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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打量着他。
呼吸微微一滞。
洁白的大褂穿在他身上，恰好被他完美的肩宽撑了起来。
仿佛是穿着西装外套一样笔挺有型。
内衬深蓝色银灰条纹的马甲，衬衣中间紧扣领带。
一丝不苟，系到第一颗扣子。
脖颈修长，喉结微微凸起。
头发全部梳上去，打好发蜡，严谨而认真。
那一双眼眸细长，眼尾微微上挑，似夹杂着嘲讽孤傲。
睫毛修长，远远看着越发衬得眼眶深邃有神。
皮肤很白，几乎展现出来的是病态的苍白，几乎连脖颈处青色的静脉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双银丝边框勾花纹的冷光眼镜。
唇瓣很薄，紧抿的状态，更是半分血色都没有。
不止白暮，警局里其他的同学也都呆了。
这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啊。
许久没听到她回答，顾霭眉间凝结出些许郁气。
他瞳色很深，不似普通人那般明净深棕色。
倒是有几分……深不见底的漆黑色。
白暮瞬间回过神，她点头。
“打赢了。”
她回答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父亲之前教我，不能撒谎……所以，我主动报警自首。”
他，就是自己那个哥哥？
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矜贵优雅。
小辣鸡在旁边，一脸忧愁。
崽崽，和你说的话都忘了？
哎……
别惹怒了他。
他若是生气，那任务就危险了。
顾霭听到她的回答，眉间郁结倒是稍稍消散些许。
他转过身，走到警察面前。
在白暮这个角度，听不到他们说的话。
只不过似乎他们两个人握了手，交谈了几句之后。
警察让他签了什么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警察过来把门打开。
她走出来。
班主任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也离开了。
“不走……是打算在这里吃饭？”
顾霭微微侧目，语调很难，透着些清冷。
白暮连忙跟上去。
不过他没有带她回家，而是带着她去了警局旁边，推开门。
迎面走来一个抱着资料的警察，他小跑过来。
“头儿，您那尸检报告做出来了没？
我这边头大的不行，得求助您呐！”
他刚开口，就看见身旁这位矮矮的小萝莉。
“哟，头儿你哪里来的女儿啊？”
顾霭一记冰冷的眼神投来。
瞬间那人怂了。
“我……我错了，下次不敢。
不过尸检报告那事……”
顾霭抬脚便走，只留下一句话。
“等着……”
只两个字，当真是让人不得不敬畏。
白暮冲那个人笑了笑，连忙迈开小短腿跟上。
两个人上个楼之后，顾霭忽然停下。
他走到洗手池，仔仔细细的清洗自己的手。
水龙头里的水从他手上滑落，白暮站在这里，打量着他的手。
那一双手极其的完美了。
不管是手的骨骼结构，手指长度比例，以及指甲修剪的恰到好处。
简直就是鬼斧神工。
顾霭似乎有些烦躁，他不停的打肥皂。
不停的反复洗手。
直到手指被凉水冲的青紫，手背几乎可以看见细小的毛细血管网走向。
他都不肯罢休。
白暮忍不住说：“你这样细……手疼。”
话音刚落，水声戛然而止。
她迎上一双泛着寒潭冰冷的眸子。
此刻，漆黑的那双瞳仁，散发着殷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