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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的业余时间吉时都在跟剪报打交道,虽然明明知道自己做的是重复工作,之前苑初心已经总结过剪报笔记本里所有新闻的中心思想,根本没有任何结论,但吉时还是抱着自己比苑初心强的心理,又做了一遍“题海阅读理解”。
结果是,吉时对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尚城和国家的一些政策变化,地方经济发展,法制案例等等有了全面性的认识。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不对不对,一定是大方向不对。吉时再次提醒自己,做这本剪报的人,苑初心的母亲王翠艳是个小学都没念完的村妇,也许剪报的精要不在里面的内容,而是“剪报”一词。
剪报的定义是:报刊上有关新闻、言论、文章及资料的剪辑汇编,供新闻业务部门进行日常报道时参考。
当然,实际生活中,个人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也可以出于个人目的去做剪报,个人的剪报可能就没有分类,而是把各种觉得不错的文章混乱地粘贴在一起。王翠艳的剪报就是如此。
吉时苦思冥想,剪报的定义上也找不出什么可供猜测推理的方向。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神经系统损伤的病人的无意义行为?是苑初心和自己都把人和事情给想复杂了?
喜欢剪报就是想装一装文化人;受伤失忆后,把剪报当宝贝完全是一种惯性;三人喝酒时提到了老家的无名女尸之后,恐惧和把剪报给女儿都是一种无意识的随机病态行为。
吉时想象了一下,如果把这个推测当做结论告诉给苑初心,他们俩还有然后吗?
午休时间,吉时上网,在上午刚刚登出的本地新闻图片中,看到了易文翰的身影。
其实图片是站在河堤上拍的,距离警戒带还有十几米的距离,距离所谓尸体有五十米。吉时之所以能够认出那是易文翰,是因为他认得易文翰的衣服。再加上他认出了好几个市局支队的刑警。
易文翰又有新案子了,而且没联系自己。他们还是朋友吗?自己还是文检顾问吗?产生这两个疑问后,吉时心情沉重。
趁下午上课前,吉时给易文翰发了一条微信:看到新闻了,有用到我的地方吗?
下午第一堂课,吉时多少有点心不在焉,下课后,他马上掏出手机,易文翰已经回复了微信:下班过来吧。
下午的第二堂课,吉时精神饱满。
下午吉时就两堂课,没别的事儿,索性以事假为由,早退了。
刚进入易文翰办公室,吉时先看到的不是易文翰的脸,而是易文翰拿在手中的书。
“不是有案子嘛,你还有心思看小说?”吉时跟从前一样,放松地与易文翰相处。
“这小说,你看过吧?”易文翰把书合上,放在桌子上。
“当然看过。”吉时走到办公桌前,惊讶地发现桌面上竟然有两本一样的书,都是东野圭吾的那本《嫌疑人X的献身》,一本是易文翰刚刚看的,一本是被装进物证袋里的,封面上都是显现的指纹。
吉时指着物证袋里的书,“这是命案的物证?已经提取指纹了?”
“是的,上面最多的是死者的指纹,还有很多不属于死者的,时间更加久远的指纹。”
吉时隔着物证袋观察那本书,“有翻阅的痕迹,不是新书。”
“没错。我很多年前看过这部小说,只记得大概,刚刚让高朗买了一本一样的回来重温。估计你应该对这本书挺熟悉的,所以叫你过来,看看书的内容跟案情会不会有关联。”易文翰让吉时坐下,他负责跟吉时介绍案情。
听到一半,吉时的脸色便变得凝重。
易文翰看得出吉时听出了什么,心下暗喜,庆幸自己的决定,叫他过来帮忙,然后继续讲述全部案情。
“怎么样?你有什么发现?”易文翰见吉时犹豫,没向以往那样自己主动说,便问。
“你们联系苑宏发的家人了吗?确定他真的是文盲吗?”吉时问。
“刚刚联系过,他有个三个女儿,都嫁到外地了,还有一个儿子,在服刑,没一个能来的,不过我都跟他们电话联系过,他们都能确认苑宏发是文盲这一点。苑宏发不学无术,只认得自己的名字,要是谁让他认字,他就跟谁急。”
“既然这样,我觉得,你可能是把问题给想复杂了。一个文盲,不可能收藏和阅读这本小说,就算有人给他讲了这个故事,他也不可能因为喜欢故事而收藏小说。”
其实提醒吉时产生这个想法的还是王翠艳的剪报,这个苑宏发的文化水平还不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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