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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小家伙实在是担心的不行了,当他打算再次拨通唐肃的手机的时候,门口猛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只以为是林子宜回来了,小家伙飞奔着便去开门,拉开门一看,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唐家大宅的管家华叔。
“管家爷爷,你怎么会来这里?”小家伙看着华叔,一脸困惑地道。
谢晓琳根本就不认识华叔,所以,也是一脸困惑,不过,听到小家伙叫他管家爷爷,心里倒是没什么可担忧紧张的。
华叔对着小家伙笑了笑,“小少爷,是老司令让我来接你回大宅的。”
“我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妈妈回来。”小家伙毫不迟疑地拒绝道。
华叔看着小家伙,犯难了!
小家伙的倔犟脾气,他是见识过的,连唐老爷子都拿这小家伙没办法,他又拿里来的办法。
不过,好在这时救星来了,小家伙一直握在手里的林子宜的手机号了起来。
“老爸,妈妈她在哪?她会不会有事?”电话一响起,小家伙便立刻接通了,而且,在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开口之前,立刻就追问林子宜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男人眉宇抑制不住地轻拧了一下,“你妈妈她不会有事的,付辛博会照顾好她。”
“那外公呢?”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瞬,不想骗孩子,却又不想将那么残忍的事实,如此赤裸的让一个五岁的孩子知道。
“外公出事了,对不对?”小家伙出人意料的聪明和敏感,得不到男人的回应,立刻便猜到了什么。
因为付辛博是医生,如果没事,为什么要让付辛博照顾他的妈妈。
听到小家伙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哽咽的声音,男人的眉心跳了跳,尽量让自己平静地道,“儿子,你先回太爷爷那里去,让我来处理一切,好吗?”
听到男人这么一说,小家伙便肯定,林昊天一定是出事了,黑亮黑亮的大眼睛里,立刻就鼓起了两包眼泪来,然后吧嗒吧嗒地开始往下掉。
谢晓琳见到,立刻就心疼地过去,将小家伙抱进怀里,“宝贝儿,怎么啦?别吓干妈!”
在谢晓琳的记忆里,小溪是多久没有哭过了,所以此刻见到他一下子就流下了两行泪来,是真的就被吓到了。
华叔看到那么难过的小家伙,也不由心疼了起来。
这孩子,真的是太懂事了!
小家伙看了一眼谢晓琳,抬起肉嘟嘟的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恨恨地说道,“老爸,你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伤害外公的坏人。”
男人点头,“好,我答应你。”
……
飞机上,挂断电话后,男人再次闭上眼睛,靠进椅背里,将手背覆在了额头上,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他睡着了,不过,那手背下隐隐跳动的眉心,却轻易出卖了他此刻所有的担忧与不安。
“阁下,外交部长锦前程打来电话问,今天S国的访问怎么办?”秦硕走了过来,知道男人根本没有睡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出席,让他代表我向S总统道歉,关于各项两国合作的事宜,让他代表我和S国进行商谈。”男人仍旧闭着双眼靠在椅背里,淡淡的吩咐道,跳动的眉心,此刻已然平静下来。
所有和S国合作的资料,他已经全部看过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唐肃相信,以锦前程的外交能力和手段,让他代表自己出席会谈,不成问题。
“是。”得到男人的吩咐,秦硕马上点头,转身退下,去办事情。
待秦硕刚离开,李正又来到了男人的面前,如实汇报道,“阁下,林小姐已经醒了过来,不过情绪相当的不稳定,按照您的吩咐,已经给她注射了镇定剂,现在林小姐又睡着了。“
男人淡淡点头,并未吭声。
“监狱那边,是一个监狱的工作人员在外面欠下了巨额赌债,受人胁迫,才带了毒蛇放进了林小姐父亲的牢房里,而且事先在林小姐父亲喝的水里下了特别招引毒蛇的迷药,才导致林小姐的父亲在被毒蛇攻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反应,以至于等到有预警巡房时发现的时候,林小姐的父亲已经……”
