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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曜微微颔首。
然然眼睛亮了，“我们家小星星是不是很棒棒？你真哒不考虑下嘛？”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然然撅嘴：“那不行。家里只有我关心小星星啦，要是我都不管她，那还有谁管她？”
“她爸妈。”霍景曜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眼中闪过不悦。
然然摇头，委屈的撅嘴：“外婆老是凶妈妈……一点都不关心她……”
霍景曜眸光微动，喉结动了动，抽了纸巾低头给小包子擦鼻涕：“别想那些了。”
然然不懂：“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要保护小星星哒。为什么不要想那些？”
因为他回来了。
霍景曜在心里说。
慕星辰买完粥和小零食回来的时候，然然正在和霍景曜聊天。
霍景曜不是多话的人，大部分时候都是然然在说他在听，同时还不忘给然然换冰袋，倒也不嫌孩子啰嗦。
“谢谢你帮我照顾然然……”慕星辰递了瓶水给他，是程曜以前喜欢喝的牌子。
霍景曜扫了眼，没有接。
慕星辰把水放在一边，又把零食递过去。程曜不喜欢吃零食，偶尔吃一点也都是跟她的口味。
霍景曜同样没接：“慕小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那医药费一共多少？我还给你……”
“不必。”霍景曜拿起外套走人，他走路带风，慕星辰追了两步，听见然然伸长了身子在扒拉购物袋的动静，忙退回去给他穿衣服，免得小家伙冻感冒。
“妈妈买了皮蛋瘦肉粥，我们喝粥吧。”她一边给然然喂粥，一边问刚刚的情况，“然然都跟叔叔说什么啦？”
“这是男人的秘密，不能告诉妈妈哒。”然然神秘兮兮的说，小脸还有些不高兴。要是让妈妈知道他想找个爸爸还失败了，那多丢脸？
慕星辰想了想，换了问法：“然然喜欢叔叔吗？”
然然是挺喜欢白头发叔叔哒，但是叔叔不喜欢妈妈，不给他当爸爸，喜欢也没用呢。
想到这里，然然不高兴的摇了摇头。他是个要面子的小朋友，怎么能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他妈妈的爸爸呢？
慕星辰看得出小家伙口是心非。然然要真不喜欢霍景曜，根本就不会跟他说那么多话。
小家伙心不在焉的喝着粥，脑袋里想过好多奇思妙想，忽然轻轻的问慕星辰：“妈妈……爸爸为什么会死了呢……为什么只有我们了呢……”
慕星辰喂粥的手一颤，哑着声音反驳：“他没有死……”
然然喜出望外，转头看见慕星辰泛红的眼眶，忽然意识到妈妈这是在安慰他，失望的撅起嘴，“我不是小孩子啦……”顿了顿又若有所思的问，“爸爸是个什么样哒人啊……”
想起过去的程曜，慕星辰心间悲喜交加，压着心底翻滚的情绪缓缓说：“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温柔的人了……他要是知道有然然这么乖巧的孩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然然露出欢喜又期待的笑：“要是爸爸还在就好了……”
慕星辰望了眼霍景曜离开的方向，失落的低下头去。
病房外，倚着墙的霍景曜听见母子两人的对话，紧紧握起拳头。
五年过去了，没想到在慕星辰心里，沈明哲还是占据了那么重要的地位。
他抬起头，医院明亮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霍景曜忽然感觉自己这么急切的赶回来，真是比五年前还要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