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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线将克鲁利的面孔映照的晦暗不明。
“你很早就想明白前因后果了吧?”克鲁利问道。
“为了行会的利益,你需要一场政治献祭,没有比一个精灵更适合做这桩案子的牺牲品了。”阿卡奇微笑道。
“一直以来,你总能猜对我的想法。虽然花的时间多了一点,但是做的事情却一直令我称心满意,甚至更好。”
克鲁利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阿卡奇的身边。
“你恨我吗?”
“不……”
阿卡奇叹了口气道:“不是你的话,我早在十年前就该死了,而且死的毫无价值。”
“如果我没有在一开始和你说‘刺客唯独不可以取走自己的性命’,你是不是已经体贴到把献祭刀插入自己的心脏了?”
“也许吧。一件事情毕竟该有个正确的收尾,送上祭坛的牺牲品就应该在正确的时间咽气。这样对彼此都有好处,对外也有个交代,而倘若一个牺牲品过了献祭时间还在活蹦乱跳的话,那就会令人不安了,恐怕还会衍生出一档子麻烦。”
阿卡奇回答道。说实话,他不明白克鲁利为什么只是用淬毒的吹箭瘫痪了他,又将他带回行会禁锢在黑暗中。
“你说的有些道理,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呢?”克鲁利向他征求意见道。
“把我交给那些平庸的家伙,让他们享受牺牲品的血肉和性命。”
“但我觉得那样不好。”
阿卡奇感觉到克鲁利的手指在摩挲他的咽喉,他要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吗?那倒是比较仁慈的一个做法。如果是把自己交给平庸的民众的话,那等着他的就不是一个干脆利落的死亡了,另外,他也原意被克鲁利取走性命,因为是克鲁利之前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有始有终才是好事。
阿卡奇微笑着把脖子凑了上去,方便克鲁利下手。然而克鲁利却摸到他的颈后抽掉了他束发的带子,随后摩挲着他的面孔,更加亲密地贴着他,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阿卡奇惊愕地看着克鲁利,他已经做了一个牺牲品该做的每一件事,化作了德斯坦平民们的噩梦,成为了同时被卫队和政府通缉的名人,还帮着克鲁利将自己的仇人推上了总督的位置。现在,阿卡奇只求克鲁利在自己的心口扎上一刀,尽快结束一个祭品的性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亲密无间地紧贴着彼此。
“你急着去死吗,孩子?可你还有很多东西没学。”
克鲁利的气息喷在他的颈窝处,温暖的感觉好似抵消了背后的冰凉,但却让阿卡奇感到更加的心悸。他本来能说会道,但此刻却感到异常的窒息。那片接纳他,曾让他免于一死的羽翼终于和其他人一样对他露出了侵略的意图。
“知道吗,就算是暴戾的野兽也懂得用一种方式来平息争端、避免牺牲、愉悦彼此。”克鲁利用极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传授道。
其实就算他不说,阿卡奇也知道自己的导师要教的是什么,他见识过这些,明白那只是有关支配、有关占有却恰恰和相依相伴无关的东西。
“别对我做这种事。别这样对我……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呢?你要杀了我吗?我期待着。”克鲁利吻着精灵隆起尖角的耳朵说道。
“不……求求你。”
阿卡奇战栗着恳求道,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恳求克鲁利别把一个精灵最珍视的东西丢在地上用脚碾碎,然而克鲁利的触碰还是一点一点的摧毁了他。就在这么一个错误的场合、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关系下强拉着他去领略了一个他不想去的地方。
不知道是克鲁利的一时疏忽还是有意而为,他离开后不久,一个压抑许久的静谧者来到了阿卡奇的身边。这个原本只是负责扫洒的行会底层人物起初好像把披着头发的阿卡奇误当成了女人,这不怪他,和自己的母亲有八成像的阿卡奇在某些姿态下的确有几分女性的妖娆。然而在知道自己弄错了以后,这个人也没有打算放过阿卡奇,他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又延续了下去。
因为听不见声音又担心阿卡奇发出什么呼喊,他的双手一直扣着阿卡奇的脖子,这让阿卡奇不禁对此人的愚蠢嗤之以鼻。但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在帮自己的忙吧?
阿卡奇指望着这个人能在忘我的发泄中掐死自己,然而一切都事与愿违。已经被献上政治祭坛,本应获得解脱的阿卡奇还是屈辱地活了下来,原本属于这个精灵的某部分东西就这样彷徨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