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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用自己的马车将车胤从府中接到宴席中,执弟子礼恭请上座。
席中春风得意的车胤在数百人的热情敬酒下“狂性大发”,不但挥毫做诗赋,放声高歌,而且指点江山,谈古论今,甚至“深刻”揭发曾华不但字写得难看,还不懂词赋,吓得旁边众人脸色煞白。可车胤恍然无事,边吐边喝,边喝边言,一直喝倒在席中。而曾华却不顾车胤污脏遍身,亲自背着车胤离席,一直送上车,小心护送回家。
第二日车胤醒转过来后懊悔不已,连忙上曾府告罪。谁知曾华却借口巡视军务,连夜离了长安去了秦州,过了一个多月才回来。
毛穆之镇守秦州多年,在秦州深得民望。后来毛穆之调回长安任镇北大将军府右司马后还有秦州百姓感念其恩德,时常念颂他的功绩。而接任秦州刺史的张寿才干不如毛穆之,只是萧规曹随,继续执行毛穆之在秦州制定的一系列政策。
但是张寿是曾华的把兄弟,有些有心人便别有用心地在公文行书里诽谤毛穆之,贬低他的功绩以便突出张寿来。而张寿在左右的“蛊惑”下也有点动摇了,准备“翻老帐”、“追旧债”打击毛穆之的“旧体制”,重新树立“新功”。
在一些人的鼓动下,《秦州刺史邸报》风向大变,开始隐隐指向毛穆之,以贬毛扬张。曾华知道后,去信将张寿一通痛骂,然后在《雍州刺史邸报》和《武昌公府邸报》上撰文高调赞扬毛穆之的功绩,接着又调走了那些官员,将秦州的那股邪风给打压下去了。
笮朴自从家中大变之后,一直是孤身一人。曾华几次劝他娶妻纳妾都被以各种借口。最后曾华想了一个“毒计”,先宴请笮朴,阴使柳畋、段焕等人将笮朴灌得烂醉。在将笮朴扶回屋中后特意安排了两名美婢,密密嘱咐一阵后就关上门让笮朴孤男两女待在里面。
待天明后曾华带着柳畋、段焕等人在门口恭贺昨晚做“新郎”的笮朴。被当场“捉奸在房”的笮朴只好就范,老实纳了那两个美婢为妾。曾华再接再厉,为笮朴聘了秦州一户世家女儿为正妻,让笮朴总算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见到自己的四位心腹重臣,曾华老早就下了马,赶紧走了上去,对王、车、毛、笮四人拱手道:“怎么好为了曾华一人劳驾四位先生冒着如此风雪出城呢?”
王猛一抱拳高声道:“大将军为解华夏中国忧患,奔走于漠北漠南,无惧刀剑风雪。今日大将军凯旋归来,我等这些闲坐在长安的人要是连这点风雪都怕的话,恐怕要被天下人骂尽了。”
曾华听到这里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拱拱手不再言语了。
排在四人后面的人让曾华又惊又喜,百感交集。
“俞侍中大人,这次又要劳驾你来长安一趟。”
“不敢,不敢,能奉诏宣封大将军却是下官的荣幸啊!”俞归连忙拱手道。
这正是老熟人侍中俞归,上次就是他护送桂阳长公主来赐婚的,这次前来肯定又是一番重赏,要不然也不会让这位已是朝廷重臣的他亲自出马。不过俞归快要成曾华的报喜鸟了,每次来都有好事。
“令则先生,真的是你!”曾华看到后面的人不由地惊叫道,“景略先生倒是说过要请先生来任雍州教谕,想不到这么快。”
老熟人,原东中郎将、徐州刺史荀羡淡淡一笑:“荀某是个不愿担事的人,在徐州已经是不堪重任。能有机会来这集天下华宝的北府任一闲职,荀某怎么会不快点跑来呢?”
听到荀羡的话语,曾华不由一笑,意味深长地摇了摇荀羡的手,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后走。
“这位是桓公的幼弟桓冲,现任北中郎将、司州刺史。”荀羡转身指着身后的一位俊朗男子说道。
“原来是桓幼子,早闻桓公言到过其家有幼凤,慕名已久,想不到今日才得一见。”曾华热情地拉着桓冲的手说道。
桓冲长得有四分象桓温,但是没有那么俊美,要显得朴拙一些,看到曾华如此说,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首言道:“下官这次奉兄长之命来长安,一是向大将军祝贺漠北大捷,并受朝廷天恩封赏;二是感谢大将军在收复故都洛阳战役中的鼎力相助。还有一个目的是下官的私人用心,此来长安希望能得到大将军的指点,若能如愿下官就受用终身了。”
看来人不可貌相,这个桓冲看上去比桓温要老实,但是却这么会“拍马屁”,真是让自己小看了。曾华的念头很快就转回来了,随即悠然地似问似答地叹道:“桓公终于收复故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