后面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见男人仍旧闭着双眼靠在椅背里,没有丝毫的反应,李正继续道,“我们一路追查,那笔巨额赌债并非通过转帐,而是通过现金偿还的,而交易这笔现金的人,非常的谨慎,当时戴着头套和手套,无法辨认其长相,也没有其留下的任何指纹信息,我们也查了安希妍的帐户,这几天,她的帐户,并没有任何资金的周转,而且,我们也查看了医院的监控视频,这些天安希妍一直呆在医院,除了医生护士,没有和任何的外人接触过……”
“结果了?”就在李正话音还没有落下的同时,男人冷冷地开了口,“我要的是结果。”
其实男人心里已经很清楚了,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厉默衍干的,因为厉默衍想要对付的人,是他,而不是林子宜。
林昊天死,最痛苦的人只会是林子宜,所以,这件事情,只会是最痛恨林子宜的人干的,那而个人,除了安希妍,唐肃想不到别人。
不过,要让安希妍受到该有的惩罚,生不如死,他必须要找到足够的证据。
因为他现在是总统,坐在这个位置上,做事情,必须就要讲究有理有据,不可能徇私枉法。
“是,阁下,我知道了。”话落,李正再不多言,立刻退了下去做事,不管怎么样,24小时之内,他一定会找出幕后凶手。
……
一睡着,林子宜便又陷入了无边无境的梦魇里,四周一片昏暗,让她找不到逃出来的路,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掌将她冰冷的小手握住,她才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拼命地从梦魇中逃了出来。
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白的刺眼的天花板,林子宜眉心蹙了蹙,两片没有什么血色的红唇,微微翕动了一下。
似乎感觉到有两道异常熟悉却又陌生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缓缓侧头,朝那两道视线望了过去。
当男人刀削斧刻,俊美的不像话的面庞映入她的眼帘的时候,林子宜想,她一定还是在做梦,只是从一个地狱般的梦魇,跳到了另外一个天堂般的梦魇里。
她抬起另外一只没有被男人握住的冰凉的小手,一点点靠近,想要抚上男人的脸。
男人配合地俯身,将脸凑近,让自己的脸,落在林子宜那冰凉的指腹下。
冰凉的指尖,沿着男人的眉骨,一寸寸地向下滑去,从鼻梁,滑向鼻尖,再到他紧抿的薄唇,然后,摩挲着他性感的唇形,再一点一点,游离到他的下颔。
那里,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在林子宜冰凉的指尖下,像一根根针,扎得她的尖指好痛好痛,连心都痛了。
所以,她瞬间便泪水盈眶,滚烫的泪水,像溪流一样,滑过眼角,打湿了白色的枕套,消失了痕迹。
男人眉心颤抖,伸手,一把将林子宜捞起,抱进了怀里,双臂,紧紧地收拢。
从来没有过一刻,他的心里这般难受过,难受到根本无处宣泄,唯有将眼前的小女人紧紧地拥进怀里,揉进自己的血肉身躯里,才能让他的心好过一两分。
“林子宜……”他唤她,低低浅浅、用尽全部的温柔与深情,呢喃出她的名字,“子宜……”
冰凉的小脸,贴进男人滚烫的颈项,下一秒,林子宜张嘴,锋利的齿贝,咬在男人的脖子上,狠狠地用力,收拢。
当林子宜那冰凉而柔软的唇瓣贴在男人脖子上的那一瞬,男人心弦微颤,愈发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小女人。
不管林子宜怎么用力,怎么发狠的咬,男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是连眉头,都没有轻蹙一下,除却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用力地吻着她的发顶,他什么也没有做。
脖子上,不是感觉不到痛意,而是男人太清楚,他身上的痛,不及林子宜的千分之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血腥的味道,蔓延整个口腔,林子宜才松开了自己的齿贝,然后,将脸深深地埋进男人的颈窝里,泪不成声。
“唐肃,我爸爸死,他死了……”
男人听着林子宜泪不成声的低吼,抱紧她,薄唇用力的吻在她的发顶,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心里,却深深地吁了口气。
至少,林子宜终于肯面对现实了,终于清醒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不起!子宜,对不起。”
二十八年来,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三个字的男人,此刻,却如此认真而虔诚地对着怀里的小女人说了出来。
他说过的,不让她再受任何的委屈,可是,自从六年多前的那一夜之后,几乎林子宜所有的委屈跟痛苦,都因他而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实在是太轻,实在是无法承载他对她所有的歉意与愧疚,唯有,他对她一生的忠诚与呵护,才能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