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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闻言,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饭后回到客房,曲绫就着温水吞下一颗慕容宴早前为她做的养心丹,压低声音与萧璟月道:“别看八皇子平日里看起来很好说话,对人客客气气的,实则这个人暗地里记仇得很,不是能深交之辈。”
先前曾府尹将他关在地牢里,以她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了解,她不信他心里一点儿都不膈应。也幸亏萧璟月赶在他醒来前让人将曾淮送去了镇南王府,不然曾淮可就凶多吉少了。
萧璟月取下曲绫头上的帽子,摸了摸她那很是扎手的脑袋,颇为享受的眯了眯眸,不以为然道:“但凡想要坐上那个至高位置的人,谁没点儿臭毛病。”
曲绫乐了,用更小的声音道:“那你说说,皇上有什么臭毛病?”
萧璟月勾起的唇角微僵,没有应声,面色逐渐的沉下,一股森冷的寒意自他周身缓缓的散开。
半响没听到应声,曲绫抬眸瞅他一眼。
见他面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茫然了一瞬,旋即心咯噔了一下,试探的唤了声:“将军?”
萧璟月垂了垂眸,半响,答非所问道:“不知何人将你能解借魂蛊一事传了出去,估摸着这两日就会有人找上门来。回京后我可能要忙一段时间,我不在时你尽可能待在将军府中,即便要出去,也一定要带着萧一。”
曲绫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提到皇帝后萧璟月就这副反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岔开话题,但还是乖巧的应了声。
她发现,自打在淮河那个洞穴中他听容溪说了不知道什么话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奇怪。
不仅瞒着她偷偷摸摸的写信,还瞒着她偷偷摸摸的找暗卫谈话,有时候更是莫名其妙的盯着她发呆。
若非他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没区别,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容溪告诉他,是她身边的什么人给他下的蛊了。
这段时日,看着他的种种异样,她嘴上不说,心底却很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
曲绫和萧璟月以及八皇子一行人抵达伝城的事情,不出几个时辰,京城里便好些耳目灵敏的人士知晓了。
若不是城门已关,尚书夫人恨不得立即命人备马车,前去伝城找曲绫。
李蕴见不到自己夫人在跟前来回的走,劝道:“明日人就进京了,到时候再去拜访也不迟,不急。”
“怎么不急!”尚书夫人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这京城里说不好多少人用了那借魂蛊,定然也不仅仅只是我们知道萧夫人能解蛊一事,若他们知道萧夫人回来了,定会争抢着前去求治!”
这话尚书夫人不知道重复多少遍了,李蕴有些不耐烦道:“城门已经关了,你再着急也没用。时辰不早了,若没别的事情,赶紧回房去歇着吧。”
尚书夫人嗔了他一眼,“算了,我去看看厨房的汤熬好没有,给轩儿送过去。”
待尚书夫人离开后,一名鬼鬼祟祟的下人也跟着离开了。
那下人钻进了李辰轩的院子里,与一名瓜子脸的婢女低语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婢女回到李凝儿的卧房,凑到她耳边低语道:“小姐,阿康刚才过来,说萧夫人他们到伝城了。”
传信的阿康是李蕴院子里洒扫的下人,心仪于秋竹,秋竹死后,便成了李凝儿在这尚书府中唯一的耳目。
李凝儿正靠在床头看着书,闻言手指蓦地屈起,险些将书页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