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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罢,白琉璃让暗月帮她收拾桌子碗筷,留着百里云鹫与暗夜坐在堂屋里,她则与暗月端着水到厨房里刷碗,省得暗月再蹦出什么话打断了暗夜想说的话,暗月倒是又欢欢喜喜起来,丝毫不为自己方才说的话毁了气氛而惭愧,只是把白琉璃按在边上坐着她便捋起了衣袖独自刷起了碗来,白琉璃知道她热心,便也不和她争,只在边上坐着。
已值隆冬时节,天气寒凉,堂屋里,百里云鹫夹起木炭要往炭盆里添,暗夜见状,连忙从他手中拿过火筷,飞快地往炭盆里添了炭火,黑乌乌的木炭哔哔啵啵飞出些火星,便沉沉静静地燃烧了起来。
百里云鹫提过暗夜方才掂来的两坛酒,递了一坛给暗夜,暗夜一怔,百里云鹫已与他碰了碰酒坛,就着坛子昂头便喝了起来,暗夜顿时爽朗一笑,也昂起头大口喝了起来。
迅速又干净地将碗刷净的暗月趴在厨房的窗台上往堂屋看,边看边感慨般地笑道:“准夫人,这还是我跟在爷身边这么多年第二次见爷这么喝酒,第一次是爷与准夫人大婚那日。”
“是么?”白琉璃站在门边,亦是看着堂屋的方向,看着那个戴着半边面具却仍能喝得自在的百里云鹫,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暗月可知他们在说什么?”
“说什么?”暗月轻轻嗯了一声,而后转过头来看着白琉璃,面上笑容不变,“还能说什么呢,夜夜肯定是在与爷说这两年溯城的事情,沼少爷的事情,半月姐的事情呗,哦不,如今不能再称他为沼少爷了。”
暗月的面上没有恍惚没有悲伤,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好像是一件已经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一般,与她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她们都知,面上笑着的人,心底不一定也在笑,不一定是开心的。
白琉璃没有迎上暗月的目光,目光依旧落在堂屋里的百里云鹫身上,两年已经过去了,这两年里,他们从没有打听过关于溯城的任何消息,便是路上听到也会装作不在意,他们之间更是从未提及有关溯城有关曾经的事情,因为既然要远离,又何必要去在意要去过问,一切,只当在两年前那个寒冷的雪夜圈上了终点,与他们的未来再无关系。
可是,她能做到,却不知他能否真正做到,毕竟他生于泽国养于泽国,就算泽国不爱他,他依然爱着这个国家。
白琉璃眼神有些落寞,她不知,她究竟是救了他,还是束缚了他。
心中有所思,便是连暗月在旁说话都有些听不到,直到暗月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白琉璃才回过神,这才微微笑道:“若是觉得这儿冷,便到前边诊堂坐坐如何?”
“好啊好啊!到夫人的铺子坐坐!”暗月乐呵呵地往前边诊堂跑,跑的时候不忘回头看一眼堂屋里正在交谈的两人。
到了前边诊堂,才堪堪坐下,暗月像被针扎了一般突然又跳了起来,而后从怀中急急忙忙掏出一只紫色锦囊双手递给白琉璃,挠了挠鬓角有些不好意思道:“险些忘了这个东西,准夫人,这是白老太爷交到我手上的,让我一定要把它交到夫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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