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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叔祖的死跟我家先辈和邢叔有关，他们对他下毒要他命的目的，是觊觎铁骑军那笔不菲的军饷。之后他发现自己命不久矣，顾忌军中将士情感，求皇帝别把事情说出去，而让后者担了谋杀功臣之罪。数十年过去，又出现打军饷注意的人，找到一个可能知情的后人，想尽办法逼问结果，再取其性命不让旁人有机会知道。
“至于我们在边境军营遇到的，还有京城火灾两件事，和那些人其实没多大关系，都是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闹出的麻烦，只不过刚好涉及的人和铁骑军的事有关。这些全都写得很清楚了，你还想给我解释什么？是有些事你忘了写，还是里面有写错的部分？”
方凝霏自认为自己不傻不蠢，竺天骁转交的东西他看得很清楚，上面写的不说言无不尽，却也能称得上是详尽了，他实在想不出对方还有什么需要解释。或许也并非完全没有，他记得那份东西里有一件事说的模棱两可，好像是玉牌和铁骑军的关系，还是军饷的最终下落，总之那个是点到即止，好像是件不值得多谈的小事一样。
“行了行了，你也别列举了，我认输。”眼见着谈条件不成功，阎辟勍明智地选择放弃，转而坦白自己原本打算交易的事。“你还记得之前在御宝阁找到的东西吧？就是放着玉牌资料的盒子。不知道你是否留意到，其中一个盒子积了一层很厚的灰，里面也没有放任何东西，就好像被人弃置了很久，一直没有派上用场那样。”
方凝霏点了点头。他对那个盒子的印象很深，一方面是因为其他盒子里的资料，证明玉牌和自己有关，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对玉牌的好奇。当初太祖既然把玉牌分给旁人，又派人盯着玉牌的下落，没道理在阎家那块毁了之后，把相关的资料全都拿走，轮到曲家发生那样的惨事，却又把资料全数留下，还没有更新玉牌下落的道理。
会有这种差异发生，要么皇族改变做事的方法，要么就是连他们都不知道这点。皇族做事不会这么前后矛盾，也不可能藏头露尾等着人发现问题，所以第一个可能基本可以被排除。可若说是第二种可能，皇族都查不到的事，这人又再次查清楚，实在很难让人不去怀疑，他会不会正是那个最后获得曲家那块玉牌的人。
“曲潇然的死我已经查过。杀她的是延城一个痞子，仗着家中在那边也算一号人物，曾经多次向曲家提亲，但都遭到曲父的拒绝。后来曲家全府蒙难，明面上和他没有关系，但当地百姓皆可证明，他曾经带着几个人外乡人认过门。而在曲家母女逃出城后，他更是进曲家逗留了半柱香时间，他走后没多久曲家就失火了。
“之后他打听到曲潇然在这里卖艺为生的事，带着一沓银票跑来这里寻她，提出愿一掷千金替她赎身，再许以重金补偿店主的损失。那位店主认钱不认人，自然把那位金主奉为上宾，再三嘱咐她一定得好好招呼，不能太过任性得罪人。一夜下来没听见屋里有动静，她以为曲潇然是遇上了一位知音人，没想到等着她的是一具尸体。”
阎辟勍一番话里不带任何玉牌的事，但方凝霏还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管是曲潇然逃跑时带上了玉牌，还是曲父没有告诉家里玉牌的事，最后一个有机会接触到的只有此人。又因为此人的痞子行为在延城颇为有名，素来只做轻薄之事没有偷盗行径，所以影卫和找玉牌的人全都把他忽略了，谁也没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所以你已经知道曲家那块现在到底在哪里了是吗？”他不相信这人会说没有结果的事，既然他把曲潇然的事都串起来了，那么关于玉牌的实际位置他肯定知道，而且还一定已经不在那人手上。不然他为什么扯了半天命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又没有说自己的结论，比如玉牌究竟长得什么样，而他又想用这个消息换他帮忙。
阎辟勍从抽屉里翻出个手掌大小的锦盒，面露纠结地把东西递过去，递完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先说好，这个东西来路不太正规，真要追究来源的话，后面会有很多牵扯，你一定得把东西收好，尤其是别让你家那个知道了。不然回头他到处闹腾，我以后很难再弄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那样的话对你也没什么好处。”