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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个笑起来很腼腆的川妹子我印象竟有些模糊,难道真是我水土不服疯发臆想?这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干这行的平日里接触的不是古墓就是老粽子,实质的危险没有,邪乎的事情倒也不少,但这些事往日里大家也就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聊聊,要真怕这些个东西也不会来干这行当了;再说了,考古队里人来人往,工作繁重,职司又各有不同,大家也都不会刻意去留意谁,现在想来她似乎是半个月前才加入考古队的。
想到这里我豁地从床榻上翻身坐起,对!她就是半个月前加入考古队的,这个叫曹雪女的女孩子,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我猛然想起半个月前某次领盒饭的时候撞见过她,这姑娘抿嘴一笑的模样当时还让我楞了会神儿,只是后来再不曾打过照面,工作上的事情又繁杂,便渐渐忘了。前天下古墓甬道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别的事儿,也没注意到她,唯独记着七男一女八个人往东勘探这茬……
没错!是七男一女,清清楚楚!
这边思绪一理清楚,我周身便是一阵极寒,一个细思极恐的念头在我脑中盘亘:既然这是既定的事实,那么甬道里同行的那六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往下细想,正寻思着是应该报警还是自己找个机会再悄悄下甬道找找,帐篷的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掀将开去,有人走了进来,我瞥眼一看,却是小陈。
小陈这厮年方二十,我记得他加入考古队大概有俩个来月了,同我一样,也是空降兵。空降兵啊,就是指家里有点关系,走后门进来的。不过不同与我,我再怎么说也算是考古系的毕业生,属于硬件空降兵;小陈不一样,混了个野鸡大学本科便硬生生被他爸塞进了考古队。我也挺纳闷,既然有伞包,那怎么也得往机关单位里跳才是,降在这劳什子地方是要干什么?坐办公室吹空调不比太阳底下翻沙扬土好?但这毕竟不关我事,我也没那么三八,要不是何副所长指名道姓让我带他,我难说半年都不会和他讲上一句话。
小陈一进帐篷见我正襟危坐在床沿边也是一愣,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满脸堆笑的过来和我寒暄。
“回来啦?唐哥,有没有……好点?”
可能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示关心,略一迟疑,指了指自己脑壳问道,旋即又觉不妥,忙把手放了下来,直冲我傻笑。
我看他这一连串怂包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极力忍着不发作,悻悻然道:“没事儿,就感觉有些反胃头晕。”
小陈闻言忙倒了杯水,送到我跟前,我接过水杯低头喝了几口,抬眼发现他还木头似的杵在面前,不免有些不悦,刚想问他是要怎么,就见他神情极不自然的压低声音问我。
“唐、唐哥,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
听他这么神经质的一问,我不禁莞尔。自古有言:怕鬼的不盗墓和信鬼的不考古是一个道理,盗墓的信不信鬼神邪祟我不清楚,之前说故事的时候也就那么不求甚解的一说,但是绝大部分考古工作者那都是绝对的无神论者加唯物主义思想。你问考古的信不信鬼神就像问屠夫怕不怕当天宰杀的老母猪转天回来复仇一样可笑。
我心里念着曹雪的事儿还是个千古谜团,稍微思忖便试探性地反问他道:“这事儿估计你得问曹雪去。”
没承想,话一出口小陈脸色刷地就全白了,向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一连串动作把我都吓了一跳,我急忙伸手拉他,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细问这是怎么了,就见小陈话都没撂一句便踉踉跄跄抢出了帐篷。我张了张嘴,想喊他一声却没能喊出口,心里愈发觉得这事儿有问题。
照目前的情况看,我坚信曹雪那小姑娘肯定是跟着我们下甬道了,同行几人的反常行为肯定不是因我而起。想到这里一团巨大的阴影便逐渐笼罩在我心头,在我们探查墓洞的时候,其余几人发生了什么?曹雪究竟去了哪里?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为什么大家全都这么默契三缄其口浑然不提?反倒把我当神经病?
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堵在我脑海里搅得我胸闷气短,想着事关重大,是玩笑得说破,是阴谋得知晓,无论原由是什么,我都不想被人瞒着当愣头青,但是这事儿我一个人也不得要领,得找个人合计合计。想到这儿我复又一愣,身处考古队三年有余,认真一思量,竟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都没有,一种孤立无援的强烈失落感袭来,我一时间竟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七八月的天,孩子的脸,早上还是晴空万里的迹象,下午间便已是乌云盖顶,黑风骤起。我走出帐篷,欲观天象的时候远方天际恰好轰起一片电闪雷鸣,整个天空刹那间被扯得透亮,头顶的云层上像被巨大的石轮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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