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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三楼的钢琴声飘到大厅时,郑锐和柴兴正用羊骨棒对练。羊骨棒出自绵羊的后腿骨,血肉被剔除干净,又经过打磨,上端布满花纹,与原有的骨纹交织,中间还刻上了各自的名号:锐目,兴浪。
郑锐出手凶狠,柴兴招式阴损,一来二去,郑锐讨不到便宜,脾气暴涨。郑锐一棒砸向柴兴的肩膀,柴兴并不接招,闪身避过,反手朝郑锐的下身捣去。郑锐连忙遮挡,这时,他的视线被叶彩兰吸引了。
叶彩兰的身体愈发柔软,显出异乎寻常的妖娆之态,正如蛇一般攀在顶棚的枝形吊灯上。随着身体的摆动,发黄的光线变得影影绰绰。
站在一旁的张白桥也往上看,目光充满欲望。在转化成为恶徒之前,张白桥便垂涎于叶彩兰,一有机会就在叶彩兰面前吹嘘自己的偷窃本领,并自封“侠盗”。
叶彩兰忽然从吊灯上坠落,张白桥忙伸手接住,将叶彩兰抱了个满怀。叶彩兰那双较真的眼睛,此时布满戾气,显然对张白桥自作多情不满。这时,郑锐突然冲了过来,抡起羊骨棒朝张白桥打去。张白桥一甩头,羊骨棒敲到脑袋上,嘣地一声响,羊骨棒被弹开了,张白桥冷笑一声。
郑锐指着张白桥说:“离我的女人远点!”
“你的女人?”张白桥虽然已经成了恶徒,不过本身固有的作派仍在,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是我先追求她的,一入宅就开始了。如果不是尊主当天晚上封闭了我,哪有你小子……”
“闭嘴!”郑锐厉声道。
叶彩兰对他们的争吵漠不关心,又展开蛇形身姿,爬到了吊灯上,她似乎非常喜欢被亮光笼罩的感觉。
郑锐与张白桥怒目而视。
柴兴掂着羊骨棒走过来,阴笑着说:“嘴炮没意义,来点真格的。”他一向以扇阴风、点阴火为乐。
张白桥说:“我正愁头皮痒,你们两个臭骨棒都来,我一打二。”
柴兴笑着说:“你们玩,我当裁判,看谁对兰蛇更痴情。”
郑锐举棒就是一下,正砸在张白桥脑壳上,把张白桥砸得脖子一扭,退了几步,郑锐的羊骨棒也险些脱手而出。
柴兴抱着骨棒,鼓掌道:“你数一他数二,都是高手。”
那两恶徒被柴兴一煽呼,更来劲了,郑锐抡起羊骨棒,以更加狂猛的姿态砸向张白桥。
“锐目、白头、兴浪。”二楼忽然传来淡漠的声音。
众徒顿时止住,仰脸一看,正是林娴。
林娴站在二楼栏杆后面,微微俯身望着一楼大厅。叶彩兰从吊灯上坠落,张白桥看了一眼,没敢乱动。叶彩兰一落地便迅速爬了起来,和其他三个恶徒站在一起。
林娴的声调不高,但每个字都冰冷透骨:“尊主解脱我们,给我们力量,不是用来胡闹的。”
“是,贤者。”众徒慌忙应道。
“凌展双蝎呢?”林娴问。
“他们在厨房准备晚餐。”叶彩兰答。
“去看看。”
“是。”
叶彩兰鞠躬后退。
死去的绵羊从废墟里挖出来以后,肉质有些僵硬了。姚秀凌正用手指撕着羊身上的皮肉,前三分之一已经撕干净了,头部到前腿的骨架,突兀地呈现出来,与后半部的肉身反差极大。
汪展正在酒精炉前忙活着。锅底的火焰不大,汪展却在回避火苗。
转化之后,每当瞳孔直视火焰时,意识就变得混乱,一种莫名的仇恨和愤怒让他们无法承受——这是尊主在控制他们的意念时,也将自己的微小意念带入其中的缘故。尊主明白那种仇恨和愤怒的源头,来自秦始皇时代,恶徒们却只知道不要直视火焰就行。在这方面,姚秀凌吃过苦头,在议事所的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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