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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忌为自己倒了一盏酒,“我不后悔。”
她看向龙阳君,“只是有些不放心。”
龙阳君知道魏无忌不放心什么。
她为魏国而死。
自然不放心魏国。
龙阳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却如鲠在喉。
是应该不放心。
魏国没了信陵君,就如同人没了四肢。
可以肯定的是,魏国在数十年间,再无与秦国一战高下的权利。
也丢失了未来几十年,争夺霸主之位的入场券。
龙阳君没有说话,信陵君自嘲一笑。
“罢了,罢了。前人何必忧后人。”
“我死之后,善待我之门客。”
一盏酒,入了喉。
“对于秦,务必要与诸国联盟,同仇敌忾。切勿作壁上观,放任秦逐个击破。若如此,魏国……百年……不……不……失。”
魏无忌逐渐低下了头。
龙阳君眼含热泪,“信陵君,我有愧。魏国有愧!”
她低声抽泣。
双手逐渐捏紧。
而后,站起身,“信陵君且放心。我只要活一日,定保魏国不失。”
她转身出了门,对等待已久的将领与士卒说道:“走吧,信陵君去了。”
将领首先是不相信。
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却如此的简单。
她询问龙阳君道:“当真?”
龙阳君深呼一口气,压住心里的难受,“信陵君,至始至终都是信陵君。”
将领一听,当即跪在地上,对着卧寝门口,连连叩首。
士卒也是如此。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心里的罪恶感。
待龙阳君等人回到前院。
在前院的门客,见到龙阳君等人出来。
二话不说,一个个皆抽出利刃。
将领与士卒瞬感惊慌。
也随之拔剑。
可门客视其如无物。
眼中只有手中的剑。
齐刷刷将剑对准胸脯,用力一刺。
直到死。
这些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犹豫。
就仿佛在无声的抗议。
魏无忌为魏国而死。
她们为魏无忌而死。
准确的来说是殉道。
为她们心中的忠义而殉道。
魏无忌便是她们内心的忠义之人。
看到这一幕,在场之人皆沉默。
只要这些人想要活着。
龙阳君肯定会善待她们。
可她们的选择,却和魏无忌一样。
都选择了以死全忠义。
可这样对吗?
没人能确定。
对于一些人而言,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
魏无忌原本可以不管,甚至可以推翻魏王,自己当这个魏王。
对于另一些人而言,魏无忌只是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无论是否被人说是愚蠢。
她都秉持着内心的信念,直至生命的尽头。
于此同时。
魏王宫内。
自今日露面,魏王便高烧不退。
迷迷糊糊间,魏王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在身旁,询问着她为何没有照料自己的妹妹。
好像在怪罪,又好像在责骂。
“医者,我母亲如何了?”
太子增担忧的看着说胡话的魏王。
魏王满头冷汗,嘴里呢喃着:“母亲,儿不想的。儿没错。”
医者摇了摇头,“难以……。”
正说话间。
忽然见魏王满脸红光的坐直了身子。
眼神直勾勾盯着寝宫门口。
在魏王视角中。
魏无忌此时正站在门口,她笑道:“姐姐。”
“你来了?”魏王冷笑道:“你来杀寡人了?终于……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
魏无忌摇头,“姐姐,你我姐妹虽有误会,但我从不恨姐姐。”
如姬和上一任魏王出现在魏无忌身边,“姐姐保重,我走了。”
魏王急忙下了床榻,推开想要阻拦的太子增。
光脚,蹒跚的朝着门外走去,“妹妹,如姬,母亲……。”
哪还有半点病者的模样。
医者见此,脸色大变。
这是回光返照。
“母亲。”太子增见魏王如此,高兴道:“你能下床了?”
“公子,大王……大王……无力回天。”医者拱手,“准备后事吧。”
“胡说,我母亲明明……。”
太子增话还没说完,只见魏王突然倒下。
枯槁的面容,直愣愣看着门外。
那只手臂伸着,好像要抓住什么。
太子增连忙上前,却发现魏王已经没了气息。
为了杀魏无忌,魏王硬撑了数年。
如今再也撑不下去。
太子增伏在魏王尸体上,痛哭流涕。
过了好一会。
龙阳君一脸沉重的步入寝宫,想要告诉魏王,魏无忌已死的消息。
可刚一入内。
便见太子增嚎啕大哭。
她赶紧上前。
见龙阳君前来,太子增哭泣道:“龙……龙阳君,母亲……母亲去了。”
龙阳君瞬感晴天霹雳。
整个人都懵了。
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这可把太子增吓坏了。
没有母亲,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龙阳君。
刚上前。
龙阳君死死拽住太子增的手臂,“大王……大王。现在,你就是魏国……魏国的大王。先王离世之事,不可……不可为外人知晓。魏无忌已死,魏国即将动荡。快!避免生乱,知晓此事之人,皆死!”
她踉跄着站起身。
抽出挂在柱子上的长剑,一剑刺死医者。
趁着周围宦臣没反应过来。
大开杀戒。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魏王活着,哪怕不露脸,依旧能压住场子。
如果换作是太子增,手无半分权利。
身有舆论风波。
如何能压得住因魏无忌的死,而引发的动荡。
太子增懵了。
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看着龙阳君大开杀戒。
她才反应过来。
至少还有龙阳君可以依靠。
连忙提起剑,与龙阳君一道斩杀四处乱窜的宦臣。
夜空之中。
两颗星星追逐着从空中滑落。
床榻上的赵姬,似有所感。
从床上坐起身。
一只脂白玉手,攀上他的肩膀,“赵姬,怎的了?”
“子楚,我突然感觉心口堵得慌。”
他起身,眉头紧缩。
点燃油灯。
“是最近劳累所致吗?要不要呼唤医者前来?”
“不必,只是胸闷,喘不过气。”他披上衣服,“我透透气。”
不等嬴子楚说话。
他便走到书桌旁,喝了一口茶水。
胸闷的情况,丝毫没有缓解。
他坐在书桌旁,皱眉沉思。
突然,一只手替他抚平紧皱的眉头,“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不如这些时日,我带你在城内转转?听说那个卓子央最近搞了个两个轮子的自行车,有意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