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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君到底是女孩子,抬手动脚知道小心翼翼。
来往其他的孩子就不同了,开心过了头,不免忘乎所以,胳膊一扫,将一个龙泉窑的细颈瓷瓶碰掉在地上,“咣当”一声,瓶颈和瓶肚即刻就分了家。
喜庆的日子要讲究吉祥,破碎一类的事情是顶犯忌讳的。此花瓶一倒,几个站在旁边目击的听差吓得面色煞白。可巧茹云路过这里,愣了一愣,忙冲到同样煞白了面孔张嘴欲哭的缘君面前,一把捂住她的嘴,拉了她就朝自己房间里跑。
片刻之后,茹云又出来,手里拿一只差不多样子的瓷瓶,替下了那只碎的,亲自蹲下去小心收拾了碎片,包在一块帕子里,嘱咐所有在场的人说:“今日发生的事情,千万说不得,只当没看见罢了,你们都听到没有?”
众人都怕沾上干系,自然唯唯应允。过会儿,秋白从外头进来,向茹云讨万金油擦太阳穴,说是他怎么老觉着眼皮子跳得慌。
众人未免神色紧张,一齐用眼睛盯住茹云。茹云别的说不上,力倒是练出了几分,当下笑道:“你这是劳累得狠了,精神不济。没听说这眼皮跳了是歇息不好的缘故么?你前些时日,跑里跑外的,如若不是此番趁着刘副官大婚歇息个一两日,怕是命都不要呢。”
说着茹云亲自进房去寻了万金油,连盒子一齐给了秋白。
秋白用手里的一把瑞士军刀挑出了盖子,将里头呛鼻的万金油挑出来一点,抹到两边的太阳穴上。
那股浓烈的薄荷脑味儿四散开来,辣得茹云不由自主眯缝起眼睛。秋白舒服地连嗅几下,才对茹云说:“我这个人,天生的劳碌命,这为大事奔忙,再累也值得。”
提到这里,秋白突然想起缘君来,兀自奇怪说道:“这半天也没见缘君在哪儿,不知道奶妈带到哪儿去了?一院子的东西,我实在是怕她闯出祸来。”
茹云不待旁边几个人作出反应,用手推着秋白:“外面忙你的去吧,这男人要忙的事情自然都得你去出面呢。这里头细致的活儿,有我看着,你就放心吧。刘副官这门喜事,咱们一定给他办好了。”
这样,就算是把事情掩饰过去了。
很多年后,茹云回忆这一天的花瓶破碎,且不偏不倚破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才意识到这实在是老天冥冥中给她的暗示。这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若是祸事,恐怕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了。
尽管这是战时,新郎新娘又是新派人物,婚礼却是入乡随俗按老规矩办事。
喜日一早,茹云先把礼帖和聘礼着人送到了邵家。傍晚,描龙绣凤的锦缎花轿由一班执事乐工簇拥着,吹吹打打招摇着停在邵家门前。眨眼间看热闹的孩子们把街头巷尾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虎在这里无亲无故,就由着茹云出面,请丹尼尔医生与吕括苍的二儿子吕济时亲自做的伴郎,来邵家接新娘子。
两个都是一身簇新的长袍马褂,穿惯了医生服和学生装的两个人,四肢拘束在上过米浆的绸缎衣服里,相视望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显然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别扭。
这邵家三姑娘出门看热闹,一眼发现了木偶人一般缩手缩脚的吕济时,她与身旁的丫鬟互递一个眼神,先是捂了嘴巴偷偷地笑,再后来一发不可止,放开手,笑得前仰后合。
两个可爱女孩子的银铃般的笑声竟弄得吕济时如痴如醉,一时忘了自己是被嘲笑的对象,只把眼睛在邵家三姑娘身上轮流地转,心里奇怪邵家怎会生有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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