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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平时在床第间的玩笑还好,除此之外的事情,他都有他一贯的原则,很少被别人的话影响,或是带节奏,而她也很少话多的去说,省得两个人都累,现状就挺好。
又这么在他的胸膛里窝了一会儿,身上的力气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她松开环吊在他勃颈上的柔软双臂,就要从他的双腿上下来,却被他单臂揽了回来,直接摔到了他的胸膛上,她被吓了一跳,伸出小手在他的胸膛上锤了两下。
“纪云深,你干什么?”
纪云深低头,在她的红唇又啄吻了两下,“刚刚的话,我可以理解成你是担心我再受伤意思吗?
她摇头否认,“我明明是叙述的语气。”
纪云深如海的眸光盯了她几秒钟,才说了一句,“口是心非。”
说完,她就松开了环在她腰身上的大手,给了她自由。
乔漫站起身,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被他折腾的有些褶皱的衣裙,纪云深则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除了白色的衬衫沾染了点褶皱和鲜血外,其他的地方都显得好像没经历过刚刚痛苦的缝针,和那个明明粗暴,她却感觉格外动情的吻一样。
孟东行和温橙在医院的大厅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还没见纪云深和乔漫从急诊室出来,正要和孙秘书一起去找,就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孙秘书处在中间的位置,看见乔漫的手里拿着缴费单子,赶紧上前接过,并迅速的去了前台缴纳费用。
孟东行见纪云深的手臂已经完全处理好了,就浅声的说道,“手臂的伤处理好了,咱们就动身吧,这件事情越早处理完,对我们来说就越有利。”
纪云深点了点头,“嗯,等孙秘书缴费回来,载着她和温橙离开,咱们就动身。”
“好!”
孙秘书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感觉只过了五分钟,他就缴费回来了,并恭敬的询问纪云深接下来该做什么。
纪云深边揽着乔漫往医院的大厅外走,边低声的说道,“把漫漫和温橙先送回青龙湖公寓,然后你今天就可以下班了。”
“好的,纪总。”
一行人很快就走出了医院的大厅,孙秘书将停在医院建筑前的车子开过来,纪云深和孟东行一左一右的为乔漫和温橙打开了车门,等到两人坐进去,才伸手推上车门。
纪云深弯腰,透过半降的车窗对着前面的孙秘书说道,“开车吧,孙秘书。”
“是,纪总。”
孙秘书听到纪云深的吩咐,立刻就踩下了油门,车子很快的就滑出了医院建筑前的停车坪,并迅速的与街面上的车流汇聚在了一起,逐渐的消失在了两个高大男人的视线里。
等到车子彻底消失,两人才朝着纪云深停在另一边的烟灰色宾利车子走去,由于纪云深的手臂受伤,孟东行就主动承担了开车的任务。
雨还在下,从墨黑色的天空不停的坠落,落在陈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风挡玻璃前面是不停摆动的雨刷,透过形成的那片扇形的区域,可以看见前面看不到尽头的潮湿公路,还有被道路两边高大的玉兰花树掩映的有些斑驳迷离的昏黄色路灯,忽明忽暗的从两人的脸上滑过,带着夜的深沉,还有神秘。
……
晚上十点,青山别墅。
林嫣昨天从世纪广场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开始发蔫,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胃口,晚上更是辗转反侧的失眠,偶尔还咳嗽几声,傅青山以为她是昨晚不睡觉,跑去外面的阳台吹冷风吹感冒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想温橙和那个叫温西的孩子。
从昨天回来到现在,她就像突然得了一场心理疾病,整颗心脏,和满脑子,都是温西的身影。
她在想,如果她和傅青山的孩子还活着,会不会也像他这样,眼睛像是黑夜里的星辰,比女孩子还要长的睫毛,那么白的皮肤,还有像傅青山一样的五官轮廓……
林嫣躺在房间的大床上越想头越疼,最后干脆面朝着落地窗的方向坐起身,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暗格里取出一包女士香烟,熟练的抽出一根后,就叼在了嘴里,随后按下打火机点燃,眯着眸子抽了起来。
入夜的时候,傅青山给她打过电话,说是今晚会晚归,她只有在他不在的时候,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抽烟。
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是只有在特别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支烟。
刚刚吸了两口,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起来,“林小姐,该喝晚上的姜汤了。”
“嗯,进来吧!”
