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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良久,傅忆娇谎称道。只是在她的心湖,失望的暗流随浪潮退却,受伤的姿势有些固定,一时没有舒缓的自由
陈君寻当然不信,说道:“既然是袁茵的电话,你作为嫂子的,自然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哪里犯得上问哪位?别骗我了。”
陈君寻没好意思说刚才睃见的是个外地号码,以为傅忆娇骗他,这时动作更加狂乱了。
可怜傅忆娇出于对她情郎的保护,左推右拒,眼见陈君寻如狼似虎无可阻挡,这时她乞哀告怜地说道:“你快走吧,袁金林快到家了。”
一听男主人要回来了,陈君寻脑子里有根弦“嘣”地断了,他不知道傅忆娇是不是故意吓唬他,可审视着傅忆娇乞求的神色,显然有难言之隐,哪怕不是袁金林回来,那两个孩子回来也有好景看啊。
想到这里,陈君寻不忍再伤傅忆娇,不敢怠慢,慌忙穿好衣服,然后,匆匆溜走了。
等到送走陈君寻,防盗门刚一关上,傅忆娇就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回想离开泷印她就感冒,她忽然恍然大悟,脑袋“嗡”的一声,感觉天一下子塌了下来。
这种对死亡的深深恐惧,在没有接到死神的请柬,任何人都不会体味是一种永沉而不是飞天,因为绝望的心情永远都是沉痛的。
傅忆娇时时刻刻将艾滋病早期症状和自己联在一起,想到哪里,哪里就感不适,比如头晕恶心,比如关节疼痛,每想一处,臆象瞬间成为现实,不由人地惊出一身冷汗,整个夜晚,她都辗转反侧。
再往后,她的感冒迟迟不见减轻,一直持续半个多月方才好转。等过了两个月,度过艾滋病检测窗口期,这一天,傅忆娇避开熟人,忧心忡忡地去唐州人民医院做了HIV检查。
傅忆娇早有悲壮赴死的思想准备,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侥幸逃脱,甚至渴望袁金林是个谎言家,大骗子。
三天后,傅忆娇去取结果,化验单上赫然盖着阳性印戳。
当医生与傅忆娇单独交谈时,傅忆娇傻笑不止。医生建议傅忆娇过几天再来做一次复查,并且重言承诺为她保密。傅忆娇忘记了说谢,周身僵硬,木讷地回到青屏。此后,她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精神惝恍地教了一段时间课。
这期间,陈君寻给傅忆娇打过好几次电话,傅忆娇小灵通和手机总是关机状态。陈君寻焦急万分,心说袁金林逃亡事件对傅忆娇的打击太大了,因此他更想安慰,一面伺机调戏几回。
这一天,陈君寻在朝阳实验小学门口拦住了傅忆娇,小声对傅忆娇说晚上去她家里,叫她电话别关,方便联系。
到了晚上,陈君寻给傅忆娇打电话,傅忆娇的小灵通和手机又关了。陈君寻心说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听话了,就想以一种猥琐的方式修理她一遍。
陈君寻壮起胆子,再一次来到傅忆娇家门前。害怕制造动荡,他不敢揿门铃,还是像往常一样,轻敲几下门。
傅忆娇一个人在家里惘然静坐,她在思念与等待着陈君寻。
可是,她又害怕面对。听到轻轻的有节奏的敲门声时,她知道陈君寻来了,她能够听出声音里边的紧张与神秘,多少年来,她和陈君寻都是这样心有灵犀。
沉思片刻,傅忆娇起身给陈君寻打开门,将他放了进来,一语未发。
等到陈君寻坐定,还是他先开口:“忆娇你近来瘦多了,瞧你满脸憔悴,看了就让人心疼,你凡事一定要想开点啊。”
傅忆娇料想对方不知道她的病情,仍然面无表情,说道:“过一段日子,我可能也要出差了,走很远很远,你会想我吗?”
声音怪怪的,比她冷漠的表情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忆娇你振作一点,好吗?你现在这样子,我好担心。知道吗,我打你手机你不接,打你小灵通你也不接,我心说完了,这个世界好像到了末日,你振作不起来,我也会跟着沉沦,你知道吗?宝贝。”
一边说,陈君寻一边往傅忆娇身边挪,他想拥抱傅忆娇,用男人坚实的胸怀呵护她。傅忆娇往沙发那端撤身,当听到这声“宝贝”的时候,她再也按捺不住了,突然掩面而泣。
陈君寻见状,伺机忙凑到傅忆娇身边,劝道:“忆娇你别这样,袁金林对你不负责任,不是还有我吗?一个多年如一日爱你的人。我知道我对你的爱还不够深刻,不够专,往后,我给你的爱会越来越多,我会竭力补偿你的。忆娇,请你相信我。”说完,陈君寻伸手抚摸傅忆娇的头发。
忽听傅忆娇尖声道:“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