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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祁黎紧紧抱着怀中已感知不到温度的唐颂,紧到想要将她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
这样,他就能再次感受到她的存在。
“阿唐,你快醒过来。”
“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再也不逼问你那些问题了。”
“我知道,你也同我在乎你一样,在乎着我。”
“都怪我以前太傻,竟然都没感受到。”
“阿唐,你想吃什么?”
“……”
“祁黎,妈妈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夜母俯身来到大儿子身边,柔声劝慰道:“但你刚醒,还是先让医生帮你再做个检查吧。”
最主要的是,夜母看着儿子抱着一个惨白的冰冷尸体自言自语,她心中既担心又发憷。
对此,夜祁黎恍若未闻,依旧紧紧抱着怀中被他视若珍宝的纤瘦人儿,低声呢喃。
夜腾看着自幼果决聪颖的大儿子,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因为一个认识不到一月的女人变成这幅模样。
而那女人,还是如此声名狼藉。
不过,死者为大,夜父也不好再过多评判一个死人。
他抬手拍了拍儿子肩膀,“祁黎,她已经死了!”
“阿唐她还活着!”夜祁黎声音沙哑而坚定,只是看向父亲的一双眸子里,遍布血丝与愤怒。
夜祁黎坚信,阿唐只是以一种他们看不到的形态,活着。
“先生、夫人,阿真醒了。”病房外,赵康成快步赶来。
他射出的麻醉针虽然经过医生刻意控制过药量药效,但夜祁真毕竟还是个孩子,在得知夜祁黎没事后,赵康成便一直守着夜祁真。
在听到赵康成声音的一瞬间,夜祁黎在将唐颂放回床上后,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为什么朝阿唐开枪?”
“你告诉我,为什么!”
夜祁黎时赵康成看着长大的,无论遇到什么时,他始终都是那般斯文儒雅的清贵样子。
当夜祁黎一反常态,掐着自己的脖子,暴怒问出这番话时,赵康成觉得面前的人太过陌生。
在某一瞬间,他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夜祁黎身上的杀意。
“对……不……起……”赵康成面色因呼吸受阻憋得通红,口中说出的话也变得异常艰难。
“夜祁黎!你闹够了吗?”夜父出言呵斥,立即示意保镖将人分开。
“是我让康成对阿真和唐颂使用麻【醉】枪的。”夜腾走到夜祁黎面前,即便已是人到中年,但他英俊五官和周身强大气场,仍对周围人造成了不少压迫感。
“怎么?夜祁黎你现在是不是要为了那个女人,连我也想杀?”夜腾一双锐利双眸,紧盯着素来最令他自豪的大儿子。
“祁黎不敢。”夜祁黎闻言,却是直接双膝跪地,朝父母所在方向磕了一个头,“祁黎感谢爸妈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夜祁黎言罢,不等二人反映过来,便已起身。
“爸妈,我要跟阿唐办一场婚礼。”夜祁黎抱起唐颂,再度经过父母身边时,脚步未停,“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参加。”
“如果实在不愿来,我和阿唐也不强求。”
说出来,也仅是出于为人子的礼仪。
父子母子之情,早在他们默许赵康成对唐颂使用麻【醉】枪时,便已变了。
夜祁黎清楚,紧凭先前自己昏迷时父母对唐颂的态度,他便知道二老断然不会轻易答应自己跟她在一起。
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没了正常人理解范畴的生命体征。
即便如此,夜祁黎依旧想要给唐颂一场完整的婚礼。
领证,是得到法律的认可。
婚礼,则是一场夫妻双方身份宣示主权最好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