邢嫂是傅青山新雇的保姆,主要负责她的饮食起居,当然也负责全天候监视她的饮食起居,只要她有一点风吹草动,邢嫂就会立刻给傅青山打电话汇报,还真别说,如果在战乱年代,邢嫂这样的人,绝对是做国民党特务的好苗子。
可能是傅青山早上离开的时候交代过她,留意她今天的感冒状况,如果她坚决不吃药,就一天三遍的给她熬姜汤水让她喝,早上和中午的她都勉强喝了,晚上邢嫂一直没有送过来,她本以为她不会送过来了,没想到会挑在这个时间送来。
手中的烟刚刚点燃,她不想掐了,也就没有避讳邢嫂,而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避讳邢嫂,让她知道了她偷偷抽烟的事情,傅青山也会知道,但无所谓了。
站在门外的邢嫂,听到里面传来林嫣的请进声音后,就一手推开门,一手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刚刚走进来,邢嫂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烟味道,当她正纳闷这股香烟味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林嫣白皙的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明灭的烟火将她隐在晦暗灯影里的脸,衬得愈发的深邃立体。
邢嫂是土生土长的林城人,很早就听说过林嫣的故事,也知道她最好的朋友,是有着狼藉名声的乔漫。
但林嫣和乔漫的成长轨迹并不一样,林嫣从小就是乖乖女,她上学期间品学兼优,从没有谈过恋爱逃过课,更别提打架纹身堕胎抽烟整容这些跟她本人风马牛不相及的堕落词语了。
但实际上,林嫣却是比乔漫更加的暴力,她上学期间什么都不敢干,是因为怕暴露她有暴力倾向的人格障碍疾病,而她不出手则已,只要出手的话,对方都会被送进医院,所以有很多次打架,都是乔漫帮她背的黑锅。
至于纹身整容堕胎,那些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谣言。
而谣言这东西,跟嫉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女人之间的嫉妒,因为嫉妒,所以关于乔漫的谣言才会越来越多,但其实不过是她们和高年级的同学打了几场架而已,乔漫就只谈过蒋英东一个男朋友,连牵手的次数都有限。
至于纹身,她们确实都纹过一个,而且都是在耳后。
乔漫纹的是大写的字母Y,而她纹的则是大写的字母S。
所有人都认为乔漫选择蒋英东,是因为喜欢他,纹的那个大写的Y字母,也是蒋英东名字中的那个英的缩写,但只有林嫣知道,乔漫会选择蒋英东,是因为他跟她在国外旅游时拍到的一个男人侧影很像,当时那个男人穿着的衣服后面,就是一个大写的Y字母。
而她会纹那个大写的Y字母,纯属就是巧合,跟蒋英东无关。
后来她会洗掉那个耳后的纹身,也不是因为蒋英东,而是因为她爱上了纪云深,而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她在国外旅游时拍到的那个男人的侧影,就是纪云深。
世人就是这么爱联想,把原本简单的东西复杂化,把复杂的东西更加复杂化。
就连邢嫂也不例外,林嫣从她飘过来的不赞同的眸光就看出来了。
邢嫂赶紧把托盘放在靠近阳台的休闲桌子上,然后迅速的走到落地窗边,打开了房间与外面阳台相连的门,并拉开了半遮挡在落地窗上的纱帘,让空气快速的流通。
做完这一连贯的动作,邢嫂又马上转过身,把刚刚放在休闲桌上的托盘端起来,然后快速的走到林嫣的身边,用着一贯温和又带着点慈祥的语调说道,“林小姐,你在密闭的空间抽烟对身体特别不好,尤其你这两天还感冒了,傅先生知道也一定会心疼的!”
