忙如周道宁,什么时候抽空替她买好浴巾的。唐方摸着龙猫的肚皮,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忍不住捞起浴巾蒙住脸,跺着脚嗷嗷嗷喊了两声,又往外看看会不会被突然回来的周道宁突然撞见。洗脸池旁也多了一根崭新的女式牙刷,简单的盥洗用品被人特意整理过了,留出了一大片空白区域,似乎在等她去填满。
唐方慢慢拆开那根牙刷,放到刷牙杯里,和周道宁的牙刷交错靠着,镜子里的她笑得很美。她其实是用电动牙刷和冲牙器的人,但又有什么关系,她的牙刷,他的牙刷,排排站肩并肩。
唐方随手把挂着的地巾展开,铺在浴缸的前面,脸更红了,想想又把地巾折好挂了回去,再把掀起的马桶盖合上,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从小就听着姆妈大声呵斥老爸,“你们乡下人上好厕所为什么从来不放下桶盖!说过多少遍了!啊?多少细菌在空气里飘!腻惺色忒了!”
其实和乡下城里有什么关系,男人大多不会放下马桶盖吧,更不会用消毒湿纸巾随手清洁马桶圈和马桶盖。她绝对不会像姆妈那样粗暴的,她会好好和周道宁说,只要她说,周道宁肯定会听。突然想起102洗手间里从来都合着的马桶盖,唐方怀疑陈易生是男人中的女人,要么其实是双性恋。
周道宁的书房倒是充满了人味,堆积如山的报表资料,杂志,报纸,英文的中文的都有。真皮双人沙发上中间凹陷了下去,显示出主人常逗留的痕迹。墙上挂着比会议室的白板还大的软木板,上面钉着层层叠叠的文件资料名片等等,甚至还有照片,不出意料,唐方看到了自己公司的一些资料,她的名字被粗粗的红笔重重地划了一个圈。
唐方看了会儿,坐到书桌前,环顾四周,视线停留在固定可视电话旁边的相框上,唐方拿起相框,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她从来没见过。
禹谷邨大桑树上的白蔷薇垂泄下来,外婆蹲在树下笑眯眯,身边靠着一个女孩子,胖乎乎的,穿黑白小格子连衣裙,裙摆下的两条小弯腿也是肉嘟嘟的,当然是她,圆嘟嘟的脸,瞪得很大看着很吃惊的眼睛,微微张开的嘴有点不情愿的样子。
她的手被一个男孩儿牵着,是小时候的周道宁。他穿着白衬衫米色的老头裤,手长脚长,他也在笑,笑得身后的白蔷薇都没了颜色。
她和周道宁一起拍过不少照片,他从来不笑,也总是一脸不情愿被强迫的神情。原来小时候正好反过来了,他在笑,她一脸不情愿。
唐方捧着相框出了神,她以前常去周道宁住的小小亭子间,一张单人床,一个缝纫机改造的迷你书桌,一个塑料简易衣柜。上面堆满了纸箱。床底下也是一个个纸箱子,有各种参考书,科幻书,过时的CD和VCD,甚至还有一箱子打卡磁带,说是他妈妈的遗物。还有好几本相册,她想看,周道宁不许。不知道这照片那时候在不在。谁给他们拍的呢?原来那么早他们就认识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想到周道宁喜欢她可能比她暗恋他还要早,甚至早很多年,唐方就激动得想哭,想立刻打电话给周道宁,想立刻抱住他问清楚。
他就算不承认,她也会哭的。
然而唐方只是纵容自己想想而已。她轻轻放好相框,起身到厨房里打开冰箱,里面一溜的罐装啤酒,连一颗鸡蛋都没有,生出了田螺姑娘的责任感。
最后离开星河湾的时候,夜已经很深,唐方步履轻快地去地铁站,明天周道宁回来,发现冰箱里有了牛奶鸡蛋蔬菜水果,还有她新炖的桃胶银耳糖水和留言条,会不会又惊又喜立刻给她打电话呢。
谈恋爱,大概就是这样,想想都开心。她去了他的世界,他也来了她的世界,也许有一天,两个世界会融合成一个。因为太美好,唐方舍不得多想。
明天见,周道宁,我一定是爱你的,我当然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