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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去打扰和破坏别人的。这是起码的善良。”
“如果你的目的是让我们之间不和,那么你成功了,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一人所失一定会是另一人所得?你太狭隘了,也未必你就能如愿。”
“我虽然从事艺术,但从不信口开河,而且敢作敢当。你与艺术无关,但说话做事虚虚实实并不诚恳真实,且畏缩市侩。所以和做不做艺术无关,只关乎品德……”
噼噼啪啪一阵输入,接连发送,完毕我把手机扔给世德,他看了看,叹口气没说什么。
安娜看到我的消息十分惊慌失措,没有直接回复我,而是不住追问世德对我说了什么,责问是不是把她发的给我看了。
我知道像她这样藏头露尾、习惯——并只会背后使阴招的人,面对我的直白,显然是不知该怎样应对,甚至不敢应对。她更是顺从型的人,接受软弱和痛苦,为了获得爱、认可和支持,试图通过善良、爱、自我牺牲和软弱,通过对他人的依赖来控制他人。她的低自尊反映出她认为自己没有价值。又愤怒自己的无价值,却没有胆量发作,只能强烈压制着自己的攻击性,通过背后进谗言、做些小动作来攻击别人。而一旦被识破,又吓得魂飞魄散。
顺从型的人“需要屈服,需要安全地发泄攻击性,所以他们往往被他们的对立面所吸引——自负、有野心、冷酷无情、狂妄自大且操纵权力的人”。对于世德来说,我恐怕就是他的对立面,充满力量和攻击性。而对那个女人来说,从她的角度看去,世德是“自负、有野心、冷酷无情、狂妄自大且操纵权力的”,于是成为她的对立面。
我再发消息,“你头疼脑热也好,心情不适也好,适宜找你先生和男朋友倾诉与报告。至于投诉我,也不必烦扰世德,更无需看他面子,你尽管放马过来,直接对我不客气好了,我拭目以待。”
安娜仍然不回应,仍然一味找世德,询问他对我说了什么。可笑至极,就算世德告诉她说,他没有和我说什么,也没有给我看,是我自己偷了或抢了他手机,又怎样?她以为就可以不用应对我的直言不讳了,还是就有办法应对?何况,她不是曾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十分智慧的样子,对我说“我根本不会问,因为什么都知道”吗?好像多么胸中有丘壑、又肚量包容万物一般,却原来不过是虚张声势。至多,只是胸前两坨肥肉、肚上一坨肥肉罢了。
世德想要劝我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如何回应安娜的不住询问,一脸无奈。我让他不许插手,坐一旁候着,决心今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安娜现出原形,让世德明白那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我就手翻了一下安娜的朋友圈,不禁哑然失笑。又回看一下自己的,发现果然她每一条都紧跟在我发圈之后。我招呼世德一起看。
有一天我发了我做的晚餐,世德要吃的香菇鸡丁和手撕包菜,还有一个凉拌西蓝花。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张图,三个菜两副碗筷。然后一小时后安娜就发圈说要买肋排做大餐,之后不断晒厨艺。
我发一条读书笔记,说一个人只要多读书就不会有那么多弱智问题需要问别人。她就赶忙发一本书,说临别父亲让她多读书。
就连我发新拍的人像,她也赶忙发一张画作,强调说是她画的。
多么无聊的举动,她是拿我做对标对象,自我证明和显摆她自己吗。一个人要亦步亦趋活成别人的跟屁虫,得缺乏想象力和原创力到多么令人发指的程度?
“你要说这是巧合吗?”我问世德。
他摇摇头,保持沉默。
“我不明白,她的生活真有那么糟,以致于她没办法过自己的,只能天天盯着我?还是,就因为她太三心二意,所以生活才过得那么糟?”
君子周而不比坦荡荡,小人比而不周长戚戚。没有比这句话更应景的了。我不以任何人为参照点,只做自己想做该做的,活得坦然坦荡。而安娜连自己的生活——无论婚姻还是健康——都照料不好,还忙于攀比,又攀比不成功,然后沦落到哀哀戚戚,当自己是受害者,要在别人背后使阴招的地步。
“安娜其实并不坏,她应该是对你很欣赏又很羡慕的。如果没有我,你们应该会成为朋友。”世德说。
又来了。不坏,什么叫不坏?生而为人,只是不坏就够了?未免对人性太悲观,也要求太低。何况安娜的种种行径在我眼里已是极坏,简直低劣。和我做朋友?宇宙万物都灭绝,只剩下我和她,我也宁愿孤独而死。
我要的未必构成我,我不要的却绝对形成我的边界。人以群分,道不同不相为谋,飞鸟的国度为什么要容忍爬行类?即便同为飞禽,也还有仙鹤与食腐秃鹫的云泥之别。
但,这已不是世德第一次说“安娜其实并不坏”了。我并没有说过安娜坏,我只说过她卑鄙。世德能说出“不坏”,显然潜意识里他也认为安娜的行径是坏的,不然怎会一再冒出这样的形容。
我怼世德,“她不说我是玩艺术的吗?我一艺术工作者,怎么可能和一个厨子搅在一起。况且,一把年纪、大半截已入土,连读书还要老父叮咛的人,可知从不读书,难怪面目可憎,我怎么受得了?”
做我的朋友,她不配。我咽下了这句。
世德好气又好笑,却无言以对,唯有不住叹气。
我甚至觉得用“坏”这个词来形容安娜,都是对“坏”的侮辱。真正的坏是需要力量的,以及勇气,那种只会躲在背后放冷箭的人,既无勇气亦无血性,只是卑劣而已。
我和世德对坐卧室,他仍然靠在床头没有起来。
片刻后,安娜回消息给我,一句一句往外蹦:
“嘉叶你误会了,我没有和他说什么。是他对你说什么了吗?”
“我和小齐老师只是多年老友,偶尔会有些交流。也只是随便聊聊,没有恶意。”
“我会问他修行方面的东西比较多,偶尔也有一些关于健康的。”
“我不知道怎么就让你这么生气,呵呵。”
“是他对你说什么了吗?”
一堆毫无意义的废话。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一句正面的回应,唯一在做的就是不断解释、掩饰,睁着眼睛说瞎话,试图把一切搅浑。世德对我说什么,她管得着吗?
我眼前浮现一片烂泥塘,安娜双腿插在烂泥中,不住下沉,还一边挥舞着双手,把烂泥尽可能地泼洒向四方……我又想起大平的师父所说:她的能量很糟,而且长年纠缠着世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