林嫣没说话,而是又径自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接着仰头吐出口中的烟雾。
然后隔着青白色的烟雾看了一眼邢嫂端着的托盘上面的姜汤碗,不禁挑了挑好看的眉头,看了几秒后,才伸手接过已经变得温热的姜汤碗,凑到嘴边,几乎是一饮而尽,中间没有任何的停顿。
喝完后,她随便擦了擦唇角,紧接着就又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好像是在用香烟的额味道,来去除姜汤留在嘴里的味道。
看邢嫂还没走,她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了句,“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邢嫂刚刚已经劝了,再劝的话,就都会变成多余的废话,而她也知道林嫣肯定不会听。
有时候傅先生在她面前说得多了,她嫌烦了,或是惹到她了,她就像是情绪会突然失去控制一样,挥过去一巴掌,有好几次她都在旁边,清清楚楚的看见傅先生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拉过她白嫩的小手揉着,心疼的给她吹着气,
傅先生都拿她没有办法,那她就更没有办法了,只能把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傅先生说,剩下的就只能靠傅先生自己解决了,她也无能为力。
“哎哎,那我先出去了,晚安,林小姐。”
邢嫂接过林嫣递过来的姜汤碗,然后就低着头,朝着卧室的房门走了过去。
林嫣没有回头去看,还是面朝着落地窗的方向抽着烟,一双如水墨渲染出来的眸子看着窗外细细绵绵的春雨,一口一口的抽着手中的烟。
房间通往外阳台的门没关,混着潮湿春雨的夜风透过门的缝隙,丝丝缕缕的吹进来,那股沁凉的温度,将只穿着吊带睡裙的她冻得哆嗦了起来。
她没有起身去关门,反而觉得凉风吹进来的感觉很舒服,好像能够把她心底的那些不痛快都给吹走一样。
风越来越大,她浑身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来取暖,双臂抱着双膝,小巧的下巴放在膝盖上面,偏头看着窗外,手中剩下的半截烟她没抽,也没有熄灭,就只是让它那么燃着。
然后感受着夜风吹拂在脸上的沁凉,吹乱垂落下来的波浪长发带来的快感,以及燃到尽头的香烟灼烫手指上的刺痛感。
……
房门外。
邢嫂端着托盘从主卧走出来后,就赶紧拿着手机下到一楼的客厅给傅青山打电话。
傅青山正在军区办公室里处理的军事文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瞥过去一眼,再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号码时,几乎立刻就伸出手滑下接听键,“喂,邢嫂。”
“傅先生,刚刚我给林小姐端姜汤,发现她正在卧室里面抽烟,我劝她两句,她也没听,说多了我又怕她烦,只是她现在还感冒着,在密闭的房间里抽烟对身体肯定特别不好,尤其林小姐的身体还那么娇贵。”
军区办公室的棚顶是暖橙色光源,从高空洒落下来,笼罩在一身军装的傅青山身上,好像自带着一种正义光芒,给人一种很踏实很心安的感觉,大概穿军装的年头太多,不自觉的就从骨子里散出一身正气,还有一种不怒自威气场。
他听后,将宽大的背脊靠在旋转椅的椅背上,伸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低哑着声音问道,“姜汤她都喝了吗?”
邢嫂听后,赶忙回答,“喝了喝了,姜汤林小姐都喝了。”
“嗯,她把姜汤喝了就行了,剩下的我会处理,你也辛苦一天了,早点睡吧。”
“哎哎,好的,傅先生。”
切断通话后,傅青山的大手握着手机,靠在旋转椅的椅背上,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拨通了林嫣的手机号码。
嘟声响了大概有二十几秒钟,对面才传来林嫣恬淡的声音,“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我都要睡了。”
“你的鼻音怎么那么重?”
本来攒了一堆数落的话,但在听到她鼻音浓重的声音后,所有的数落就都变成了关心。
林嫣穿着吊带睡裙,已经吹了十几分钟的沁凉冷风,鼻音不重才奇怪。
“没事,可能是感冒的缘故吧。”
林嫣的口气特别不好,傅青山本以为她的鼻音重,就是昨晚吹冷风吹的,可他却在她话落的那瞬间,听到了冷风吹打手机听筒的嘈杂声,她这是又跑去阳台吹冷风了?
傅青山深吸了一口气,英俊硬朗的五官上浮现了深浓的晦暗,“林嫣,你现在是不是站在阳台上吹冷风呢?”
林嫣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道,“没有!”
说完,停顿了两秒,林嫣紧接着又不耐烦的说道,“傅青山,你无不无聊,这么晚打电话不会就是想问我到底吹没吹冷风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挂了,我很困,想要睡觉。”
傅青山伸手扯了扯身前的军绿色领带,忍着火气,“林嫣,你从昨天回来就一直在跟我闹别扭,不是折腾自己,就是折腾我,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别扭?”
“看来傅先生是真的没什么事,我挂了!”
“你敢……”
傅青山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听筒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盲音。
他狠狠的皱了皱眉头,伸出大手直接将脖子上的领带给扯了下来,接着又深吸了一口气,才重新拨通了林嫣的号码,等了两秒后,信号接通,传来的却是机械女声的提示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请您稍后……”
他没听完,就直接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机因为他大力的摔打,而变得七零八落,手机的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可以想象他刚刚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桌面上没有处理的文件,已经一眼都看不下去,他站起身,捞起旋转椅背上的军装大衣,套在身上,就迈着稳健的阔步朝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刚刚走到门边,还没有碰触到把手,办公室的门就被一股力量从外面推开,下一秒,一个被雨浇得狼狈不堪的娇小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帘,是纪晗。
她好像喝了很多酒,脸上都是不正常的红晕,披散的头发被雨打湿,黏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